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家有庶夫套路深 >第八十章 佔便宜(一更)
    等溫氏等人離開後,秦氏看着空空的屋子,突然說:“綠枝,拿黃曆來。”

    綠枝答應一聲,便拿來黃曆,秦氏翻了翻,就說:“去把費姨娘和二郎給叫過來。”

    綠枝轉身出了門,不一會兒,就見費姨娘和褚從科走了進來。

    “太太。”費姨娘撇了撇嘴,一臉不愉快。

    秦氏厭惡費姨娘,看着費姨娘那一臉不愉悅的樣子,便笑了笑:“今兒個見到薛姑娘,才記得薛家已徐服了,三郎都已經成親,二郎的婚事咱們也該準備起來。”

    說到這個,費姨娘和褚從科臉上就是一僵。

    若換着以前,他們當然樂意快點把人迎進門,好成家立業。

    但現在家裏出了個葉棠採,褚從科和費姨娘越想就越不甘和膈應。

    秦氏瞧着他們的臉色,冷冷一笑,說:“我剛剛已經翻過黃曆,婚期就定在十月十七吧,那是個大吉之日,回頭你們再挑挑下聘的日子。”

    費姨娘皮笑肉不笑:“這事我回頭挑挑去。”

    “嗯,那就行了。”秦氏點了點頭。

    費姨娘和褚從科出了門,臉一路黑沉沉的。

    褚從科冷聲道:“我纔不娶薛瑩兒。”

    “對,不能娶!”費姨娘咬牙切齒。她家二郎,定要娶個不論容貌家世,甚至是嫁妝都得比過葉棠採的媳婦纔行!

    想到葉棠採的嫁妝,費姨娘想到上次自己被葉棠採打的那一巴掌,又想到後來葉棠採給秦氏甚至是白姨娘都送了見面禮,偏她那時被罰面壁思過,葉棠採的東西,她一件都沒得到。她總得想法拿回來纔行!

    褚從科回到自己的院子,今天見過葉棠採之後,越想心裏越憋屈。

    想了想,卻拿出了學堂夫子佈置的策論,許是他深有所感,情緒激盪,下筆如有神助,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大篇。

    褚從科看着自己的策論,很是滿意。

    臨着端午,但學堂還得上課。

    五月初四一大早,褚雲攀早早收拾便出了門,朝着書院而去。

    品書齋是城北的一間普通書院,說不上多有名氣,但環境也算清雅,書齋裏六七十人上下,開了三個班。裏面多是城北普通人家的子弟,或是像褚家那樣的沒落貴族。

    回到學堂,褚雲攀坐到座位上,把夫子佈置的策論交了上去,然後就是早讀,一時之間書聲朗朗。

    鄧夫子是個五十多歲的老秀才,聽着書聲,正坐在教案前看學生的策論,看到一半,就望着下面的學生滿意地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後,早讀停了下來。

    鄧夫子笑着道:“策論我都看過了,這次褚從科寫得尤其不錯。”

    褚從科從眼一亮,這篇策論他也認爲自己寫得好,早就知道會被表揚,便站了起來:“多讀夫子誇獎。”

    鄧夫子摸了摸山羊鬍子,就把褚從科的策論讀了出來。

    衆學子一邊聽着,開始還好,但聽着聽着,臉就就有些古怪了,個個不由地瞥向褚雲攀。

    予陽正在教室廓上等着褚雲攀下課,聽得裏面褚從科的策論,臉色就是一變,憤怒極了。

    褚從科這篇策論評擊了時下有些貴族或人不思進取,靠着裙帶關係往上爬。又舉例說某州某知縣的庶子,平日不思進取,只憑着生得俊悄,勾搭某侯府千金,娶進門之後,就想借着妻族飛黃騰達。

    不想那庶子資質差,是扶不起的阿斗,倒是那庶子的兄長憑着自己的實力高中狀元。

    藉着此事評擊時下官場中有一些不知進取,一昧挖空心思鑽營傍門左道的行爲。策論洋洋灑灑兩大頁,觀點是好的,論證論據也寫得好,文筆沒有多華麗,卻情緒激昂,直聽進人的內心。

    學子們聽着一遍叫好之聲,但臉色也有些微妙起來。

    策論好是好,但怎麼聽都在映射褚雲攀啊!

    “你們休息一刻鐘,然後把四書的註解再背一遍。午時就下學吧,明天端午,不用上課。”鄧夫子說着,就轉身出了門。

    教室裏的學子們卻還在討論剛纔褚從科的策論。

    坐在角角的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笑道:“褚二,你在說你弟弟呢?也怪不得寫得這麼好,倒是你自己心有所感啊!”

    周圍的人聽着鬨然大笑。

    褚飛揚皺了皺眉頭,卻沒有作聲。褚從科冷笑:“什麼叫心有所感,三郎可不是那樣處心積累的人,當時娶葉大姑娘也意外。”

    說完,周圍的學子看褚雲攀那神色更微妙了,有羨慕,有鄙視,更多的是酸,因爲進入這間書院的學子一般家境

    都一般。

    “現在三郎還進不了屋呢!”褚從科半開玩笑地說。

    周圍的人撲哧一聲,笑得更響了,看着褚雲攀那眼神憐憫又幸災落鍋。被餡餅砸中了又如何,卻被那侯門嫡女欺壓得連屋都進不了,也夠窩囊了!

