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阿錦把張月抱在懷裏,病牀上的原主媽見她不自殺了又來了精神,
“警察同志,你別聽她胡說,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就喜歡瞎想,人家嬸子就是來看看我,她就以爲我要把孩子賣了。”
阿錦躲在警察身後,不去看原主媽,警察感覺到她的害怕,把她護身後,
“這件事我們會調查清楚的,我看這孩子說的有條有理的,不像在撒謊。”
原主媽還想狡辯幾句,卻被警察擋住了。他帶着阿錦出了病房,門外的原主爸看到阿錦出來了,揮着巴掌就要衝上來,
“你個白眼狼,我白養你這麼多年了,我今天非要打死你!”
“叔叔救我!”
阿錦嚇得驚聲尖叫,警察把衝過來得男人擋住,
“抓起來帶回所裏!”
原主爸不服,他試圖甩開警察的手,拼命掙扎起來,
“憑什麼抓我,我又沒幹啥,你放開我!”
兩個警察一起把他按倒在地,扣上手銬,
“現在我們懷疑你有買賣人口的嫌疑,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買家看到警察把他抓了起來,也顧不得孩子的事了,立馬逃之夭夭。
阿錦要跟着警察一道回警局,醫生卻不讓張月走,剛出生的嬰兒哪能這麼折騰。
阿錦把張月緊緊護在懷裏,
“不行!萬一你們把她弄丟了怎麼辦!”
警察把阿錦安撫下來,他把孩子抱給醫生,
“孩子就交給你們了,在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別讓他家大人接觸孩子,萬一真出事了,我們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得到醫生肯定的答覆,阿錦這才放心。
其實警察之所以這麼重視這件事,也是因爲這片山區有前例。
這個山區落後貧窮,很多男人找不到老婆,於是便有人起了壞心思,娶不到那就買一個。
久而久之,惡習成風氣,直到最近幾年國家嚴打人口買賣,這裏才勉強消停下來。
現在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他們不重視不行,好不容易有點業績可不能功虧一簣。
阿錦跟着他們回到了警局,警察把她詳細的口供都記錄了下來,原主爸卻抵死都不認賬,他只說是阿錦在胡說,這件事只是子虛烏有。
警察又查了查原主的信息,果然沒有任何資料,原主爸媽並沒有給她上戶口。
警察指着阿錦說道,
“你爲什麼不給她上戶口,她都這麼大了應該去上學了!”
原主爸看着坐在一旁的阿錦就來氣,
“報啥戶口!女的上什麼學,在家老實幹活長大嫁人就行了!”
警察一拍桌子,
“你這是在違法!九年義務教育是必須履行的,你沒有權利不讓她上學!”
“那是我的孩子,我說不行就不行,你管的着嗎!”
警察冷哼一聲,
“既然如此,這件事不處理好,你就一直待在這裏吧!”
山區不比大城市,他們片警沒那麼多規矩,對付這些刁民就要用強硬的手段。
警察把阿錦送回家,原主爺爺奶奶看到警察來了家裏也是大喫一驚,警察把事情的原委告知二人,並且讓他們帶上證件去給倆孩子上戶口,什麼時候上完戶口,什麼時候放人。
警察走後,原主奶奶惡狠狠地看着她,她撿起門口的木棍打向阿錦,
“你長本事了啊!你個小賤蹄子還敢找警察,我打死你!”
阿錦跑到院子裏躲開她的棍棒,老太婆追着打到院子裏,阿錦繼續向外跑出去,村裏的出來乘涼的婦女都被吸引了目光。
阿錦也不管地上髒不髒,躺在地上就打滾哭了起來,
“要死人了!我奶奶要打死我了!救命啊!”
老太婆提着棍子看到阿錦這副做派,心頭火燒的更旺,她舉起棍子就對着地上的阿錦狠狠打去,
“我讓你打滾,讓你瞎叫!”
阿錦一邊滾,一邊躲開她的棍子,看似打在她的身上,實在都打在了她的身旁。
“張家嬸子,你這是幹啥啊,要把這女娃打死不成?”
有看熱鬧的村民喊了一聲,老太婆對着阿錦吐了一口唾沫,
“我呸,這就是個白眼狼,把他爸送進看守所裏,我不打死她簡直沒天理!”
阿錦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
“我沒有!是你們要把妹妹賣了警察纔來抓他!”
村民一聽還有更大的瓜,雙眼紛紛放着光,豎起耳朵仔細聽着,接下來幾天的飯後茶漬可有的聊了。
老太婆看到村民紛紛指指點點,臉皮火辣辣的發燙,她把阿錦一把從地上拽起來,拉着她進了家門。
村民還想探頭看向門裏,老太婆卻“嘭”的一聲把門關上了,衆人的視線被隔絕在外。
進了家門,阿錦揮手打掉她的手,原主爺爺正站在院裏陰沉着臉。
老太婆已經打的沒勁了,她氣喘吁吁的喘着粗氣,阿錦看也不看二人,就向屋裏走去。
“有時間在這磨蹭,不如趕緊把我倆的戶口上了吧,省得你兒子在看守所裏受罪。”
原主爸可是老兩口的心頭肉,從小便寵上了天,也正是因爲他們這種重男輕女的思想,原主的姑姑早已和他們斷了聯繫。
老太婆原本壓下去的火氣,聽到阿錦的這句話時瞬間又冒了出來,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胸膛劇烈起伏。
老頭把她攔下來,
“先把大建弄出來,這小兔崽子什麼時候收拾都行。”
二人商議一下,把家裏的證件帶齊一道去了鄉鎮醫院。
原主媽看到二老來了也很驚訝,她自然不會認爲這倆人是來看自己的,自己生了個女兒,他們都嫌丟人。
“你們咋來了?”
“你還有臉問,要不是你生不出兒子來,大建現在也不會在看守所裏!你把二妞的出生證明拿出來,我去辦了戶口把大建弄出來。”
原主媽聽着難聽的話,心裏不難受是不可能的,不過她更關心的是後面的話,
“媽,啥證明啊,大建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被警察拘了,說不給倆妞辦戶口就不放人!就是你這個喪門星生了兩個小喪門星,大建纔要受苦。我告訴你,大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讓他和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