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不想看見你,請你出去”
李婉說着,把頭扭向了一邊。
李天元現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愣在那裏不知所措。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事情是由自己而起,再想隱瞞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李先生,既然沒有出什麼大事,我們也沒有惡意,那麼,你是否可以告訴我們,你手上這些藥的來歷和去向”小野綺子上前一步道。
“我不知道不要問我”李天元本能地迴避道。
“她是夜總會的會長小野綺子,我現在要調查這件事。希望你能夠配合一下”劉桐無奈,只得搬出小野綺子的身份,說道。
“夜總會的會長”
聽到這句話,李天元不禁一愣,看向小野綺子的臉色,有些發紅。
小野綺子見他這樣,本能地有些後怕,劉桐忙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後退。
“你們這個夜總會,還真是夠惡毒的”李天元突然放聲大笑,那笑聲聽起來無比的猙獰。
“我的老婆,就是死在了你們的夜總會。而這些藥,是我在她的口袋裏找出來的”
李天元說到這裏,眼神裏的冰冷更加明顯。
“你們強搶良家婦女,把我老婆折騰致死,這筆血債,你必須得償還”
“既然你是夜總會的會長,冤有頭債有主,那麼,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聽到李天元的陳述,劉桐和小野綺子不禁都是一愣。原來,他背後竟然有着這樣的故事。
“爸,你說的是真的嗎”李婉震驚地看着李天元,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不是說,我媽媽是死於疾病嗎”
說着,李婉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她沒有想到,背後的真相竟然這麼殘酷。
“李婉,你先冷靜”劉桐想安慰一下李婉,卻被她甩開了手臂。
“雖然我現在已經不是那裏的會長了,可這事,如果真是在我治下發生的,我任你們處置。”小野綺子自知之前犯下不少罪惡,慚愧地說道。
“可是,你們得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
“楊淑芬,你可認識”李天元惡狠狠地說出了一個名字。
“楊淑芬”
小野綺子一聽頓時就愣了:“這個人,我並不認識啊”
“還在裝蒜”李天元冷笑一聲,“怎麼,會長這是貴人多忘事嗎”
“怎麼可能我手裏有花名冊,沒有一個人是我不認識的”小野綺子忙解釋道。
劉桐見這樣僵持下去,也理不出什麼頭緒,趕緊問李婉道:“你媽媽,是什麼時候死去的”
李婉低頭想了想,說:“三,三年前吧”
“三年前”
聽到李婉的話,小野綺子才如釋重負,至少她不是死在自己的治下:“我是兩年前才接管這家夜總會的”
她接管夜總會兩年,沒有被蹂躪致死的,只有幾個本身就有輕生傾向的人自殺了。
“夠了”李天元粗暴地喊了一聲,“就算不是你直接經手的,那又怎麼樣”
說着,他捂着臉,似乎哽咽了起來:“她走的時候,才三十五歲,正是一生中最美的時候。這筆賬,你怎麼算”
而一旁的李婉,重新提起傷心事,無聲地流着眼淚。
劉桐在一旁看着,也唏噓不已。沒想到躲避追殺,竟然會知道這麼血淋淋的真相。
那個邪惡的夜總會,只要存在一天,就會有無數個像李婉這樣的家庭深受迫害。只要是進了這家會所的女子,就算最後不死,也沒有善終。
劉桐的心裏,更加堅定了要徹底剷除它的想法。
“李先生,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負責的。我手裏還有些錢”小野綺子定了定神,既然人死不能復生,那就做一些經濟補償,以彌補過失。
“錢錢有用嗎”李天元大喝一聲,擡起頭來,“你們是不是以爲,什麼都可以用錢來擺平的”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小野綺子連忙解釋道,“對不起”
“那好,我現在就殺了你,然後再跟你說對不起”
說着,李天元突然就響發狂一般,驀地從桌子上摸出了一把刀,徑直向小野綺子刺了過來。
小野綺子猝不及防,眼見着李天元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頓時傻在了那裏。
李婉也是一聲驚呼,嚇得閉上了眼睛。
劉桐心裏叫了一聲不妙,趕緊欺身而上。
“哐當”一聲,劉桐輕鬆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反手將刀給奪了下來。順手一推,李天元便向後倒去。
“哈哈哈”李天元跌坐在地上,不怒反笑。劉桐身上不禁都起了雞皮疙瘩。
“淑芬,我沒能替你報仇,我恨啊”李天元笑完之後,劇烈咳嗽了幾聲,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爸”
李婉見狀,着急地想要上前去。李天元擺擺手,示意她不要過來。
“婉兒,我知道我時日已經不多了。我要下去陪你媽媽了,你一個人,要好好的”
李天元看着自己的女兒,眼神裏柔和了一些。
“爸,你胡說什麼”李婉已經泣不成聲。
而李天元沒有理會,突然大叫一聲,頭就猛地撞向了牆壁。
“咚”的一聲悶響,劉桐完全來不及制止,就見李天元一頭撞到了牆上,腦門裏迸出鮮血來。眼見着是活不成了。
“爸”李婉撕心裂肺,想要上前,被劉桐一把扯住:“你冷靜一點”
“婉兒,這樣對他來說,或許是個解脫。”小野綺子也是唏噓不已,上前說道。
而李婉在劉桐懷裏掙扎了幾下,突然眼色一白,就暈了過去。
“她昏倒了”小野綺子驚叫了起來。
“可能是剛纔的藥效還沒有完全消散吧”劉桐皺着眉頭,重新將李婉放在了牀上。
“現在怎麼辦”
看着這樣一副爛攤子,小野綺子有些不知所措。
“你有沒有信得過的人派幾個人來處理善後事宜吧。”劉桐看了一眼已經氣絕的李天元,說道。
“嗯,我這就打電話找人。”小野綺子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