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家有庶夫套路深 >第527章 證人
    葛蘭郡主聽得她居然說出了“胭脂墨”三個字,整個人都僵直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她怎會知道……

    挽心也是大驚失色,卻盡力地讓自己穩住,先發制人:“你、你終於承認了。”

    “可不是,你對海哥兒下毒!接着又撒播謠言說我家郡主克病的。”挽素尖聲道,“來人,把這下毒的罪人給壓下去——”

    “啪”地一聲,卻是惠然上前,一個耳光就抽到了她的臉上,冷聲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一下卑賤的婢子而已,竟敢喊人來壓正一品的侯夫人。”

    挽素小臉蒼白如紙,身子不住地打着顫,連牙關都咯咯地響着,卻是驚怕至極才如此。

    她跟在葛蘭郡主身邊,自然知道什麼是規矩,但葉棠採居然說出了“胭脂墨”,她們的警鈴大響,挽素又是最沉不住氣的,所以想先發制人,把葉棠採拿下,堵了葉棠採的嘴。驚懼之下,哪裏還記得什麼是分寸和規矩。

    “娘……”葛蘭郡主看着秦氏。

    秦氏等這個機會很久了,現在終於抓到了葉棠採的把柄,激動又憤怒:“你個毒婦,到了這地步,竟還敢給我擺架子。一品侯夫人又如何,你竟敢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對不對得你這一品夫人的誥命?來人,把這賤蹄子給我堵上嘴拖下去!”

    “不不,拖什麼,解藥!解藥!”褚伯爺急道,“救海哥兒要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都是一家人,三郎媳婦只要拿出解藥來,救了海哥兒就行了。這次……她的確做得不對,但也不過一時想岔了而已,罰她抄兩遍金剛經,再面壁什麼的……就好了。”

    “你——”秦氏狠狠地瞪着褚伯爺,怒喝一聲:“老爺竟想徇私枉法。呵呵呵,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她。她可是正一品的誥命夫人,竟然做出此等骯髒之事,對得起皇上給她的封號嗎?而且,她陷害的還是一個郡主!陷害的是皇上的親孫女啊!你竟敢包庇她?倒是瞧皇上依不依!呵呵呵。”一邊說着,秦氏眼裏閃過快意。

    褚伯爺臉色一變,見秦氏就是咬着不放,氣得都要團團轉了。

    若此事真的鬧大了,讓皇上知道葉棠採竟如此陷害他的孫女,毀他孫女的名聲,龍顏一怒,葉棠採的誥命不保事小,就怕影響到了褚雲攀。

    褚伯爺想死的心都有了,都是一家人,不論什麼事兒,能遮就遮着,何必鬧成那樣!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重要是的解藥!

    “三郎媳婦,解藥,快救海哥兒。”褚伯爺道。

    “你還不快交給解藥!”秦氏冷喝一聲:“來人,把她給拿下去,瞧她交不交!”

    “你們吵夠沒有?”葉棠採那明豔的眸子冷淡地擡起,掃視着秦氏和褚伯爺,“你們吵得真夠歡啊,但我有說是我下毒的嗎?”

    秦氏厲叫一聲:“你當然不會承認。”

    “除了你還會是誰?”挽心急道。

    秦氏冷聲:“海哥兒一直在你手裏,一直被你照顧着,飲食是你負責,藥也一直是你的人在煎,還不是你?”

    “你知道什麼是胭指墨嗎?”葉棠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葛蘭郡主臉色更白了兩分,不由地後退一步,瞧着葉棠採那帶着玩味的表情,她心裏不好的預感排山倒海似的襲來。

    她不但知道名字……難道……怎樣做的,全都知道……不……但,她既然知道名字,後面的全都知道,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不過是自己不願意承認而已。

    “蘭兒,你怎麼了?”褚飛揚看着她,緊緊地握着她的手,只覺得她手心直冒汗。

    “我……”葛蘭郡主強笑了笑,“這裏藥味重,人又多,她們還吵得這般厲害……我心裏憋得慌,不如……不如咱們出去透一透氣。”

    挽心和挽素雙眼微閃,連忙上前扶着葛蘭郡主,轉身要出屋。

    葉棠採卻嗤一聲笑了:“郡主你們要去哪?”

    葛蘭郡主婉約的小臉一沉,挽素鐵青着臉:“我們郡主在這裏憋得慌,所以……出去透透氣而已。”

    “誰都不準離開。”葉棠採卻冷笑一聲。

    早就守在門口的青柳更是“砰”地一聲,把門給緊緊關死了。

    “你幹什麼?你真是反了天了!”秦氏瞪大雙眼,怒指着她,“你對蘭兒是什麼態度?還有,剛剛你說這種毒藥時爲什麼叫蘭兒?你到現在還想把責任和罪名推到蘭兒頭上,真是歹毒。”

    葛蘭郡主激動地道:“你、你爲什麼在誣賴我!藥是你熬的,不論什麼喫食,都是你一勺一勺地喂到他嘴

    裏……你竟然推到我頭上。”

    葉棠採看着她:“你的一個丫鬟天天在廚房啊!”

