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慘重的傷亡……”周文韜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高速收費站,“江城”兩個字刺痛了眼眸。
他上任江城公安局長還沒有多久,就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件。對他來說,着實是一個重大的考驗。
“局長,我覺得……”那個警員看見局長的表情很是嚴峻,試探着說道。
“不要說你覺得。我需要知道肯定的答覆。”周文韜打斷他的話道。
“是,經過剛纔的調查,可以確信,這是一起人爲製造的事故。”
“人爲製造?”周文韜眯起了眼睛。警員的調查結果,和他心裏想的一樣。
“是這樣的……”警員湊過來,就要詳細給周文韜解釋。
這時候,幾個警察突然暴喝:“幹什麼的?站住!”
周文韜一愣,向那邊看了過去。一個警察跑了過來,敬了個禮說道:“周局長。”
“發生什麼事了?”周文韜問道。
“剛纔有一個從廣安方向過來的年輕男子,執意要闖警戒線。我們已經將他攔下來了。”
“噢?那是什麼人?”周文韜面色微微一變。
“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執意要見你。”警察回答道。
“見我?這就有意思了。過去看看。”周文韜也很想知道,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子,不僅敢闖警戒線,還要求見局長才肯說話。
周文韜在手下警察的帶領下,見到了一個少年般的男子,他正抱着雙臂似笑非笑。
“不知道這位兄弟,擅闖警戒線所爲何事?”
劉桐看着眼前的局長髮問,環視了車禍現場一週,然後才說道:“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找什麼人?”周文韜疑惑不解。
“這裏的傷員都已經緊急送往最近的洪夏區中心醫院了,你去那裏找找吧。”一個警察站出來說道。
“不,我不是在找傷員。我是在找,這件事的真正凶手。”
兇手?
劉桐此言一出,在周文韜心裏激起了不的波瀾。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起眼前這個不過一二十歲的夥子來。
他竟然和自己心裏的猜測是一樣的,都認爲這件事,並不是一件意外。而是一場蓄意已久的人爲事故。
真是後生可畏啊。饒是周文韜二三十年的工作經驗,也是始終看不透,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他的膽子很大,思維很縝密,說話不卑不亢。一看就是經歷過大風雨洗禮的人,可矛盾的是,他很年輕。而像他這個年紀的人,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把自己王者農藥的段位再提升一級。
“局長就這麼讓我站着說話麼?”見周文韜楞在那裏,劉桐輕笑一聲道。
他其實在趕回來的路上,就已經跟孫婉月聯繫上了。
跟她大略一交流,發現那起連環車禍的發生時間,孫婉月剛剛路過不久。
只不過,孫婉月一行在上高速之前,按劉桐的提示,走了一段快速路,比正常路線早了那麼幾分鐘。
這些事情足以說明,潛伏在暗處的敵人,一直沒有放棄過。
既然你們想玩,那我就把你們給徹底揪出來!
而江城市公安局長周文韜,如果讓他介入調查,這件事實施起來就更方便了。
此時,周文韜看着眼前這個年輕夥,他的每一句話都充滿自信,氣場絲毫不遜於他這個幾十年的老幹部。
他沉吟半晌,臉上浮現出一個笑,說道:“這位先生,請這邊請,借一步說話。”
“你聽說過一個叫做“孤煞”的暗殺集團麼?”
劉桐話一出口,周文韜本來平靜的表情,頓時心驚肉跳了起來。
孤煞?
這個名字如同炸雷一般,在周文韜心裏炸開。
他不止一次聽說過,這是一個神祕的暗殺組織。只要肯花足夠的錢,他們就可以替你去殺任何人。不問任何原因。
這起車禍案,周文韜雖然也覺得蹊蹺,懷疑是人爲因素,可是壓根沒往這方面上去想。
而且,這個年輕人,怎麼會知道孤煞這個暗殺組織的?周文韜心裏一百個疑問。
“周局長,我既然敢來找你。說明我有充分的理由。就是不知道,您是否願意配合我查案?”劉桐成竹在胸地說道。
“大膽!配合你查案?我們局長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使了?”旁邊一個警察聽到這話忍不住,站出來喝道。
“你退下!”周文韜揚起大手,將左右屏退。
對劉桐說道:“先生此意,莫非是已經有了眉目?”
“那是自然。我只需要你……”劉桐湊近周文韜耳邊,如此這般地耳語了一番。
周文韜緊鎖着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可還是有些不確定:“他們向來都是神出鬼沒,你確定可以將他們繩之於法?”
他的懷疑不無道理。自從這個暗殺組織第一次出現以來,成功地實現過多起暗殺,好幾次還是在戒備森嚴的情況下一擊而中的,他們的作戰素質和反偵查能力,甚至要遠遠超過局裏的警力。
他剛上任不久,便出了這麼大一檔子事。查出真兇並將他們捉拿歸案,是自己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現在劉桐想單憑一人之力,想把這個集團摧毀,難度可想而知。可是他對自己說的計劃,看起來又有一定的可能性。他反而傾向於劉桐的說法了。
“只憑我一人,當然不行。”劉桐笑道,“這事,少不了周局的幫助。”
“既然你在這裏打了包票,那我定當全力配合。”周文韜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
“那好,局長你忙,我得先回江城了。”劉桐準備告辭。
“等一下!”周文韜走近劉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兄弟,爲了最大限度方便你調查,在江城,只要你知會一聲,任何麻煩我替你解決。”
周文韜這話一出,等於是在自己的職權範圍內,給了劉桐最高權限的自由。
也就是說,從現在起,只要劉桐願意,他的命令,就等於是周文韜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