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命橫跨了幾近兩千年,從變成吸血鬼那天,她的時間就永遠的停留在那裏。
祁鍾辰也好,王清荷也好,千年前最後也不過是她生命中的過客罷了。
那時候,顧真懿在人世間遊蕩了幾近兩百年,直到孤獨幾乎吞噬她才進入沉眠,沉眠時候躺的石棺還是她自己一點點鑿的。
祁鍾辰今天話裏的意思顧真懿很清楚,她的存在是不被允許的,無論是吸血鬼也好,還是人類也好,都不會允許她清醒的在人世間行走。
資料上殺死吸血鬼的方式不算少,但在她看來,沒有絲毫用處,想來吸血鬼那邊也不會將殺死自己的方式堂而皇之的放出來。
不知道祁鍾辰是怎麼勸說祁老爺子的,或者是祁鍾辰先斬後奏,千年小隊還是登記在了首都基地異能者管理中心的檔案上,只是人員從原先的八個人變成了現在的六個人,少了居懷斌和夏老師。
這件事情李曦不是沒有問過祁鍾辰原因,得到的解釋是現在安定下來了,小隊中可以不帶他們兩個普通人了,祁家可以給他們足夠的庇護。
這話也就李曦、顧真懿和夏老師信了,其他三人心中都清楚,居懷斌怕是真的選擇離開他們了。
“預知異能?”何語遲揚眉,“現在還有這種異能?”
“是,首都基地裏面有好幾個。”祁鍾辰點了下頭,“幾個家族裏面都有一個,爺爺讓咱們去見見,真懿去嗎?”
每個人都有祕密,他們自然也不例外,但是要命的卻只有顧真懿的那一個。
“當然要去,這麼有趣的異能我還是想要好好看看的。”顧真懿對於預知這種異能提起了幾分興趣。
這幾天顧真懿都懨懨的,聽見預知異能看起來竟精神了幾分。
“那下午就去見見。”祁鍾辰定了下來,看了看其他人。
其他人對着祁鍾辰點了下頭。
預言師的房間昏暗,裏面點着薰香,香味濃郁得到顧真懿鼻子覺得發癢。
進門正對上一張大桌子,桌子上還擺了一個水晶球。
“辰少,您來了。”預言師招呼了一聲,卻並沒有站起身。
“嗯。”祁鍾辰坐在了預言師的對面,“麻煩給我們做下語言。”
“辰少,您的未來我已經看得很清楚了。”預言師的聲音很縹緲,男女莫辨,感覺更像是刻意用這種聲音說話。
“那麼我的未來是什麼呢?”祁鍾辰對於預言師並沒有多少尊敬,他始終堅信人類的選擇纔是塑造未來的根本。
“辰少,我希望您跟您的朋友清楚一件事情。”預言師並沒有直接說出語言。
“什麼?”祁鍾辰覺得預言師是在故弄玄虛。
“吾所預言的未來只是可能,不是必然。”預言師輕聲說,“辰少,您需要清場嗎?”說着擡起頭看向祁鍾辰身後站着的衆人。
“清場?”祁鍾辰看向預言師的側後方,“不必了,你不是說只是可能嗎。”
“既然如此,那我就給您做預言了。”預言師的雙手捧住水晶球。
預言師的雙手很瘦,手指纖細,指甲圓潤。
“失去……”祁鍾辰笑笑,“這個詞有意思。”
預言師似乎沒想到祁鍾辰竟然說出這麼一句,也沒有詢問這個詞的意思,倒是有些意外。
“下個我來?”李曦對於這個非常感興趣,看其他人沒有反對,就坐在了椅子上,雙手搭在桌子上,上半身前傾,“大師,請問我的未來是?”
預言師似乎是沒想到李曦會這麼稱呼自己,愣了一下,卻沒有糾正李曦的說法,雙手放在水晶球上,“您的未來是摯友。”
李曦聽了下意識的看向身後的祁鍾辰,“是指我跟鍾辰的嗎?”
預言師並沒有回答李曦的問題,“下一位是?”
“我來?”夏老師對於這件事情也很感興趣,看看其他人。
“嗯。”何語遲點了點頭。
夏老師坐在椅子上,舔了舔嘴脣,人類對於自己的未來都是既好奇又害怕的。
“不要緊張。”預言師輕聲說了句,“您的未來是……”似乎有些猶豫,“仇恨……”
夏老師聽了臉色一白,仇恨一詞並不是什麼好詞語,下意識的就看向身後的賀明德。
賀明德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下一個就我來吧。”
預言師伸手示意賀明德坐下。
賀明德坐在預言師的對面,眼神平靜。
“您的未來是背叛。”預言師看面前的人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謝謝。”賀明德道了謝之後站起身。
“我來?”何語遲看看剩下的顧真懿和王清荷,總感覺顧真懿作爲這裏最大的boss,應該在最後。
“您的未來是死亡。”預言師的聲音更縹緲了。
“死亡?”何語遲的語氣帶了幾分玩味,從她變成吸血鬼開始就愈發的渴望死亡,“這倒是個好事情。”
“語遲……你在胡說什麼。”夏老師伸手搭在何語遲的肩上,“你有什麼想不開的要說出來。”
“我知道了。”何語遲反手握住夏老師的手,安撫的笑笑。
“那下個我來吧。”王清荷往前走了一步。
何語遲站起身,不由的看向顧真懿,眼中竟然帶了幾分期待,她能想到能殺死自己的也就她了。
顧真懿對何語遲笑笑,她自然明白何語遲現在的想法,她們畢竟是一樣的。
“麻煩了。”王清荷輕聲對預言師說了句。
預言師點了下頭,“您的未來是守護。”
“守護?”王清荷有些意外,回頭看了眼顧真懿,“倒是個好的預言。”說着站起身,“真懿,該你了。”
顧真懿坐在預言師的對面,臉上帶着淺笑,“說吧。”
預言師看着顧真懿,他知道面前的這個人是祁鍾辰的女朋友,雙手按在水晶球上,異能在體內流轉,“您的未來是……鮮血。”
“倒是不意外呢。”顧真懿笑着搖了搖頭,“謝謝。”
“辰少。”預言師擡頭看向祁鍾辰的方向,“我的預言只是未來無數種可能中的一種,請不要因爲預言影響您們的以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