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睿睿的一集動畫片看完了,周寧正陪着他玩模型。
見到我和周勳,他臉上立即染上笑意,看上去可愛極了。
周勳笑着抱住他,道:“睿睿肯定餓了吧?走,我們去喫飯!”
睿睿歡呼一聲。
我和周寧對視一眼,也笑起來。
這就是雨過天晴的氣氛,大家緊繃的神經都鬆懈下來了。
周寧也跟着我們一起坐在餐廳裏,我照顧睿睿,周勳則和周寧討論着公司的事。
我側耳聽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竟然完全聽不懂。
喫過飯,周勳又刻意和我一起陪睿睿去遊戲室裏玩了半天。
主要是怕睿睿有心理陰影。
直到晚上九點,周勳親自幫睿睿洗完澡,之後我們又一起鬨睿睿睡覺,我還給睿睿讀了兩個童話故事,等睿睿完全睡着,我和周勳纔回到臥室。
我不由暗暗感慨了一聲,終於有了單獨和他說話的機會。
雖然今天發生的事讓我很是疲憊,但我完全沒有休息的意思。
我也沒繞彎子,徑直問道:“周叔叔,你今天出去,真的是去見朋友嗎?”
周勳正在解手錶,聞言看我一眼,笑着嗯一聲,道:“對,是一個生意場上的朋友。”
我微愣。
原本我還以爲出去見朋友只是他的藉口,沒想到他還真去見了?
像是瞧出我的疑惑,他解了手錶,又脫掉外衣後,忽然朝我走近。
此時他只穿着工字背心,下身是鬆鬆垮垮的睡褲,性感得不行。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隨着他移動。
他停在我跟前,嘴角輕輕往上掀起,刻意啞着嗓音,道:“寶貝,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疑問,別急,我慢慢和你解釋。”
說着,他一把打橫抱起我,將我放到牀上,而他整個人都壓了下來。
我頓時手足無措,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冒煙了。
這也太犯規了,明知道我抵抗不了他的魅力,偏偏還要故意來刺激我。
好在他也只是撩撥,並沒有真正付諸行動。
他翻了個身,仰躺着,將我放到他身上。
我整個人都被他圈在懷裏。
躺在他寬闊結實的胸膛上,我不由面紅耳赤,幾乎都要剋制不住自己,對他下口了。
但我實在太好奇他和陶知州的計劃,所以努力剋制着自己,暗暗警告自己不能被他的(美)色迷惑。
他低笑一聲,故意在我耳邊吐氣:“嗯?寶貝想問什麼來着?”
我忍不住瞪他。
換來他的低笑。
笑過後,他捏了捏我的耳朵,這才繼續道:“其實我和那個人已經很久沒聯繫了,他突然給我電話,說是知道盛庭的一個祕密,約我見面。”
我一怔。
對方用盛庭做誘餌,他就上當了?
可他向來謹慎,怎麼會輕易被騙呢?
像是看出我的狐疑,周勳微微笑了下,道:“那個人其實是和盛庭一夥的,目的是爲了把我引出去。”
我不由自主地抓住他的手腕。
既然他知道是盛庭的把戲,他爲什麼還是要去?
他緩緩地撫摸着我的頭髮,和我解釋道:“我和陶隊提前知道了他們的計劃,於是打算將計就計——我去赴約,而陶隊帶人守在別墅裏。盛庭本來就是想用調虎離山計把我引開,見我出去了,他自然就會上門。事實證明我和陶隊沒有猜錯,盛庭果然來了別墅。”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也太多了。
他們這些人,果然都是厲害人物,一個個的,滿肚子都是算計。
不過聽到這裏,我心裏又生起了巨大的懷疑。
聽他的意思,盛庭費勁力氣把周勳騙走,就是爲了來找我?
可……他爲什麼要和我見面呢?
他說他知道我媽當年離開沈家的真相,但他總不可能就是爲了把真相告訴我纔來找我,他根本就是不是那種好心人。
更何況,若他真的只想告訴我真相,他完全可以在電話裏跟我說,根本沒必要和我見面。
可他分明是帶着一大羣手下,打算硬闖進別墅,甚至不惜開槍對戰。
後來他還打算把我抓走。
我忽然想起,盛庭說過一句話,他說等事情談完,他也許會將我完好地送回來。
如今仔細想想,估計他要帶我去見什麼人,而他不確定對方會不會放過我,所以他用了也許兩個字。
想到這裏,我心頭不由一陣發寒。
我將自己更緊地縮進周勳懷裏,這才感覺好了些。
周勳像是明白我的恐懼,緊緊地抱着我。
我趴在他胸口,低聲問道:“周叔叔,你說盛庭是衝着我來的嗎?”
周勳頓了頓,道:“應該是的。”
我不解道:“他抓我的目的是什麼?爲了威脅你嗎?”
這次周勳沒有說話。
我撐起胳膊,低頭去看他的表情。
他眼神頗爲複雜,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只好問了另外一個問題,道:“他說他知道沈家當年發生的事……你覺得是真的嗎?”
這次周勳沒有遲疑,親了親我的下巴,道:“寶貝,你應該清楚,盛庭是僱傭兵頭子,不管他做什麼,肯定都是爲了背後的金主。”
我怔住,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他接着道:“他們那種人,是不講究感情的,只講金錢。”
我蹙起眉。
也就是說,盛庭來找我,其實是背後有人出錢讓他那麼做?
周勳撫摸着我的背脊,沉吟道:“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盛庭不知道真相,是他背後的人讓他裝作知情者來引你上鉤;另一種可能是,背後那人把真相透露給了他,而他以此來做誘餌,打算把你引出去……無論是哪一種情況,盛庭來抓你,都可能是收了錢辦事。”
他的分析雖然叫人震驚,卻並沒有任何邏輯問題。
我不禁目瞪口呆。
難道真如他猜測的那樣,盛庭只是一個拿錢辦事的人,幕後還有指使者?
好半晌,我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道:“他抓我……不是爲了威脅你嗎?”
周勳搖了搖頭,道:“他想威脅我,有的是辦法,爲什麼一定要針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