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身上確實不太舒服,之所以撐着身體來辦離職手續,是想試探沈子衿,現在什麼都沒打探到,我只想快點回家。
最後我和陶知州約好兩天後見。
那個時候我應該也休息好了。
之後我和周寧回了別墅,沒想到周勳也回來了。
我仔細打量他。
他眼底透着淡淡的疲憊,可能是昨晚上沒休息好。
這種時候面對他,我其實是有些尷尬的,但又不得不上前打招呼。
他朝我看過來,應了一聲,神色溫和,看不出喜怒。
我腦袋一時有些空殼,不知道跟他說點什麼好。
他似乎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我只好說起沈子衿,把當時的情況和他說了,道:“我覺得他挺古怪,但我什麼都沒問出來……我可能打草驚蛇了。”
周勳看我一眼,道:“不礙事。”
我瞧着他的表情。
他道:“沈子衿很聰明,你問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所以他就早料到了這個結果。
我越發不好意思,支吾道:“是我把事情弄砸了……”
他打斷我:“也不算是壞事,起碼讓他覺得你是信任他的,讓他放鬆警惕。”
我愣了愣。
所以他纔沒阻止我去找沈子衿嗎?
周勳又道:“沈家和沈子衿我都會派人盯着,你不用擔心。”
我點點頭。
隨即想起和陶知州的約定,我遲疑道:“周叔叔,後天我要回一趟蘇家……是和陶隊長約好的。”
我把陶知州查到的消息跟周勳說了。
案件當然應該保密,不過陶知州既然能把這事告訴我,想必也不是什麼機密要事,我也就沒有隱瞞周勳。
周勳聽完後,沒有多大的反應,只道:“後天我陪你去。”
我應了好。
他便道:“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去樓上好好休息吧。”
我確實有點累,身體不太舒服。
這時候寧姨端着個盤子從廚房出來,道:“先生,好了。”
我看了眼,又是燕窩和燉得黑黢黢的湯,這兩天我每頓都在喝。
周勳笑眯眯地望着我。
我默默地把這兩碗東西都喝完,苦着臉看他,表示我都喝完了。
周勳低低地笑,在我臉上親了一口:“乖。”
我被他的動作弄得發懵。
家裏傭人多,周寧也在不遠處站着,他竟然……對我做這種親密的舉動。
可他……不是要和我保持距離嗎?
我百思不得其解,又有點不自在,只好低下頭。
他柔聲道:“去休息吧,我和阿寧談點事。”
我悶悶地應了一聲,轉身跑上樓。
直到回房,我還是沒想通周勳到底是什麼意思。
偏偏我卻因爲他一個細小的舉措,就亂了心。
更讓我詫異的是,他晚上還主動進了我的房間。
白天他又出去了一趟,直到晚餐時纔回來。
我們一起喫過飯,我向他道晚安,打算回房。
原本以爲他只會送我到房門口,結果他卻跟我走了進去。
我很是驚訝,也有點忐忑,低聲道:“周叔叔,還有什麼事嗎?”
他的視線緩緩從我臉上掃過:“沒有。”
我:“……”
他脣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不早了,去洗漱吧。”
我抿着嘴巴,沒動。
他眉頭微挑:“想讓我和你一起?”
我:“……”
不知怎麼,我突然就想起上次在浴室裏,他把我按在牆上的情景,我臉一下子就像着了火,頭也不回地跑進了盥洗室。
身後傳來他低啞的笑聲。
我的臉更燙了。
直到洗完澡,我都磨磨蹭蹭的,不敢出去。
再看了眼鏡子裏的自己,臉色通紅,眉眼都帶着緊張……
可我不能在浴室裏待一輩子。
我深吸口氣,終究還是拉開門走了出去。
周勳正坐在沙發上看書,大約是聽見我的聲音,他擡起頭來,定定地望着我。
我侷促地站在門口,用乾毛巾使勁擦着頭髮,企圖緩解自己的窘迫。
周勳放下書,突然站起來,一步步地朝我走近。
我吞嚥着口水,忍不住後退。
可他一直在逼近,直到將我抵在門框上,他低笑着親了我一口:“你先睡吧,我去洗澡。”
我瞪大了眼睛。
他……他的房間在隔壁,爲什麼要在這邊洗澡?
這是……要和我一起睡嗎?
我目瞪口呆,忘了反應。
而他已經走進浴室。
聽見身後傳來嘩嘩的水聲,我纔回過神來。
我機械地擦拭着溼發,思緒早就飄到九霄雲外。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勳出來了。
我愣愣地看向他。
他穿着和我同一塊款式的睡袍,露出精壯的長腿,他的頭髮是溼的,有水珠順着鬢角滑落在頸上,再低落在胸口。
那樣子,不知多誘人。
我不敢再看下去,趕忙收回目光。
他朝我走近,突然將我抱到他腿上,接過我手裏的毛巾,道:“晚上頭髮要擦乾,不然第二天頭痛。”
我嚇了一跳。
他……他竟然抱着我……
我感受着他大腿上緊緻的肌肉,還有他寬闊堅實的胸膛,整個人都愣住了,嘴裏胡亂地應着,實際上腦袋裏一片空白。
他脣角勾着淡淡的笑意,輕輕地給我擦着頭髮。
我還是沒忍住,悄悄地打量他。
他下巴的線條柔和,鼻樑高挺,眉眼俊雅……沒有一處不好看。
我不知不覺就看待了。
等他給我弄乾了頭髮,我才如夢初醒般,拉住他的衣袖,道:“我……我也給你擦……”
他凝視着我。
我有點羞怯,但還是鼓起勇氣和他對視。
他眼眸變暗了些,沒有拒絕,將另一條幹毛巾遞給我。
我便從他大腿爬下去,跪坐在沙發上,幫他擦頭髮。
他的手掌緊緊地扣着我的腰身,避免我摔下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