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提到的週三叔和周姑姑,兩人表情也不好看。
尤其是周姑姑,奮力掙扎着,像是在抗議周爺爺的決定,要不是她嘴巴被堵着,估計她又要開始哭嚎了。
周爺爺的目光落週二嬸身上,又對周仲儀道:“你老婆也是幫兇,我同樣會把她送進監獄。你們二房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我還會發表公告,告訴所有人,二房已經被我趕出周家。你們二房和周家再也沒有關係,我要讓你們的後代再也佔不到周家的便宜,再也別想染指周家。”
這無疑是最重的懲罰。
要知道周仲儀謀害周爸爸,又謀害周勳,就是想繼承周家,而周姑姑也一直唸叨着讓二房掌控周家。
如今周爺爺卻明明白白地斷掉了他們的念想,他們不難受纔怪。
周仲儀臉色陰沉,死死地盯着周爺爺。
週三叔雖然面色平靜,可我看到他握緊了拳頭,想必他也難以接受吧,畢竟二房的後代也包括他的子女。
最激動的是周姑姑,她拼命搖頭,像是在抗議周爺爺的決定。
這也很好理解,當初周爺爺要把她趕出周家,她原本任性高傲,也頗受周爺爺疼愛,可那次她卻跪着認錯求饒,可見她有多離不開周家。
也對,這幾十年,她一直享受着周家帶給她的好處,要讓她離開周家,她哪裏會願意。
但周爺爺鐵了心,根本就在意他們的反應。
他用非常冰冷的聲音,在周仲儀頭頂道:“你們二房有這樣的遭遇,都是因爲你殘害手足,無情無義,你把你們三兄妹的後路斷了,你們的後代也因爲你,不能再在周家生活。”周爺爺頓了頓,忽然靠近周仲儀,沉聲道,“我會把你媽的墳遷出周家祖墳,從今天開始,我和你媽正式離婚,你們二房徹底跟周家沒有關係。”
或許是涉及到了親生母親,周仲儀突然激動起來,不斷地喘着氣,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想反駁周爺爺。
可惜他最終沒有把話說出來,因爲他雙眼翻白,往後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暈了過去,還是徹底斷了氣。
管家蹲下去,把手指放到他鼻子底下。
過了幾秒,管家衝周爺爺搖搖頭。
這意思是說,周仲儀死了。
可能因爲一直盼着給周爸爸和周勳報仇,一直想着弄死周仲儀,這會兒看到周仲儀真的死了,我反而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竟然就這麼死了?
都說禍害遺千年,我還以爲他不會這麼輕易死掉。
說起來,其實他也沒怎麼受折磨。
雖然他被侮辱,還斷了一隻手,可按照我的想法,應該讓他嚐盡各種手段纔是,實在是他太心狠手辣了,連自己親人也能下手,這種人就該被千刀萬剮。
不過,他終於死了,周爸爸和周勳的仇得報,也算是一件喜事吧。
我心裏還是高興的,更確切地說,是一顆心終於落地,畢竟我之前一直在擔心周爺爺偏袒周仲儀,害怕周仲儀會逃過一劫。
好在周爺爺並沒有犯糊塗。
即便周仲儀死了,周勳也不可能立刻回來,生還的希望依然渺茫……
想到這裏,我的心又變得沉甸甸的,幾乎透不過氣。
而那邊週二嬸在得知周仲儀死了後,撕心裂肺地哭起來。
她原本被保鏢扣着,大概是受了刺激,她激烈地掙扎着,居然掙開了保鏢的手,直直地衝到周仲儀身邊,跪在地上,抱着周仲儀的身體痛哭流涕,嘴裏喃喃道:“仲儀,你醒醒,別丟下我……”
聲音悽然絕望,聽得出她對周仲儀確實有很深的感情。
不過,我一點也同情不起來。
在周仲儀對周爸爸和周勳下狠手的時候,她非但知情,還幫着周仲儀傳遞消息,他們夫妻就是一夥的,她也是劊子手,也應該得到懲罰。
我漠然地望着她抱着周仲儀哭得傷心欲絕。
下一秒,我忽然瞧見她從懷裏掏出一把小匕首,朝周爺爺的胸口揮去。
我下意識喊道:“爺爺,小心!”
要不是我坐在輪椅上,不能走動,我早就衝過去阻攔了。
因爲周爺爺也在周仲儀身側,離週二嬸很近,再加上有保鏢擋着,周大哥和週二哥都沒有看到週二嬸的動作。
聽見我的叫聲,兩人這才發現不對勁,立刻衝上去。
可惜他們晚了一步,眼看匕首快要碰到周爺爺。
所幸旁邊的保鏢反應快,一腳踢出去,直接把週二嬸手裏的匕首給踢飛了。
週二嬸不甘心地哭道:“我要殺了你們,是你們害死了仲儀,我要讓你們全部給他陪葬!”
她尖銳地叫着,一雙眼睛紅得發光,眼裏滿是仇恨,看着就像瘋了一般。
更不可思議的是,她竟然再次朝周爺爺衝過去。
雖然有保鏢擋在周爺爺跟前,可週二嬸不管不顧,一邊尖叫,一邊胡亂咬人,居然真的衝到了周爺爺跟前。
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她一把掐住周爺爺的脖子,接着咬在周爺爺耳朵上,狠狠撕咬着。
僅一秒,周爺爺的耳朵就流出血來。
幾個保鏢立刻去拉她,可她就是不鬆口。
越拉她,她就咬得更重,真的跟瘋子一般。
而周爺爺的耳朵流血更嚴重了。
我提心吊膽地看着,生怕周爺爺的耳朵被咬下來,心裏着急得不行。
有保鏢去卸週二嬸的下巴,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嘴巴居然還是牢牢地咬着周爺爺的耳朵。
這個狀況太詭異了,再加上她滿臉猙獰,在明明滅滅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恐怖,我一時間彷彿看到了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周爺爺此時痛得幾乎要暈過去,他老人家年紀大了,如果受傷,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我又害怕又心急如焚,卻又想不到什麼辦法來阻攔週二嬸。
就在這時候,祠堂裏響起槍聲。
下一刻,週二嬸的腦袋便開了花,然後直直地往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