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觀察了一圈之後,魏延知道他已經把這些人籠在了一起。
雖然這些人根本對他沒有絲毫的忠誠,不過現在他們如果想要活命,那隻剩下緊緊跟着自己一起逃這一條路可走。
大家都是拴在一根繩的螞蚱,也無所謂忠誠不忠誠,只要能在關鍵的時候不掉鏈子,那已經能夠滿足魏延的要求。
至於說到最後能不能逃得掉,全都只能看他們的造化。
在確認了所有的老殺才,都和自己一樣的想法後,魏延轉身直奔營門走去。
此時一大羣軍的伙伕,正挑着他們的戰飯朝這裏走來。
很明顯這些伙伕也知道,今天這頓飯是這些人此生最後的一頓飯,所以在伙食也不再剋扣他們。
雖然只是一些軍的粗飯,但是最起碼能見到幾片肥肉。
這樣的伙食魏延平時根本不會去動,但是現在他卻狼吞虎嚥般的吃了起來。
魏延知道想要逃離長沙這個大坑,沒有充足的體能是絕對無法實現的,這些飯食雖然粗糙,但是也能讓人填飽肚子。
再加今天他已經脫力了一次,此時肚子裏早已經開始造反,算眼前是盆豬食他也能喫的甘之如飴。
不光是魏延,還有那些老殺才也一個個捧起大碗低頭狂喫。
見到軍這些老人都如此,那些新兵也一個個開始喫起他們人生最後一頓飯食。
在美美的打了個飽嗝,感覺到自己再也塞不進去哪怕一絲糧食後,魏延放下了手的大碗,靠在一處陰涼地閉目養神。
現在距離蒯良給他們最後的時限,還有近一個時辰,他必須要抓緊每一分鐘恢復體能,好應對接下來的這場劫難!
沒感覺過去多久,魏延便被人粗暴的推了起來,魏延憤怒的睜開眼睛,瞪着眼前一臉奸笑的匹夫。
這個匹夫正是蒯良的親軍頭領,之前在自己沒有落難的時候,曾經不止一次的想要巴結自己。
可是那個時候的自己眼高於頂,根本不屑於與這樣的人爲伍。
所以在狠狠的折了對方几次面子後,對方也放棄了巴結自己的想法。
真沒想到今天自己會落到這個匹夫的手裏,魏延知道這樣的匹夫絕對是那種瑕疵必報的小人,自己沒必要跟他爭一時的長短。
所以在瞪了對方一眼之後,魏延默默的站起身來準備前方先登營的最前方。
像他這樣身手的武將一旦被打入先登營,絕對是要帶頭衝鋒的。
本來魏延的腳都已經擡起來了,可是沒想到那個小人竟然不依不饒,擡手一鞭子抽在了魏延的背後。
當時一陣火辣辣的痛感,便傳遍了魏延的全身。
不過這一次魏延並沒有大動肝火,只是冷冷的轉頭看了對方一眼,隨後用無淡漠的語氣說道:
“秦甲,如果你小子今天能把老子抽趴下起不來,老子不僅不會怨恨你,反而感激你一輩子。是不知道,你小子有沒有這樣的膽量!”
見到魏延如此的囂張,那個叫秦甲的傢伙當時變了臉,一個將死之人竟敢如此和自己叫板,這讓秦甲感到自己顏面無存。
如果此時有人能夠看到所謂的怒火,那麼秦甲的頭頂估計能形成一片火雲。
他把自己手沾着水的皮鞭一舉,要狠狠的教訓魏延一頓。
可是在他把手的皮鞭剛剛舉起來的時候,他身邊好幾個平日跟他廝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立刻急了,他們七手八腳的把秦甲拉了回來。
甚至還有人不顧危險,直接擋在了魏延和秦甲間,這一下弄得秦甲是好不鬱悶,他大聲的怒吼道:
“你們給老子滾開,老子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匹夫不行!竟然敢在老子面前充大,真是不知死活!”
“大哥,您消消火,您可萬萬不能了這個匹夫的惡當!如果您一旦打了他,到時候可給了他裝死的理由。蒯先生可是還指着他第一個衝城牆,如果他裝起了死狗,蒯先生的怒火會把咱們全部燒成灰的!”
“對啊~對啊!大哥您暫熄雷霆之怒,反正他也是將死之人,咱們沒必要和一個快要死的匹夫一般見識!”
“是啊~是啊!”
秦甲的那些狐朋狗友七嘴八舌的一頓勸,立刻讓秦甲清醒了過來,當他放下手裏的皮鞭後,不由的抹了一把冷汗。
魏延這個混蛋還真tmd陰損,竟然挑着讓老子教訓他,萬一剛剛要不是兄弟們攔住了自己,自己這個禍可闖大了!
自己身爲蒯先生的親衛頭領,自然無清楚蒯先生想要做什麼。
本來這個魏延在蒯先生眼裏,早已經是個死人,現在蒯先生只不過是把他死期提前了而已。
不過這個將死之人確實還有大用,最起碼他那一身武藝在荊州軍難有敵手。
如果自己真給他裝死的機會,蒯先生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算是到時候蒯先生不直接下令砍了自己,萬一讓只代替這個匹夫進入先登營,到時候自己一樣會死在江東軍的手。
想到這裏秦甲的冷汗,不由的遍佈了全身。
魏延見到秦甲如此模樣,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冷笑,隨後轉身直奔隊伍的正前方走去。
秦甲把魏延嘴角的那絲冷笑,看了個清清楚楚,如果不是顧忌蒯良的懲罰,他真有心現在衝去直接將魏延砍殺在地。
不過很快秦甲恢復了冷靜,這一次他可是這些人的監軍,無論魏延在這一次戰鬥立下多大的功勞他都死定了!
自己絕對不會給對方,活着走下戰場的機會,他能死在駐守長沙的江東軍手,都算是這個小子祖墳冒青煙!
如果他真的命大到攻城戰都不死,那自己也會在他疲憊萬分之際,將自己手的鋼刀狠狠的插進對方的胸膛。
到時候在將對方棄屍荒野,任由那些野獸分食,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出了胸這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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