    褚飛揚皺着眉,低喝一聲:“二郎!”

    褚從科卻笑着,裝作聽不到,褚飛揚見叫不動,就抿了抿脣,沒有再說話了。

    褚雲攀一張俊臉冷冷淡淡的,面無表情,他收起桌上的書,然後站起來,走向教室。

    “三弟,你去哪?”褚從科更高興了,站起來叫着:“還在上課呢!”

    褚雲攀只冷掃他一聲,然後轉身離開。

    “他惱羞成怒了啊!”那個胖子與幾個學子湊在一起哈哈哈地笑得賤賤的。

    褚從科看着褚雲攀灰溜溜地走了,心情更好了。褚飛揚還是面無表情的,一臉灰敗的樣子。

    出了品書齋,予陽臉色非常不好,悄悄地瞟褚雲攀,卻見他神色冷冷的,好像剛纔的事情從沒發生。

    但予陽卻沒有褚雲攀那般能忍,他氣得頭都快要冒煙了。

    主僕二人回到定國伯府,予翰正在蘭竹居淋花,看到二人回來,一怔:“三爺今天回來得這麼早,明天端午節,提前下學麼?”

    “什麼提前下學,哪有這種好事。”予陽冷哼一聲,“二爺又在學堂裏嘴賤。都怪……”

    說到這就住了嘴,回頭只見褚雲攀走進了屋子,予陽才一屁股坐在臺階上,低聲道:“都怨三奶奶,好好的非嫁三爺,害得三爺整天被人笑話。”

    這話他可不敢在褚雲攀面前說,因爲他感覺如果說了,三爺會瞪他一眼。

    予翰嗯了一聲:“昨天二姑娘及笄,薛家姑娘也來了,她是二爺的未婚妻,這個年紀也該成親了,家裏定會緊着。若以前還好,現在三爺娶了這樣一個媳婦,二爺心裏哪能高興。”

    “說好她自己招惹的麻煩她自己處理,結果還是鬧得三爺不得安生。不行,這事我得去說她一下,不論如何,讓她自己想想辦法。”

    予陽說着就站了起來,朝着穹明軒而去。

    纔出了蘭竹居,卻見費姨娘一扭一扭地走在柳枝小道上,甩着帕子朝着穹明軒而去。

    予陽一怔,跟了上去,只見費姨娘走進了穹明軒。

    穹明軒裏,秋桔和惠然正搬了桌子坐在芭蕉樹下,與葉棠採剝着糉子。

    “是你……你來這裏幹什麼?”秋桔臉上一黑。

    “瞧瞧這是什麼規距,居然對我呼呼喝喝起來。”費姨娘憤怒,卻仍然走了進來,“三奶奶都不教訓下你的丫鬟。”

    葉棠採咬了一口鹹肉糉:“有事?”

    費姨娘臉上僵了僵,心中暗恨,卻覥着臉說:“說起來,咱們都沒正經見過一次面,所以今兒特意來跟三奶奶聊聊天。”

    葉棠採只咬糉子,不作聲。

    費姨娘見她不接話,惱怒,想了想,乾脆從袖子裏摸出一個蝴蝶銀簪來,“上次三奶奶跟太太等人見面,我有事沒來,倒沒能給三奶奶見面禮了。這是早就準備給三奶奶的。”

    葉棠採和秋桔嘴角抽了抽,便明白她的意圖了。

    上次她給秦氏和褚妙書等見面禮都不輕,至少比秦氏等人給她的都要貴重。這費姨娘這是想用不好的東西換好東西,佔便宜來了!

    葉棠採雙眼微閃,哦了一聲:“姨娘有心了。秋桔,卻把我上次做的綾錦抹額拿過來。”

    秋桔瞪了費姨娘一眼,然後轉身回屋。

    費姨娘聽着便是心喜,抹額?嗯,還不錯。她記得葉棠採第一次見秦氏就送了兩條,一條鑲貓眼石,一條鑲翠玉的,都是好東西。

    不一會兒,秋桔就走了過來,把手裏的東西遞給費姨娘:“這是我家三奶奶親手做的就送給姨娘吧!”

    費姨娘低頭一看,臉上的笑就僵住了。

    只見這兩條抹額是用藏青綾錦做的,暗雲紋的花式。這種料子做是極好,但上面卻沒有嵌寶石或玉石,就是麼一點點料子,值個什麼錢?

    費姨娘臉色變了:“三奶奶這是見我是個姨娘就敷衍我。”

    “如何?你還嫌不好?”秋桔卻上前一步,冷笑道:“怎麼,姨娘過來說送見面禮合該不是來送心意,而是想換好東西,佔便宜的?”

    費姨娘那臉色更難看了:“你、你胡說啥?誰想佔你家便宜了?”

    “哦,原來是我誤會姨娘了,真是對不起了。這兩條抹額是我家三奶奶親手做的,很用心,哪裏就敷衍姨娘了?”秋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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