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陳瑾寧陳靖廷 >第334章 你要死自便
    可伶走過來打開門,瑾寧看到一個身穿青色棉襖的女子站在院子裏,燈光照影,確實是陳幸如身邊的綠蘿。

    可伶進了屋中,把門關上,“郡主別管,睡去。”

    “什麼事?”瑾寧問道。

    “沒事,有事也和郡主無關。”可伶眼底還有慍怒之意。

    瑾寧皺起眉頭,“說吧,是不是陳幸如出什麼事了?”

    可伶道:“不管出什麼事,咱都不用管。”

    “可伶!”瑾寧看着她,“陳幸如是靖廷的妾,至少名分上是,因此,算是咱這房的人,她若出事,我這個做夫人的,必須要管,除非,你希望明日老太爺挑我的錯。”

    “怎能挑你的錯?你今日才嫁過來,要管也是江寧侯夫人管,哪裏有新嫁娘剛嫁過來就管事的?”

    瑾寧道:“若那邊的人沒過來找靖廷,自然不必管,可她們來了,我們就沒辦法當做不知道。”

    可伶悻悻地道:“蘇大人早就說過,今晚肯定不會平靜,沒想到還真應了他說的話,陳幸如身邊的侍女來報,說陳幸如割腕自盡。”

    “割腕?爲什麼?”瑾寧錯愕地問道。

    “誰知道?”可伶呸了一聲,“死也死遠點兒,還挑着今晚自盡,分明是給我們添堵的。”

    瑾寧還真是十分意外的,陳幸如自盡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的事情。

    她一向看不起靖廷,也知道等她成親之後,會處理她的事情,她又不曾與靖廷圓房,還是清白姑娘一個,不至於要尋死啊。

    “我去看看吧,你在外頭等等,我穿件衣裳!”瑾寧回屋穿衣裳。

    可伶追過來,“別去……”

    進了房中,兩人都怔住了。

    靖廷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坐在了牀邊。

    “醒了?”瑾寧走過去,沒好氣地道:“方纔怎麼弄你都沒醒,這會兒倒是醒來了。”

    靖廷看着她,眸子明燦若火,“你方纔怎麼弄我的?”

    瑾寧拿了一件披風系在身上,“你先睡着,我去去就回。”

    “去哪裏?”靖廷走下牀,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陳幸如自盡,她的侍女過來找!”

    “不必去!”靖廷眸子一暗,放下杯子淡淡地道。

    “嗯?”瑾寧看着他。

    “她自盡和咱沒關係,你也不是大夫,去了也沒用,叫她屋中的人去請大夫就是。”靖廷扶着額頭,只覺得腦袋嗡嗡地痛。

    可憐道:“對,大將軍說得對,她自盡跟你沒關係,請大夫就是了。”

    瑾寧道:“我倒不是去看她,只是想知道爲什麼。”

    陳幸如的性格,不可能輕易自盡,也不容易被人教唆,因爲她個性很強,接納不了別人給的意見。

    除非,她真的很慌亂,很無助。

    如果這侯府的日子註定是不太平,那她總把前後左右上下都給貫通明白了纔行。

    “既然必須得去,那我去吧。”靖廷道。

    “不,這是內宅之事,你不必插手,相信我,我能處理得來的,不管她爲什麼事情自盡,你今晚都不適宜出現。”

    瑾寧說完,風風火火地帶着可伶走了。

    靖廷甩了甩頭,儘量清醒一些,便走出去喊小碗過來。

    “大將軍!”小碗一路小跑過來,氣喘吁吁。

    “去那邊看看情況,若瑾寧被刁難,馬上回來通知我。”靖廷吩咐道。

    “是!”小碗應聲便去了。

    陳幸如自盡,已經驚動了江寧侯夫人。

    今晚李齊容也沒回去,留在了府中,得知陳幸如自盡,便一同過來了。

    已經使人去請了大夫,但是大夫還沒到,瑾寧去到的時候,陳幸如身邊的侍女已經爲她包紮好傷口,她躺在牀上,披頭散髮,一臉的蒼白。

    “你怎麼來了?”李齊容見到她,站起來有些興師問罪的口吻,“靖廷呢?他怎沒來?”

    瑾寧先給江寧侯夫人福身,然後淡淡地道:“靖廷喝醉睡了,我聽得綠蘿來報,所以過來看看什麼事。”

    她看着陳幸如,問道:“你沒事吧?”

    陳幸如閉上眼睛,沒搭理瑾寧。

    “她怎麼會沒事?命都差點丟了。”李齊容悻悻地道。

    “爲什麼?”瑾寧看向她的手,手被袖子覆蓋,隱約透出包紮的布條,並未看到傷口有多大,有多深,倒是牀邊有幾滴血跡。

    陳幸如忽地睜開眼睛,狠狠地盯着她,“爲什麼?我不想活了,就這樣而已,還有爲什麼?”

    “不想活,總有原因。”瑾寧問道。

    “你是什麼人?憑什麼來問我?”陳幸如冷笑,戰鬥力還很強,一點都不想死裏逃生的人。

    江寧侯夫人垂下眸子,“瑾寧你先回去吧,大夫一會就來,看着應該是沒什麼事的。”

    李齊容忽然就跪了下去,哽咽道:“母親,怎麼就沒事?幸如出身大家,且委屈給靖廷做妾,且原先她就是靖廷的未婚妻,若不是被人矇騙,今晚的新娘就是她了,可如今她所愛之人別有懷抱,她怎能不傷心?母親,女兒與小姑素來親厚,我過門的時候,她還只是個半大孩子,女兒實在心疼她,您得爲她做主啊。”

    江寧侯夫人攥住手絹,眼底明顯有慍怒之色,只是強行壓下,盯着李齊容語氣不耐地問道:“你要我做什麼主?”

    李齊容道:“母親,以幸如的出身,做個平妻,也不算辱沒了靖廷吧?”

    瑾寧聞言,看向陳幸如。

    陳幸如也盯着她。

    “你以死相逼,是要做平妻?”瑾寧問道。

    陳幸如冷冷地道:“要麼我死,橫着從這江寧侯府擡出去叫人知道你進門就逼死我,要麼是平妻,你自己掂量辦。”

    瑾寧今晚過來,本以爲陳幸如是另有原因的,所以過來摸摸底。

    但是聽了這話,她淡冷一笑,“若我不同意你做平妻,那我就是逼死了你,是吧?”

    “是!”陳幸如恨恨地道。

    瑾寧笑容增大,眸色卻冰冷不已,“那是你的性命,你自己都不在乎,你覺得我會在乎嗎?還是你認爲你用你的性命來賭我的名聲是明智之舉?我跟你說,名聲對我陳瑾寧來說,狗屁都不如,你要死,自便,割脈死不了,試試上吊,若不行,出去買點砒霜,混在雞湯裏喝下去,保管你如願以償!”

    “陳瑾寧,你這個人怎如此殘毒?”李齊容站起來怒道。

    瑾寧冷笑,也沒看她,只是看着江寧侯夫人,“婆母,時辰不早了,早些回去歇着吧,真要死的人,怎麼也留不住,若死不去的,總會想辦法活下去的,這天寒地凍,犯不着在這裏跟着犯渾!”

    說完,瑾寧利索轉身,大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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