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此人竟然只有一隻耳朵,這個人是之前被閻圃派去和龐羲談判,隨後被冷苞砍去一隻耳朵的丁。
他怎麼會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這個位置?
其實在這個丁回到白水關之後,已經做出了叛逃的決定。
但是他也清楚一個事實,在寸功爲立的情況下,他根本沒有任何在益州安身立命的資本。
所以他纔會強忍着心的怨恨,再次回到那個,他只要看一眼便會心生厭惡的白水關,爲的是能找到一個好的立功機會。
這個丁已經在白水關生活了數年,論起人脈他在白水關,起張魯和閻圃還要強的多。
所以很多機密的事情,他都可以通過別的渠道得知。
像是今天白天,在楊任帶着人馬剛剛來到目的地之後,這個丁已經知道了楊任的具體動向。
而且丁能在張魯手下任職這麼久,此人絕對不是那種沒有腦子的人。
在得到楊任的動向之後,只需稍加思索他已經猜出了閻圃的計劃。
一想到閻圃計劃如果成功之後,所對益州軍造成的巨大傷亡,丁知道自己立大功的機會來了。
益州軍的人肯定想不到,閻圃還有這樣的一條毒計在等着他們,只要自己將閻圃的計劃告訴益州軍的主將,那是大功一件。
如果丁此出城,那最多也是龐羲帶着手下的人馬離開白水關而已,也不會造成日後那樣大的影響。
可是這丁的心思,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他既然已經選擇了背叛,那麼他會將背叛進行到底。
所以丁在深思熟慮之後做出決定,他現在還不能離開白水關,他要將白水關作爲禮物送給城外的益州軍。
此時他之所以會在這個地方出現,是爲了送他身邊的家奴出城,這個家奴是丁選出前去面見龐羲的人。
此人已經跟隨了他數年的時間,自己做的很多壞事其都有他的參與,可以說這是自己最爲心腹的一個家奴。
現在自己派他去面見龐羲,一個是可以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訴龐羲,還有一個是也好測試一下龐羲對自己的態度。
如果龐羲連見也不見自己派去的人,而是直接下令將這個家奴斬殺,那麼自己沒有必要再冒險前去投效。
如果這個家奴成功的見到龐羲,將自己的得知的消息告訴對方,那麼還是會出現兩個情況。
一個是龐羲極爲重視這個情報,但是對於自己派去的人還是不重視,最多給些賞錢打發掉的話,那麼他的家奴是不會告訴對方他的後續計劃的。
因爲那樣的龐羲,並不值得他付出那麼多的代價,他這麼做的惡果頂天是,讓龐羲帶着他的十五萬人逃之夭夭。
反正也沒有人會知道龐羲爲什麼逃走,張魯算是再生氣也想不到自己的頭。
那樣自己可以繼續在白水關,過着小富即安的小日子。
因爲這樣的龐羲纔是他想要的,他可以從對方身獲得足夠的利益,甚至可以讓他在天府之國過神仙般的日子。
一想到最後的這一種可能性,丁便覺得自己這隻耳朵掉的值!
以少掉一隻耳朵的代價,換取後半生的榮華,是個人都知道該怎麼選擇。
此時的丁和自己的家奴,已經來到了白水關的城牆之下。
丁早知道這裏有一個吊籃,是爲了接應那些出城探查敵情的士卒的。
今天夜裏在這裏值守的人,正是他本家的一個兄弟,之前自己一直看不起這個本家兄弟,所以並沒有和對方有過太深的接觸。
但是無論如何,自己也曾接濟過對方和他的老母,對方絕對會給自己一個面子,放自己的家奴出城。
而且這個人在守軍當,也有一定的地位,如果真的到了自己可以獻城的那個地步,此人還有大用!
所以丁纔會選擇了在這個地方,送自己的家奴出城,他們兩人一直緊貼着匝道的邊緣,慢慢的來到了城牆之。
剛剛一登城牆,丁看到了他的那個本家兄弟,與此同時他的那個本家兄弟,也發現了有人鬼鬼祟祟的躲在暗處。
在他想要張口呼喝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二狗,我是你哥哥丁。不要出聲,哥哥找你有要事相商!”
那個叫二狗的人當時是一愣,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丁竟然會來找自己。
他不是特別看不起自己嘛,爲什麼還要前來尋找自己?
本來這個叫二狗的不願意搭理丁,但是一想到數月前自己家難以爲繼的時候,這個丁還算是仁義,所以他心一軟算是暗同意了丁的請求。
丁一看二狗不再出聲,知道二狗已經同意和自己見面,當時他心是一陣極喜,他知道這件事算是成功一半了!
很快丁便帶着自己的家奴,來到了二狗的身邊,他在將二狗下打量了數遍之後,開始將他的計劃娓娓道出。
二狗越聽是越心驚,他沒有想到這個丁的膽子竟然這麼大,他這麼做一旦被發現可是要被誅九族的!
當時二狗想要直接將丁揭發,在他剛剛準備大喊還沒有喊出聲的時候,丁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此時的丁手,已經多出了一把寒光四溢的匕首,趁着二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匕首已經架在了對方的脖子:
“二狗,不要再愚忠了!你爲張魯拼死拼活,可是張魯給了你什麼好處?前段時間如果不是哥哥我的接濟,你和你老孃早餓死了!如果這一次你能和哥哥一起幹,哥哥保你後半生的榮華富貴!否則你別怪哥哥辣手無情!”
說完丁的手還微微朝後一縮,當時一股刺骨的寒意便在二狗的全身遊走一遍,他知道丁絕對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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