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冬冷冷地說道。
看着劉芳菲的表情,他已基本確認了,眼前的這個少年,就是前任首長失蹤二十年的兒子。
面對着故人的兒子,跟自己又沾了層親戚關係,他非但沒有任何欣喜,反而心裏產生了一絲驚恐。
是的,這個人,喚醒了他心裏最深處的那一個祕密。
當年首長被神祕人滅門,他便是參與者之一。雖然他不是主犯,卻也是親眼目睹了首長死在面前。
他原本只是一個連長,自那以後,晉升飛速,很快就做到了師座的位置。而現在,已經在向更高一級的軍座看齊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可不想出現任何意外。而劉桐的出現,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樣,讓他崩緊了神經。
他爲什麼回來了?他想幹什麼?他是不是回來復仇的?
這是鄭冬秋心裏,反覆的疑問。
“既然你不歡迎我,我走便是。”劉桐淡淡地迴應道。要不是顧及她們母女倆的面子,恐怕此刻,這個高級將領,已經躺在地上叫喚了。
“你……”劉芳菲在一旁伸出了手,欲言又止。“我送送你吧?”
“都好好在家待着。大晚上的,出去幹什麼?”鄭冬秋一點情面都不留。
劉芳菲瞪了鄭冬秋一眼,沒有理會,徑直跟在劉桐後面走了回去。
“你……”見劉芳菲竟然敢當面違背自己的意願。鄭冬秋不禁一驚。
行啊,果然是血濃於水的一家人。
鄭冬秋陰沉着臉,瞥見一旁的鄭雪迎,沒好氣道:“還不去睡覺?”
鄭雪迎只好低着頭,回了房間。
劉芳菲一直將劉桐送到了別墅區門口。
“好了,就送到這吧,你早點休息。”看着眼前這個美麗動人的少婦,劉桐不知該怎麼稱呼她。
“剛纔的事,我很抱歉。”劉芳菲一臉的歉意。
這個失蹤二十年的親侄子,他身上流着和哥哥一樣的血液。這種情愫,是無法割捨掉的。
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侄子,在自己家甚至連口水都沒喝,就被趕了出來,這讓她怎麼過意的去。
“沒事。”劉桐淡淡一笑。這種場景他見得多了。
“你留個聯繫方式給我吧。”劉芳菲見留不住他,好歹也要把他的聯繫方式留下來。
劉桐依言,將自己的一系列聯繫方式,毫無保留地交給了這個美少婦。
“對了!”就在劉桐轉身要走之時,劉芳菲喊住了他。
“我一直覺得,你父親的死,太過於蹊蹺。如果你能找到什麼證據和線索,一定要告訴我!”劉芳菲動容道。
這麼多年,她一直對哥哥的死耿耿於懷。軍中對此事諱莫如深,道消息各種說法都有,仇殺,情殺,復仇,競爭對手。
她的手微微地顫抖着,將一份紙條塞到了他的手中。
“這是什麼?”劉桐看着這份紙條,納悶道。
“這是我偷偷保留下來的一份名單。”劉芳菲如實說道。
“什麼名單?”
“這是前任首長曾經忠實部下的名單,如果你有什麼線索,找他們,他們會幫你的。”
“謝謝你。”劉桐收起名單說道。
“謝什麼呀,我是你的姑姑。”劉芳菲伸手在劉桐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其實,我懷疑一個人。”劉桐沉吟半晌,突然說道。
“誰?”正要離開的劉芳菲,停下腳步,不禁一愣。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懷疑的人,正是你的丈夫,鄭冬秋。”
劉桐憑着自己敏銳的直覺,一字一頓道。
鄭冬秋的反應太過反常。即使再不喜歡一個素未謀面的遠房親戚,起碼會有基本的禮貌和應對。而他一副炸毛的樣子,正是說明他心中有鬼。
只不過,劉桐並不能確定,他在當年這起案件當中,充當着什麼角色。
出賣情報?主犯?從犯?盯梢者?現在還無法斷定。
“你說什麼……”劉芳菲聽了,身軀猛地一振。
“這話可不能亂說。雖然他對你態度惡劣,可這種事……”
她怎麼也不敢把他跟那起滅門案聯繫在一起。
當年,他正好跟自己處於熱戀之中,即將談婚論嫁,又怎麼可能,在這個關頭去參與刺殺自己未來的親戚?
“我知道你肯定不信。不過,你可以查一查他的履歷。看能不能找出點什麼線索。”劉桐淡淡一笑道。
劉芳菲此刻在震驚中還沒回過神,有些失魂落魄地,並沒有答話,就往回走去。
此時,鄭冬秋一個人,正坐在客廳裏打電話,電話加了密,無法被竊聽。
“首長,有什麼吩咐?”
電話對面,一個人的話語剛猛無比。
“我現在命令你們,派出你們的精銳,準備執行任務。”
“首長,保證完成任務!”對面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鄭冬秋掛了電話,眼角還帶着笑意,然而這笑意很快就凝固在臉上,他驀然看到了一臉驚愕的劉芳菲。
“你剛剛,下達了什麼指令?”劉芳菲一顆心懸在了心頭。
“正常的軍中指令而已。”鄭冬秋沒想到劉芳菲正好在這個時候回來,轉移話題道:“那子走了?”
“我就不明白了,他好歹也是你的侄子,你爲什麼……”劉芳菲想弄清楚,他不待見劉桐的真實原因。
“哪有那麼多爲什麼,來,讓我抱抱……”鄭冬秋看着劉芳菲的身體,目射邪光,這樣美妙的肉體,不能每天把玩,真是遺憾。
“你別碰我!”劉芳菲心裏還想着剛纔劉桐的話,對鄭冬秋有着本能地抗拒。
“給臉不要臉了是不?”鄭冬秋一張臉頓時拉了下來。
“搞清楚,這個家裏,我說了纔算。沒有我,你們能過得這麼滋潤?”鄭冬秋怒道。
“誰知道你的今天,是怎麼換來的。”劉芳菲默默地丟下了一句,回到了另一個客臥。擺明了是不想跟鄭秋冬一起了。
“媽的,一個親侄子一來,完全變樣了!”鄭冬秋的眼裏噴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