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家有庶夫套路深 >第342章 (二更)
    正宣帝坐在龍桌之上,看着下面的整齊站在下面的臣子們,花白的眉突突地跳着。

    因着應城戰事告捷,褚雲攀今天擺宴,正宣帝還讓朝廷休沐一天,好讓他這宴會辦得風風光光的。

    哪裏想到,原本該在褚家家熱熱鬧鬧參加宴會的人,居然全都換了一身進朝服,整整齊齊地立到自己的面前。

    正宣帝冷聲道:“有誰能告訴朕,究竟發生什麼事?”

    “父王,你一定要爲兒臣做主啊!”太子率先撲通的一聲就跪了下去,一臉委屈的喊着。

    “皇上。”張贊上前一步,拱手道:“今天褚家宴席,卻突然闖入一個血人,說是馮家的下人,要爲馮家兩位小將軍申冤。說……”

    “唧唧歪歪的幹什麼?”正宣帝有些怒了。

    “說在應城的時候,鎮西侯入了南蠻,太子給兩位馮小將軍密信,讓二人在鎮西侯出南蠻之時伏擊,將鎮西侯絞殺,好奪了奪還應城之功。”張讚道。“馮家兩名小將軍不願意,回京後,太子生怕他們把事情泄露出來,所以讓人滅口。那血人是馮家的奴才,把當初太子送到應城的密信交給了鎮西侯。”

    此言一出,整個大殿一片寂靜,有些還不知情的人更是倒抽一口氣,滿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子。

    正宣帝老臉冷沉,只覺得腦子一陣陣的發痛。

    梁王嗤一聲,紅脣勾起,俊美的臉上滿是嘲諷。

    “父皇,兒臣冤枉!”太子跪在大殿之上,擡起頭,一張儒雅的臉滿是冷靜和沉着,“不論是馮家,還是褚家,都是臣子,兒臣何必做這種喫力不討好的事情?”

    “對,太子是冤枉的。”姚陽成和錢志信等人連連符合着。

    “密信呢?”正宣帝聲音冷沉。

    “在此。”褚雲攀說着,雙手捧着那一封淡黃描金線的密信。

    蔡結連忙走下來,接過那封信,走回去,把信捧到正宣帝面前。

    正宣帝一把奪過,往裏面一掃。密信內容簡短,但所表達的意思卻十分精確,與張贊所言並無差異。

    正宣帝看着,接着怒吼一聲:“好好好!竟敢做出此等混帳之事!”

    “父皇,兒臣……真是的冤枉的,從未做過。”太子卻神色凜色,狠狠地咬着脣,一副委屈的模樣。

    “皇上,此事牽扯極大,請徹查。”姚陽成道。

    “朕沒說不查!”正宣帝把那封密信狠狠拍在桌上,那雙有些聳拉的虎眸往張贊身上一掃:“太子暫關壓大理寺,此事交給大理寺卿和府尹一起徹查!魯王協助!”

    “是。”張贊、程府尹和魯王立刻領命。

    這時正宣帝又擡頭,那一雙昏黃的眸子很是銳利,看着褚雲攀:“這封密信,就先交由鎮西侯保管。”

    “是。”褚雲攀拱手答應。

    聽得密信居然交給褚雲攀,太子、錢志信與姚陽成等人心驚膽跳,臉都青了,卻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正宣帝只覺得太陽突突跳着,腦袋一陣陣的生痛,只擺了擺手:“先散了,明天繼續殿前御審!”

    ……

    因着突發血人之事,褚家賓客用過飯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葉棠採很是擔心,手裏捏着一柄金菊遍地的團扇,趴在芭蕉樹下的石桌上,有一個沒一下地搖着,盯着門口看。

    直到下午未時過半,才見褚雲攀走進門。

    “三爺!”葉棠採手中的團扇一扔,就奔了出去。

    褚雲攀入門就見她像只蝴蝶一般撲凌凌地奔過來,心裏歡喜,一把將她捂進懷裏,低笑:“小小的一隻棠兒。”

    “如何”葉棠採擡起頭來,“此事……有把握嗎?”說的是整倒太子之事。

    “會有一翻折騰。”褚雲攀丹青水墨似的眸子微閃,垂頭,在她的朱脣上啄了一下,往屋裏走。

    ……

    太子謀害褚雲攀之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畢竟事發那天,這麼多人在場,想捂都捂不住,只要一個人嘴巴閉不嚴,那就會泄漏出去。

    百姓們聽得這種事,個個義憤填膺:“若不是褚侯爺,說不定那些西魯賊子都打到京城來了。”

    “褚侯爺不但趕走了西魯賊子,讓西魯和南蠻投降議和,年年進貢,免於戰事,不知救了多少人命。每年在沙場死去的士兵,應城波及的百姓還少

    麼?成千上萬的人命啊!如此大功,居然要殺!天理難容!”

