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豪門盛寵之暖婚霸愛 >506.鴻門宴
    艾笙感受到蘇應衡的氣勢洶洶,知道他聽見自己和父親的通話了。

    她無力地解釋道:“我爸的態度你也知道……”

    蘇應衡打斷她:“所以你就要抹殺我們之間的一切,把我所有聯繫方式都拉黑?”

    事情一繞到這上面去,就是個死局。

    苦澀填滿了整個胸口,艾笙的指甲掐進掌心,“你讓我怎麼辦,我們之間的一切不能抹殺,可我們家被你的一念之差攪得天翻地覆,也能抹殺嗎?”

    蘇應衡木着一張臉,“原來在你眼裏,我一直是個罪人”。

    艾笙搖頭:“不用動不動就上升到那種高度。我只求相安無事”。

    再說下去,面子裏子都掛不住。

    艾笙將手機放進包裏,“我走了,再見”。

    蘇應衡喉結明顯地上下滾了滾,拉住她的手腕,語氣軟下來,“吃了早飯再走吧”。

    他的眼眸裏甚至帶着一絲祈求。

    艾笙喉嚨哽得發疼,撇過頭,“那好吧”。

    像是怕她跑了一樣,蘇應衡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

    到了餐廳一看,桌上擺着熱氣騰騰的早點。

    雖然比起嚴阿姨的手藝,稍顯簡單。可因爲是蘇應衡親手做的,所以看起來格外溫暖。

    雞湯銀絲面,記憶裏蘇應衡從沒做過這個。

    艾笙皺了皺鼻子:“這個挺香的”。

    蘇應衡的表情比談了國際級的案子還得意,“新學的”。

    艾笙表情一頓,“是那個易小姐教你的吧?”

    “是她教的,但只做給你一個人喫過”。

    艾笙心情舒暢了點兒,很捧場地把一碗麪喫光。

    蘇應衡往她碗裏又夾了點兒雞絲,頗嫌棄地說:“瘦得硌嘴脣”。

    艾笙差點兒被嗆住,“能不能說點兒別的?”

    “對別的沒興趣”。

    蘇應衡不時往她碗裏添菜,放佛這頓飯喫到地老天荒纔好。

    艾笙擱下筷子的時候,已經撐到不行,衝他擺手道:“真喫不下了”。

    蘇應衡早就喫不下了,完全是爲了陪她才一直拿着筷子。

    這會兒他也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艾笙怕他又像那天一樣,剛送她到家門口就遇上荀智淵。

    就說:“你去上班吧,我自己回去”。

    蘇應衡神情微斂,看了她一會兒,轉身出去了。

    連句話都沒有,又惹他不高興了?

    艾笙嘴脣囁嚅着,無聲抱怨,收拾好自己,出門打車回了別墅。

    中午是在姜家蹭的飯。下午陪着李妙在別墅區的運動館打了場網球。

    艾笙提着換下來的運動裝往回走,進了庭院就看見荀智淵的汽車停在梧桐樹底下。

    早晨他就打電話說要回家喫飯,艾笙差點兒忘了。

    趕緊進門,就聽見廚房裏傳出響動來。

    艾笙輕手輕腳走過去,就看見荀智淵繫着圍裙,正在張羅飯菜。

    今天是怎麼了,都來款待她的胃?

    “爸,今天回來得這麼早?”,艾笙出聲問道。

    荀智淵拿着鏟子回頭,“最近忙得沒時間回家,今天好好補償你”。

    他人一動,頭上的銀絲白晃晃地,看得艾笙心酸。

    她趕緊上前幫忙,卻被荀智淵拉住了:“廚房油煙大,你在外面等着就行了。最後一個菜,馬上就好”。

    父親笑着的時候,眼角的皺紋異常明顯,看起來很和藹。

    久違的溫情讓艾笙心裏暖融融地。她站在原地沒動:“那也不能飯來張口啊,我來盛飯吧”。

    兩人動作利索,很快飯菜就上桌了。

    開飯前,荀智淵還拿出一瓶年代久遠的汾酒,“好久沒喝,今天破個例”。

    艾笙把酒奪過來,活像個管家:“這可不行!醫生說了,您的胃和酒精沒緣分。家裏有橙子,我給您榨點兒橙汁”。

    荀智淵按住她的手背:“別麻煩了,不喝就不喝”。

    艾笙重新坐下,把酒放到一邊。

    父女倆向來沒多少話說,今天也一樣。

    不過艾笙總覺得父親今天有些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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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果然,沒一會兒荀智淵臉色平靜地拋出驚雷,“你什麼時候和蘇應衡離婚?”

