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搖搖晃晃,我到底還是沒有撐住,最後昏睡了過去。
期間我能感覺到陶知州在用棉籤往我嘴脣上沾水。
我心下感動不已,沒想到他會這樣的細緻,我不由得想,待會兒一定要好好向他道謝。
……
等我醒來時,我似乎聽見了周勳的聲音。
他好像是在說:“把念念給我。”
我懷疑自己在夢裏,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竟然真的看到了他。
此時我正被陶知州抱在懷裏,而周勳正面無表情地盯着陶知州。
他們都沒有發現我醒了過來。
陶知州沉默幾秒,把我遞了過去。
周勳將我抱在懷中,道:“多謝。”
陶知州聲音比較冷淡,道:“不用客氣。”
我聞到了周勳身上的薄荷清香,那麼的熟悉,他的胳膊也依舊堅實可靠。
可不知道爲什麼,我驀地想起審訊室裏鍾副處給我看的那個視頻,我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周家是不是真的在害我呢?
我潛意識裏並不相信,可此時此刻我根本沒有腦子去判辨真假。
沒來由地,我忽然有些害怕周勳。
我劇烈地掙動起來,想讓他把我放下去。
周勳和陶知州都發現了我的異常,將目光投向我。
陶知州關切地道:“蘇小姐,你怎麼了?”
我此時是有些迷糊的,下意識嗚咽道:“不要周叔叔……不要他……”
周勳還是抱着我,手臂勒得更緊了。
我聽見陶知州道:“把她給我吧。”
周勳依舊沒有放手。
我在他懷裏發抖,根本就顧不得去看他們兩個的表情。
周勳並沒有放開我的意思,低聲道:“念念,你乖一點。”
我根本不想聽他說話,也聽不進去,依舊掙扎着。
周勳似乎是嘆息了一聲,直接抱着我往醫院裏走去。
我不知道怎麼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哭着推他:“不要你……不要你……”
周勳將我抱得更緊。
陶知州跟了上來,道:“我來抱念念吧。”
周勳卻沒有搭理他。
我覺得委屈極了。
此時此刻我那麼怕他,他卻不顧我的意願,當初他聽從葉北北的要求送我回國是這樣,後來送我去瑞士養胎也是這樣……
周勳腳步頓了頓,似乎在猶豫,但緊接着他又提步往前走,一直將我抱進了頂樓的病房。
早有醫生等在那裏,他們給我檢查,說我身體還好,但是精神方面可能受了刺激。
我能聽見他們的對話,但我腦子是蒙的,情緒已經崩潰,只是不斷地流淚。
周勳讓醫護人員都離開了,房間裏只剩下他和陶知州。
我有些抗拒他的靠近,把自己縮在牀角。
他坐在牀沿,突然捧住我的臉,道:“待會兒我會叫心理醫生過來,你乖乖配合,好不好?”
我拼命地往後退,想遠離他。
他眸色深沉,好像有點生氣。
這讓我更害怕了,我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隨後我便聽見陶知州道:“三少,念念怕你。”
周勳緊緊抿着嘴角,盯着我不語。
我將腦袋埋在腿彎裏,不敢和他對視。
陶知州道:“要不讓念念自己冷靜一會兒吧。”
周勳沒做聲,我看不到他的臉,也就不知道他此時是什麼想法。
本來我以爲周勳會放棄讓我見心理醫生,但過了一會兒,竟然有心理醫生推門進來。
而周勳和陶知州走了出去。
我不免有些恨周勳的堅持。
心理醫生問起我在審訊室的經歷,我想到那個和周勳有關的視頻,根本不敢暴露,於是閉着嘴巴不說話。
估計是見我不配合,心理醫生在問了幾個問題後便放棄了。
周勳和陶知州重新走進來。
或許是因爲受了刺激,再加上週勳逼着我見心理醫生,我終於忍不住,狠狠地盯着他,哭着道:“當初葉小姐精神出問題,你是不是也這樣逼她?”
周勳臉色頓時變得特別難看。
我重新將頭埋進膝蓋,不去看他。
大約是見我抗拒,我聽見心理醫生對周勳道:“三少,我們出去說。”
接着我又聽陶知州道:“我在這裏陪念念。”
周勳沒做聲,似乎和醫生走了出去。
我一下子從牀上爬起來,衝到陶知州身邊,抓住他的衣袖,道:“陶隊,求求你,帶我走吧……”添加”buding765”w信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