特別是鉗住她下巴的衛邵東,眼睛裏閃着獵奇的幽光。像一頭隨時要撲上來的獸類。
艾笙的手被身後的韓瀟握得發疼。
她掙脫衛邵東的鉗制,“鬆開你的髒手!”
見艾笙皮膚細膩,美貌動人,挺直的身姿有一種清高自尊的氣質。旁邊的男人們更像打了雞血似的,更有一種毀滅的慾望。
人羣裏就有人出聲慫恿衛邵東,“衛少,趙從雪那麼傲氣的女人都要投入你懷中,更別說眼前這個,我們可擦亮了眼睛,看她是怎麼拜倒在你褲襠之下的”。
“就是,都說沒有你搞不定的女人,現在就讓大傢伙開開眼吧?”
原本還有所顧忌的衛邵東聽了這些讒言,立刻有些飄飄然了,貪婪的目光定在艾笙身上,還暗示性地舔了舔脣角。
冷汗從額角流了下來,艾笙感覺自己像暴露在四周利箭下的獵物。
獵人們的捕捉一觸即發。冷汗不由自主地順着額角流下來。
艾笙反手握了握韓瀟的手掌,側臉衝她朝門口使了個眼色。
接着她深吸一口氣,但願韓瀟能和自己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心有靈犀。
爲了拖延時間,艾笙刻意放緩了表情,能屈能伸地衝衛邵東笑了笑,“衛少,這麼直接,讓人多不好意思呀”。
衛邵東目光閃了閃,“那要不就來點兒你覺得有意思的?”
艾笙嬌笑着,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下,她瑩白的皮膚也帶着一層煜煜的光澤。
她主動往前走了一步,眉眼如絲,撩了衛邵東一眼,忍者作嘔的慾望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不等衛邵東的魔爪捉住,她又像條魚似的劃開。
女孩子身上甘冽的芳香淡淡襲來,衛邵東醉意上頭,連自己姓什麼都快不記得了。
艾笙衝韓瀟招了招手,“幫我拿一瓶紅酒來吧,既然都到這兒了,不如和衛少喝一杯交杯酒”。
本來其他人因爲她拖拖拉拉感到不慢,此時一聽她這麼大方,立刻開始喝彩,期待着一場曖昧前戲。
衛邵東自以爲俘虜了美人,嘴角露出一抹自得的微笑。他指着艾笙的手指在打晃,“有趣!比你那個貞潔烈婦一樣的朋友識趣多了!把爺伺候好了,豪車還是豪宅,你儘管開口!”
他的豪言壯語讓面前的女孩子露出一抹嬌羞的笑容,“說起來我還沒住過豪宅,開過豪車呢!”
衛邵東看着艾笙,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總覺得眼熟。可他喝了酒,又服了催情的興奮藥物,有什麼東西從腦海裏劃過,卻快得抓不住。
看見韓瀟老老實實拎着一瓶紅酒過來,艾笙臉色發沉。
等酒瓶遞過來,艾笙壓低聲音問韓瀟:“你怎麼不走?”
韓瀟眼睛裏的淚光還沒有散盡,她嘴角浮起淡笑,朝艾笙搖了搖頭。
艾笙在心裏朝她大喊:傻瓜!你這個傻瓜!
等轉身,艾笙抹去臉色中的焦急,換上似笑非笑的神情。
她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酒杯,像走鋼絲一樣走回衛邵東面前。
心臟在她胸腔內擂着戰鼓。
就在衛邵東等着佳人替自己斟酒的時候,艾笙突然把兩隻手裏的東西照着他的腦袋狠狠拍去。
周圍的人猝不及防,有的目瞪口呆,有的驚聲尖叫。
艾笙拖住韓瀟的手就往外跑。場面亂成一團。
可惜的是,艾笙一個女孩子力道有限,又因爲緊張沒有擊在要害上。
即使衛邵東腦袋上被血糊住,他也沒有倒下去,而是捂住頭衝一旁的保鏢惡狠狠地喊道:“抓住這個臭娘們兒!”
眼見她們兩個就要跑出門,保鏢卻動作如電地奔過來,關上了包房的大門。
艾笙和韓瀟眼睜睜地看着光明瞬間被關在門外。
她們的背後,就是陰暗的地獄。
保鏢就像圍着兩隻小動物一般慢慢收緊包圍圈。
艾笙腦子裏的弦緊得快要繃斷,她咬緊牙關才能保證上下兩排牙齒停止打架。
這一刻她無比想念蘇應衡溫暖寬大的懷抱,和萬事皆不放在眼中的微笑。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一步步逼近的健壯男人們落在地上的巨大陰影,正慢慢覆蓋在艾笙身上。
衛邵東坐在一旁,立刻有幾個女人心疼地送上手帕。卻被他不耐煩地揮開。
他朝爲首的保鏢遞了個眼色,保鏢點了點頭。
大步上前去,輕而易舉地扼住艾笙的脖子,將她抵在牆壁上。
一陣難受的窒息感席捲全身。艾笙感覺到韓瀟的哭喊忽近忽遠,她拼命掙扎,卻難以撼動男人的鋼筋鐵骨。
就在她蒼白的小臉漸漸漲得通紅的時候,突然有一道挺拔的身影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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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姬牧晨一腳把保鏢踢開,扶住不斷嗆咳的艾笙。平靜之下帶着暗涌,他對着衛邵東冷笑:“你他媽死定了!”
衛邵東本來已經開始暈乎的頭腦,又被闖入者給刺激清醒了。
他兩眼噴火,怒不可遏:“你又是哪根蔥,誰準備棺材纔不一定呢!”
姬牧晨把艾笙交到撲過來的韓瀟手裏,他擋在兩個女孩子面前,冷然道:“腦袋都被開瓢兒了還要跟條狼狗似的盯着兩個女人不放,看來你們家老頭子經常揍在你身上的棍棒也沒讓你多出幾分覺悟”。
衛邵東頭上的血沒止住,撐着一口氣,臉色慘白:“我教訓兩個女人,關你什麼事兒!姬牧晨,打狗也要看主人,我看在蘇應衡的面子上,就當你沒攪過這個局。現在從這道門裏滾出去!”
他這一通吼牽動了腦袋上的傷口,立刻扶住沙發急喘。
姬牧晨沉着臉,一雙桃花眼不帶笑意的時候讓人覺得他滿身冰寒。
“看在蘇先生的面子上,你竟然還敢動她?”
衛邵東瞄了一眼艾笙,意識像迴光返照一樣終於起了作用。
怪不得這個女人看起來眼熟。當初他想要跟她玩玩兒,沒想到蘇應衡勃然大怒,竟然一個坐檯小姐扇他的耳光!
她是蘇應衡的人!她是蘇應衡的人!
衛邵東放佛被驚雷劈中,腦袋抽痛,他按住傷口重重呻吟一聲,死了一般倒在沙發上。
轉折來得太快,在場的人都察覺出不對勁來,怕殃及池魚,剛要腳底抹油開溜,一個個剛跨出門口,就被外面突然而至的男人踹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