    “那是給母親燉補品。”葛蘭郡主淚水直下,“我的一翻好意……竟然……竟然……”

    秦氏已經氣得吱不了聲,呵呵冷笑着。

    “三郎媳婦……你母親已經很生氣了……咱們不會傷了和氣,你誠實點,不要再推卸了。”褚伯爺急道。

    “各位!”羅醫正冷聲,看着秦氏,“伯夫人稍安勿躁,既然知道是什麼毒,那就可以找到證據,亦能知道誰下毒。”

    衆人一驚,不約而同地看着他。

    羅醫正道:“胭脂墨是南蠻之藥,先用祕藥製成粉末,但用時必須配上藥引。新鮮雞內金七個和新鮮黑羊甲十個。用二種熬出湯來,用此湯把祕藥粉沫衝開半碗。這種祕藥不但無色無味,還可以去除雞內金和黑羊甲的腥味兒。服用此藥,脈帳診不出,死後亦檢驗不出,只中毒期間後腦勺墨色的頭髮下會有胭脂色紅點,所以名爲胭脂墨。現在,只要查到藥引的來源——這些天究竟誰天天外出買新鮮雞內金和黑羊甲,如此便可知何人所爲。”

    聽着這話,葛蘭郡主身子微微顫了顫,小臉鐵青,緊緊地咬着脣……

    秦氏雙眼一亮,“好好好,竟然找到了線索!想逃也逃不掉!綠葉,你到外頭把城北所有賣羊的,賣雞的全都叫過來,指認指認。”嘲諷地盯着葉棠採:“你個毒婦,等會就叫你辯無可辯,叫你心服口服!”

    葉棠採滿眼嘲諷,好吧,她既然到現在還一心認爲是她乾的,那就好好打她的臉。於是,葉棠採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

    秦氏見葉棠採面無表情,或是說臉色蒼白,心裏一陣陣的快意,現在終於害怕了吧?

    但想到葉棠採既然害怕,爲什麼會主動提姻脂雪?

    對了,醫正原本就知道胭脂雪這種南蠻之藥,現在一時想不起,回頭一一查,就知曉了,所以葉棠採在慌亂之中犯了最大的錯誤,那就是她自以爲是的先發制人,做出一副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樣子。

    “你也去吧。”羅醫正看了一眼身邊的藥童。

    那個藥童答應一聲,就跟着綠葉一起出門。

    葛蘭郡臉色發白,挽素急道:“我……我也去……”

    “蘭兒現在還未徹底洗脫嫌疑,你不要去,不是有綠葉和羅醫正身邊的人嗎?”褚飛揚說着又看着葛蘭郡主,“蘭兒放心,一會準還你清白。”

    “我……我知道……”葛蘭郡主笑了笑,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笑得出來的,笑容裏面的牙齒卻是緊緊的咬着。

    葉棠採垂着眸,嗤笑兩聲。

    早有小丫鬟搬來好些椅子和繡墩,衆人一一落座。

    羅醫正和二位太醫正又給褚學海把脈,查看他後腦那個紅點兒,然後商量着褚學海的病情。

    過了小半個時辰,綠葉終於回來了:“太太,城北的雞販和羊販全都帶回來了,正侯在外頭呢。”

    “好。”秦氏笑了一下,回頭對羅醫正道:“辛苦醫正了,這裏擁擠,請移步前面的西次間。”

    “好。”羅醫正點頭。

    於是一行人出了西廂房,來到了穹明軒的西次間。

    秦氏和褚伯爺在上首的榻上落座,羅醫正和上官韻人一一坐到圈椅上,葛蘭郡主心裏有鬼,不敢坐着,只蒼白着臉站在那裏。

    褚飛揚握着她的手,“你怎麼了?”

    “沒……可能太累了……”葛蘭郡主道。

    “那坐下吧。”褚飛揚把她按坐在一個繡墩上。

    葉棠採嗤笑一聲,她沒有坐,與齊敏和袁南瑩站在那裏。

    秦氏冷掃了葉棠採一眼:“帶進來!”

    “是。”綠葉轉身,接着就引着七八人上前。

    這七八人都是賣雞和賣羊的商販,個個穿得又髒又亂,而且,他們又是殺雞又是殺羊的,一身腥臭味,混集在市場裏可能聞不出來,但來到他們這樣的香閨之中,這種腥臭味特別的明顯和刺鼻。

    秦氏和上官韻等人不由的捂着鼻子,用手扇了扇。

    那些雞販和羊販也是有些嚇着了,第一次來這樣的富貴人家,個個眼睛都不夠看了,只覺得琳琅滿目,“參見各位老爺夫人。”

    “起吧!”秦氏掃了他們一眼,“最近,你們誰家天天賣七個雞內金,十個黑羊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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