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當時其實就是買給你的。”
我感覺捏着盒子的手在發燙,很想就這麼扔出去。
沈子衿這一出也太叫人無語了。
偏偏珺瑤就在旁邊,而我和她說起過陪沈子衿買項鍊的事,她那麼聰明,肯定已經猜到這條項鍊是怎麼回事了。
她……應該很傷心吧……
我朝她看過去。
她低垂着腦袋,看不大清楚她臉色的表情。
我斂了視線,把盒子還給他,道:“不好意思,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
沈子衿眯起眼,道:“你是不敢收我給你的東西吧。”
他越說越不像話了,要是平時,我就當他是開玩笑,可現在他是當着珺瑤的面……
我冷下臉,道:“沈師兄,上次我在電話裏就和你說過,如果你再說這種曖昧的話,咱們就不用再聯繫了。”
沈子衿面色不變。
他看了我幾秒,偏頭轉向珺瑤,道:“我有些話想單獨跟念念說,麻煩你去外面待一會兒。”
珺瑤看向我。
我皺起眉。
沈子衿這是想做什麼?
他之前招惹了珺瑤,甚至還強吻過珺瑤好幾次,現在卻要珺瑤出去,還跟她說想單獨和我聊。
我拉住珺瑤,看着他,道:“抱歉,我有點累了,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沈子衿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拿眼睛掃過珺瑤,轉向我,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別說我來之前跟週三少打過招呼,就是我偷偷摸摸地來,你以爲外面那些保鏢是擺設?要是我敢對你動手動腳,今天我就別想走出周家了。”
這倒也是,周安就在走廊上,應該在時刻盯着裏面的動靜。
但我依舊有些猶豫。
今天到底是我和周勳的婚禮,而且還是在周家老宅,不管出於什麼理由,我和沈子衿單獨相處好像都不太合適。
沈子衿又道:“我想跟你說說你媽的事。”
我一怔。
他道:“我查到了一些東西,可能你媽確實是被害死的。”
我瞪大眼睛。
珺瑤拉了拉我的手,低聲道:“那我先出去,你有事就叫我。”
我想了想,道:“你去客房休息吧,我馬上就過來。”
珺瑤應了好。
等她走後,我立刻去看沈子衿,道:“你們是不是查出什麼來了?”
沈子衿搖頭,道:“其實我要和你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愣住。
他勾起嘴角,道:“如果我不這樣說,你會留下來嗎?”
我有點不太高興,我媽跳樓這個事,本來就是我的心裏的禁區,他卻拿這事來騙我……
不過既然已經是這個局面,我自然也不好扭頭就走,便道:“說吧,你想和我聊什麼。”
沈子衿把他手裏的一個資料袋遞給我,道:“你先看這個。”
他進門時,我就看他拿着這個紙袋,一開始我沒注意,這會兒他遞給我,我心裏確實有些好奇。
我接在手中,打開一看,竟然是之前我入職時的體檢報告。
其中指紋和dna檢測的那一頁被放在最上面。
沈子衿搖頭。
我盯着他,等着他往下說。
但他還沒開口,房門突然被打開,許多人涌了進來。
我很是詫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隨即我便看到周姑姑從人羣后衝出來,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罵:“不要臉的賤人,你都跟我家阿勳結婚了,還跟其他男人勾勾搭搭!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我目瞪口呆。
她開口就指責我跟沈子衿有染,還帶這麼多人圍觀,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她早就計劃好的。
再看她身後那些人,都在興致勃勃地盯着我和沈子衿。
我估計這些人應該不是賓客,很可能是周姑姑找來的幫手。
看來周姑姑是打算把事情鬧大,說不定她已經去請周爺爺和周勳他們過來了。
我該怎麼辦?
雖然我和沈子衿清清白白,但周姑姑這麼污衊我,又大聲囔了出來,弄得人盡皆知,就算沒有任何事,也會被她弄出事來。
更何況今天那麼多賓客,誰知道會傳來傳去,最後會傳成什麼樣子呢。
這樣一來,肯定會對周家造成不好的影響,就怕到時候周爺爺不高興……
接着我心裏又閃過許多懷疑。
明明周安就在外面,怎麼又把周姑姑放進來了?
之前周姑姑莫名闖進休息室,他既然都知道了,那應該加強戒備纔是。
我忽然掃到沈子衿。
他神色自若,一點也看不出慌張,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一瞬間,我腦子裏竟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難道……這是他跟周姑姑串通好的?
要不然周姑姑怎麼剛好趁着這個時候進來,而且還能躲開周安?
周姑姑可能是見我不說話,以爲我心虛,越發囂張,直接揪住我的頭髮,要來扇我的巴掌,一邊怒罵道:“臭婊zi,你太不要臉了!今天我就好好教訓你!”
我一把捏住她胳膊,冷冷地盯着她:“姑姑,你想污衊我,至少也得拿出證據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跟別的男人有染?這裏可是周家,不是你胡說八道的地方!要是讓爺爺知道你毀壞我的名譽,毀壞周家的名譽,他老人家一定不會就這麼放過你的!”
這也是警告她,周爺爺因爲生她的氣,已經把她趕出周家,要是她做讓周爺爺丟臉,周爺爺肯定不會原諒她。
周姑姑眼神一閃,似乎有所忌憚。
但她很快就勾起嘴角,冷笑道:“我又沒冤枉你,就算他老人家知道了,也只贊同我的做法!”
我默默地盯着她。
她衝我冷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跟沈大少一直都有貓膩,就是瞞着我家阿勳而已!”她目光轉向沈子衿,道,“沈大少你別不承認,我知道你喜歡她,你還跟阿勳說過,要和他搶人,是不是?”
沈子衿微微蹙着眉,卻沒有辯解。
我的心一點點往下沉。
難道他們真的是串通好了來誣陷我?
說實話,周姑姑這麼做,我能理解,她早就神志不清了,只想着把向晚嫁給周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