    “啪”一聲,艾笙手裏的筷子掉到地上。

    她懵了好一會兒,才六神無主地說:“我……我重新拿一雙”。

    再回來,她神情變得心不在焉。

    荀智淵把筷子放下,沉沉地看着她:“你不會沒想過這個問題吧?”

    艾笙不知道要怎麼接話,死一樣沉默。

    荀智淵直接下了通碟:“你和他之間是不可能的!”

    艾笙當然知道,這一天早晚要來。

    她就像一個想拼命活下來的普通人,想讓末日無限期地推遲。

    哪怕知道,妄想永遠不能成真。

    荀智淵跟她分析利害關係,“你現在還年輕,再不離,以後想挑個好點兒的婆家就難了”。

    艾笙滿嘴苦澀,“離婚我答應,可我今後不想再結婚了”。

    荀智淵板下臉,“胡說什麼!你現在還年輕,等老了誰照顧你?真要讓爸爸一直擔心到進棺材?”

    艾笙知道自己是他的一塊心病,滿心的愧疚壓得她擡不起頭。

    荀智淵嘆了口氣:“我的話你好好想想。如果有青年才俊,我也幫你打聽打聽”。

    艾笙急了:“八字還沒一撇呢!”

    “所以你要果斷一點,別瞻前顧後!”

    艾笙終於知道這頓飯是鴻門宴。空氣彷彿凝固着,讓人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飯後荀智淵接了個電話就離開,艾笙在沙發上抱住自己的膝蓋,眼淚滴到褲子上,粘糊糊地難受。

    這時候手機響了,屏幕上跳躍着“老公”兩個字,艾笙抹了一把臉,接起來:“喂?”

    蘇應衡在電話那邊低笑:“這次接電話倒快”。

    語氣間帶着一種鬆口氣的感覺。

    他不是怕自己又把他拉黑吧?

    艾笙越加心酸,問他:“你有什麼事嗎?”

    蘇應衡一頓:“你哭了?”

    艾笙吸了吸鼻子,想要故作輕鬆,可眼淚又從臉上滑落。

    她把電話掛斷,給他發了條短信:有點事情,等會兒打給你。

    蘇應衡很快回了個好字。

    艾笙不知不覺在沙發上睡着了。

    快要凌晨一點,她被凍醒。睜開眼睛就覺得鼻子堵得厲害。

    她回了房間洗漱完畢,才爬上牀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鬧鐘響了兩遍,她才起牀。

    今天有課,草草吃了早飯,背上包就走。

    出了別墅大門,一眼就看見有輛黑色賓利停在外面。

    這輛車很眼熟,幾乎不用想就知道誰來了。

    艾笙上前去,從車窗外探視了一會兒,根本看不見裏面什麼樣兒。

    擡手敲了敲車窗,沒一會兒,車窗降了下來。

    蘇應衡略帶疲憊的俊臉呈現在眼前。

    人長得好看就是有優勢。他睡眠不足,卻多出一種頹鬱慵懶的氣質。

    聽到汽車解鎖的聲音,艾笙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了上去。

    “你怎麼在這兒?”,艾笙開口問道。

    蘇應衡揉着鼻樑:“順路”。

    “前擋風玻璃都結了一層露水,昨晚就來了嗎?”

    蘇應衡瞪了她一眼,硬聲道:“我有那麼傻?”

    艾笙不再戳穿他,轉而問:“一大早來,有事嗎?”

    說起這個,蘇應衡臉色就冷下去,“昨晚說給我打電話呢?”

    艾笙拍了一下腦袋,心虛地看他一眼:“我忘了”。

    難道他就是因爲這個,在這兒守了大半夜?

    艾笙面帶慚色,“那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真以爲我稀罕?”

    嘴可真硬。艾笙絞着手指,想說兩句軟話,可又想起昨晚荀智淵的警告。

    她看了一眼手錶:“我快遲到了”。

    蘇應衡點頭:“順路送你。我先換件衣服”。

    他到後備箱拿了一件嶄新的襯衣。

    艾笙明顯感覺到後座一沉。眼睛不自覺看向了後視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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