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沫淡淡道:“我沒有胃口,霍先生你隨便。”
他擡眼:“沫沫,別這麼叫我。”
“霍總。”她道。
他放下菜單:“沫沫,我們非要這麼生疏嗎?”
她冷笑,不置可否。
他難得和她一起出來喫飯,不想破壞氣氛,於是點了幾道。
聽到菜名的時候,秦淺沫就忍不住笑了。
那些菜,都是她不喜歡的。
曾經,她爲了討好他,出去喫飯每次都點符合他口味的東西,久而久之,她就連自己喜歡什麼都忘了。她只記得,僅有的那幾次,她雖然不愛喫,可是因爲和他在一起,她覺得喫砒霜都是甜的,於是喫得很多很滿足。
現在想想,當年的自己當真可笑!
爲了愛,爲了得到一個人的心,卑微到連自己都失去,又哪能得到愛情?
女人要獲得他人的尊重,首先就得尊重自己。
霍銘軒見她笑,心頭也滿足,他開口:“沫沫,這些都是你喜歡的,我一直記得。”
她沒有說什麼,半句解釋都不屑。
上菜之前,她坐在座位上發呆,沒有看他,或者說,什麼都沒想,整個人安靜得彷彿空氣。
他坐在她對面,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只覺得明明半米的距離,可他們之間卻彷彿隔着天涯。
他主動打破着難受的寂靜:“沫沫,三年前,你是怎麼從手術室離開的?”
秦淺沫這纔好像剛剛發現對面有人一般,回過神來:“霍總,你是想追查你手下的失職嗎?粗心大意,放走了一個本該死了的女人!”
“霍總,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也不想猜測你是什麼意思。”秦淺沫冷淡道:“和你手下無關,我是在你眼皮下溜走的。當初進手術室的醫生,是禹辰。中途和他一起出來的護士,是我。”
霍銘軒的瞳孔猛地收緊,他沒想到,賀禹辰竟然救了秦淺沫一命!
不過隨即,他又意識到,或許因爲這次救命之恩,秦淺沫纔會答應賀禹辰的追求。
他心頭嫉妒得發狂,語氣也重了幾分:“呵呵,這就是你們所謂結婚的原因?!”
秦淺沫聞言,和霍銘軒對視,她的眸底涌起復雜的情緒,脣.瓣動了動,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她不屑和他講他們的事。
菜品很快被端了上來,秦淺沫看向這些三年未曾喫過的東西,心頭一陣反胃。
霍銘軒卻是夾了一塊給她:“沫沫,嚐嚐,他們家的東西和當初一模一樣。”
她沒有動筷子,淡淡地道:“霍總,但是我卻不是當初的我了。”
他的筷子頓了頓:“沫沫,對不起——”
“不好意思,你點的這些菜,包括這個蘋果汁,我都不喜歡。”秦淺沫道。
霍銘軒只當她在生氣:“沫沫,好好喫飯,吃了飯,陪我去一個地方。”
她疑惑地看着他。
“陳妮珊的別墅。”他敲了敲餐盤:“你應該會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