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情緒比較激動,流着眼淚,一個勁說對不起周勳三兄弟。
待進了客廳,周爺爺知道今天周母回來,正在等着她。
看到他老家人,周母哭得更傷心,朝他老人家跪下,道:“爸,抱歉,之前是我太糊塗了,我對不起您,對不起三個孩子,也對不起孩子他們爸爸……”
周爺爺立即示意大嫂和二嫂攙扶着周母起來,搖頭道:“薔薇啊,這不怪你,你也受苦了……這都是命啊……”
周母的名字叫劉薔薇,聽見周爺爺喊自己的名字,她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大嫂和二嫂扶着她走去沙發邊坐下。
周爺爺道:“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放在心上。你的幾個孩子都是重情重義的,你以後好好待他們就是。”
周母連聲應了好。
接下來我們三個妯娌便帶周母回房休息,周勳三兄弟留在客廳和周爺爺說話。
回房後,周母又拉着我們三個說了很久的話。
她說很欣慰自己的兒子娶了我們。
二嫂最激靈,周母又最喜歡她,再加上她是新娘子,所以一直是她和周母說說笑笑,終於把周母給逗樂了。
見周母終於不再流淚,我鬆了口氣。
周母又拉着我的手道歉,言辭間帶着無盡的後悔。
我輕聲道:“媽,我真的不怪您,您要是不信,可以問大嫂二嫂,我從來就沒有把以前的事放在心上,因爲我知道您做那些事是被蠱惑了,不是您的本意。看您現在這樣溫和慈祥,我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您一直是個很溫柔的人。”
大嫂和二嫂也在一旁附和,不動聲色地讚美着周母。
周母開心起來,拍着我的手背,微笑道:“以後媽會對你們好的。”
之後我們便聊起明天的婚禮,二嫂有些緊張。
大嫂笑着道:“別緊張,明天大家都陪着你,不過明天肯定很累,你今天得早點休息。”
二嫂家是外省的,她家人早被周家接了過來,住在周家另外的別墅裏。
按照習俗,婚禮前一天新郎和新娘不能見面,而婚禮當天二嫂要在孃家等着週二哥去接她。
今天如果不是周母回來,她現在其實應該是她孃家人在一起,。
所以在喫過午飯後,二嫂便先離開了,週二哥送她回去。
周母也乖乖地在房裏休息,睿睿和桑桑陪着她。
放了寒假,睿睿便一直在家裏,有家庭老師教他騎術劍術這些,當然更少不了訓練身體。
不過馬上要過年了,家裏給老師放了假,他便一直帶着桑桑玩。
之前因爲周母的病情,她被關在療養院的時候,我們很少帶睿睿和桑桑去見她。
她雖然很喜歡孩子,但畢竟有時候控制不了情緒,怕她傷害孩子。
但現在她情況好多了,也能維持鎮定,我們自然也放心讓睿睿和桑桑陪伴她。
她也確實很喜歡睿睿和桑桑,非常有耐心地給他們講故事。
我和大嫂還得忙着準備明天的婚禮,因此並沒有時刻留意周母那邊的動靜,只是吩咐傭人,如果有事就來通知一聲。
……
第二天天剛亮,週二哥出發去接二嫂,我們則趕去酒店。
二哥二嫂的婚禮定在酒店舉行,主要是大哥大嫂的別墅不是特別大,招待了不那麼多賓客。
如果我們還住在老宅,那肯定是要在老宅舉行婚禮的,只可惜老宅現在不安全,便定了酒店。
這個酒店也不是誰都能進的,只招待某些特定的客人,安全係數非常高,不用擔心任何危險。
周家這次邀請了大大小小的世家,保重安全是首要任務,畢竟誰知道賀家派系還有沒有漏網之魚,而且西南那邊也有一些勢力記恨着周家。
到了酒店後,大家按照位置坐好,而週二哥也把週二嫂接了過來。
今天這個酒店被周家包了,裏面的房間也都安排給了周家的客人,若是宴會結束後大家覺得累,可以在酒店休息再走。
而頂層是專門給周家人用的。
此時週二嫂就穿着婚紗坐一間套房裏,我和大嫂跑來看她。
她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滿眼期待。
我和大嫂笑着上前恭喜她。
二嫂一左一右拉住我們的手,道:“你們當初結婚,是不是也這麼緊張?”
我微愣,繼而回想起我和周勳的婚禮。
那場婚禮也很盛大,所有世家幾乎都來參加了,而我當時全程幾乎都是懵的,被周勳牽着完成了婚禮……
現在想想,那豈止是緊張,簡直不知所措。
大嫂也道:“當然緊張,畢竟是一輩子的大事,而且那麼多人看着……”她頓了頓,道,“但是想到結婚以後能夠和喜歡的人一起生活,我又很期待……”
說完她羞澀地笑起來。
她和大哥雖然相差了十幾歲,但感情非常好,大哥把她當愛人疼,也當自己的女兒疼,完全是百依百順,私底下特別溫柔。
結婚後大嫂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就算是有煩惱,也是煩惱今天長胖了一斤,明天不能再喫甜食……
當然,我並不羨慕大嫂,因爲周勳對我也很好。
說起來,周勳三兄弟都是疼老婆的人。
週二哥對二嫂也特別好,現在這個社會,像二嫂這樣特別優秀的女孩子,基本上寧願自己一個人過。
因爲優秀的女孩子比大部分男人都要厲害,賺錢更多,也更聰明,她們沒必要找不如自己的男人受氣。
要不是週二哥特別好,我相信二嫂也不會願意和週二哥結婚。
和二嫂聊了一會兒,我和大嫂便下樓去招待賓客了。
二嫂這邊倒是不用擔心她無聊,因爲她家裏人在陪着她,而且請了自己的兩個同事以及兩個堂妹做伴娘,伴娘一直都和她待在一起。
至於伴郎,是週二哥自己請的,有他部隊裏的戰友,也有他的發小。
中午吉時一到,婚禮便開始了。
周爺爺帶着大哥大嫂和領導人坐在主桌,我和周勳則帶着周母坐在第二主桌,陪着二嫂的孃家人。
周母一直很清醒,起碼見了賓客都是笑意盈盈的樣子,外人根本看不出她生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