    “太子爲何會幹出這種事?”

    “因爲他娶的是馮家女兒爲側妃,那馮家,便是他的人。這褚家……可說不定了。生怕兵權傍落,所以就殺褚家,讓馮家奪權。”

    “他怎麼不想想,就算應城戰事已歇,西魯和南蠻也俯首稱臣,但若有個萬一……那西魯見咱們的大將軍死了,撕毀國書,再讓西魯鐵騎揮軍而上,那咱們大齊會被踐踏成什麼樣子?到時又要死多少人?說不定要滅國了!”

    百姓們越說越氣憤:“此等狗賊,怎配當太子!”

    “對,不配當太子!”

    “事情還未查清楚,定是有人算計陷害!”但卻也有人反對:“太子爲何要做這種喫力不討好的事情?”

    “人家太子就不知道馮家沒有能力嗎?這江山可是他們慕家的江山。太子是儲君,如何會做這種危害自己江山之事?”

    “可不是。太子是皇上認定的太子,也是臣民認定的太子。用得着幹這種喫力不討好的事情?”

    雖然有人反駁,但大多數人覺得還是太子乾的。

    張贊接到了正宣帝交給他的任務,一額的冷汗,先是把太子關到了大理寺,那裏有專門關壓這種位高權重之人的地方,自不是一般的牢獄可比。那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房間,裏面有簡單的陳設。

    把太子關好,張贊、程府尹和魯王又去了馮家,把馮家兩位小將軍的屍體從棺材裏挖了出來!讓仵作驗屍,又翻找兩名馮小將軍的遺物,並審問那個血人。

    第二天一早,整個朝堂一片陰鬱肅穆。

    朝臣全都到了,文武百官分站兩列,太子卻站在中央。

    “皇上駕到!”上面響起太監尖銳的聲音。

    不一會兒,就見正宣帝扶着蔡結的手進來,然後坐在龍椅子上。

    “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連忙磕頭行禮。

    正宣帝臉色陰沉地掃了下面一眼,目光落在張贊和府尹身上:“查得如何了?”

    “回皇上。”程府尹道,“仵作驗過兩位馮小將軍的屍體,二人中血溶花身亡。”

    “何爲血溶花?”正宣帝挑了挑眉。

    “乃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此藥較爲常見於北燕一帶,在大齊不好尋獲。”程府尹道,“依微臣之見,若兩位馮小將軍是自盡,大可以買批霜或是鶴頂紅,那兩種毒藥更好尋,無需找血溶花。”

    周圍的朝臣不住地點着頭。

    “馮家那邊如何說?”正宣帝道。

    “馮家並不知情。”魯王道,“昨天我們去查,問那邊的人,他們說,兩名馮小將軍回來之後就鬱鬱寡歡的,馮家也知道,此次吃了敗仗,還害應城被屠,心裏自責,便無人敢勸。誰知道,第二天一早,卻發現兄弟倆一起坐在馮鑫的屋子的桌旁,二人趴在桌上,已經口吐黑血而亡,桌上有毒酒。馮家都以爲二人輸不起,受不了打擊而自盡身亡,也覺得此事沒臉,便草草地讓人準備了喪事,並未細究。”

    “那給鎮西侯送信的人呢?”正宣帝道。

    “身上多處重傷,傷及臟腑,奄奄一息,但還活着。”張讚道。

    “宣進來。”正宣帝冷聲道。

    不一會兒,外面便有兩名小太監擡着一個擔架,上面躺着一個滿身繃帶的人。

    那個人虛弱地睜着眼,看着殿前的正宣帝,眼裏便有些激動,身子都在顫抖着:“求……皇上一定要替馮家作主……”

    正宣帝深深地皺着眉頭:“到底怎麼回事?”

    “回皇上……咳咳……”那傷者道,“奴才平安,是馮鑫的小廝,這些年來一直跟隨着主子。後來褚侯爺奪還了應城,併入了南蠻,主子便守在應城處,誰知道,突然一天,兩位主子突然收到一封密信,打開一看……卻是太子殿下,讓兩位主子伏擊褚侯爺,以搶奪褚侯爺的功勞,以保馮家榮光。但是……我家主子縱然再不甘,又如何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咳咳……兩位主子沒有按太子的計劃行事,回京第一晚就見了太子……出了太子府之後,主子把這封密信交給奴才,說……太子看在馮側妃的份上,說不定會信任他們。但也可能會殺他們滅口……咳……”

    說着,便狠狠地咳出一口鮮血,有些喘不過氣,就長話短說:“所以……若他們真的死了,那就讓奴才拿着這封密信交給褚侯爺……果然……前天兩位主子死了……奴才便想去找褚侯爺,但不知那邊的人如何發現了奴才拿着密信,便找人追殺……幸好……我逃出來了,並完成了最後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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