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始終都只有冰冷。
他冷漠看着她，完全像是看一個陌生人，甚至像是敵人。
路妍突然間，似是想到了什麼，內心驀然下沉。
她臉上的笑容猛地一收，然後又勉強地展開：“怎麼了？顧哥哥。”
顧宵終於出聲了，依舊是一貫的不冷不熱，清淡涼薄：“這話應該我問你，怎麼了？”
怎麼了用來，一般都是因爲關心，要不是他眼睛裏無邊的寒意，路妍也要誤以爲他在關心自己。
她心虛，自然明白他想問的是什麼，她呵呵地笑了兩聲：“什麼怎麼了？”
顧宵面容冷硬，依舊沒有絲毫的變化，只道一句：“因爲你大哥路瞑，所以我並未對此進行追究，但並不代表我什麼也不知道。”
路妍的心“咯噔”一下，降了好幾個節拍。
她壓下心中的慌亂，不解的問道：“顧哥哥，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
顧宵銳利深邃的眼眸半眯，透着寒冷而又妖異的冰刃，高深莫測地打量着她，像是要將人看穿一樣。
這個表情讓路妍的後背，冒出了一頭的冷汗，
她抓着衣角，繼續裝蒜，“顧哥哥，我真的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我雖然認識顧哥哥很久，也一直想了解顧哥哥，可是我總是摸不透顧哥哥你在想什麼。”
顧宵直直地看着她，“夢夢是你殺的！”
她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委屈萬分的看着顧宵，“你爲什麼這樣說？兇手不是抓到了嗎？你怎麼會說我是殺了夢夢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
語罷，眼淚，便大滴大滴地往下砸。
“既然我來找你，那麼自然不會把你交出去，你既然找到了人頂罪，我也不會再說什麼，你哥哥跟我認識多年，這個情面，我必然要賣……”顧宵的嗓音冷了好幾個度，周身的空氣也泛起絲絲寒氣，又緩冷又低沉。
路妍仿遭遇沉重打擊，悲憤而又委屈地說：“天啦，爲什麼要這樣說，是不是因爲剛纔，我沒有幫秦姐姐講話，所以秦姐姐和你說的，她誤會我了。”
顧宵沒有說話，只是嘴角勾出一抹輕諷的弧度，冷酷到讓人心底直滲寒。
路妍搖頭，聲音帶着些許顫抖，“我真的沒有，顧宵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懷疑我？我連螞蟻都不敢殺，怎麼可能殺夢夢。”
顧宵知道她不會承認，不想跟她扯了。
他剛纔話可還沒有說完，接着說：“……但是，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哥哥。”
路妍死死咬着脣，淚眼朦朧看他，水光中對面俊美得不像話的男人，可是令人心驚的氣都喘不勻。
顧宵走了，她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嘴脣幾乎咬出了血。
突然，她身體一軟，跌坐在地上，茶几上的東西，被她一股腦全掃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