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楊蓮亭的江湖霸業 >第三十章 華山腳下
    自古華山一條道,這句話我初始不理解,只是當真正來到華山腳下,我纔算是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

    我原來還打算偷偷摸摸潛入華山,只是看着這四面懸崖峭壁,只能徒呼奈何,我這時有些後悔了,卻是我爲了單獨和我那杜娘相處,故意和東方白說了謊,將她留在了黑木崖上,自己帶人跑了下來。

    說是爲了迎回神教十大長老遺骨,我卻是帶着那杜十娘,一路遊山玩水,那個風流別提,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投來羨慕的目光。

    我不由覺得挺美,心中暗自慶幸自己的決定,心說要是帶上東方白那婆娘,以她那磕磣長相,如何能比得上千嬌百媚的杜娘,沒有杜娘子,我又如何能收穫這麼多人羨慕的目光。

    一路上我都感覺美得很,美滴很,可一來到華山腳下,看着直上雲天的懸崖峭壁,我卻傻了眼,這可怎麼上去。

    我這時有些思念起東方白來,要是她在,她一定能夠帶着我,飛上那高高的絕壁,就像從前一樣,不管多高的地方,就是金陵城那位東廠鎮守太監的府邸,東方白都能帶我飛進去,神不知鬼不覺。

    也只有這個時候,我纔會思念起東方白,在我心目中,似乎就沒有她辦不到的事情,就像每次,我在朝陽神教被童老狗欺負,都會跑到她身邊時,似乎她身邊有一種莫名的氣場,讓我感覺安全感。

    我微微出神一會兒,又回頭看看身邊嬌嬌弱弱的杜娘,她倒是千嬌百媚,一派風流,可一路上還得我讓人用轎擡着,否則走不出一里路,這美人兒就要累得彎了腰,怪讓人心疼。

    想到這,不知爲何,又想起東方白,這婆娘當初跟我四處去,都是走路,我卻從沒想過她長途跋涉,會不會疲累,想到這,我又有些愧疚,只是我這愧疚纔來一會兒,那邊杜娘卻掀開轎簾子,對我哀求,原來她在轎子裏坐得累了,讓我找地方休息。

    這句話,若是東方白那婆娘說來,老子只怕要甩她一個大耳瓜子,做個轎子你都能夠累着,這是什麼混賬話,要不要這麼嬌氣,老子非得一個大耳瓜子好好教訓她,只是說這句話的偏偏是杜十娘,看着這娘一副氣喘吁吁,嬌嬌怯怯模樣兒,卻讓人莫名心疼。

    我當下也顧不得再想法上山,讓人立刻到最近的華陰府城投宿,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次遠行,着實累壞了這娘子,第二天她居然發起了高燒,攤在牀上沒法起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一下可是急壞了我。

    我趕緊派人四處求醫,只可惜大夫找來了七八個,都說娘這是路途奔波,身體虛弱緣故,讓我最後陪她安心養病,附帶的買一些滋補藥物,給她養身子。

    我二話不說,掏出銀錢,讓手下去採買,這幾日,娘漱口的水,那都是人蔘煮水,家裏更是擺滿整架的鹿茸,每日都是人蔘米粥,鹿茸銀耳湯,那個花錢如流水,不幾日,上萬兩銀子就花了出去。

    可杜孃的身子,一直不見好,見到這娘子身體日漸消瘦,我那個心急火燎,急得沒法沒法的,這娘太過嬌氣,我生怕她一不心就沒了,這些日子,我的魂兒都被她勾了去,我不能想象,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

    最後還是一個老郎中說了一件事情,事情是這樣的,前幾年華陰縣縣令剛剛上任,那縣令不是本地人,祖籍據說在江南那邊,千里做官,她的一位妾,也是這般,由於長途奔波,勞累過度,得了一場重病,奄奄一息,只有一息尚存,那縣令平時最喜歡那妾,這一下那還了得,那縣令急壞了,馬上四處張貼招賢榜,求醫問藥,可惜毫無效果。

    最後,那縣令也不知聽誰說了華山派的君子劍嶽不羣嶽先生,馬上帶着妾,親上華山,求他老人家出手相救,說也神奇,那嶽先生一出手,那妾本來奄奄一息,就剩一口氣了,居然給他救了回來,這件事情流傳甚廣,大家都說岳先生乃是神仙,方圓百里,好人家的子弟,哪個不想着加入華山派,拜入嶽先生門下。

    “君子劍,嶽不羣!”我一聽這個消息,愣了愣,不過我到底心疼杜娘,拿出一塊銀子打發了那老大夫,也顧不得其他,馬上讓人擡了杜娘,去拜見那縣令。

    開始這縣令還傲氣不見,我心裏着急,恨不得拿刀衝進縣衙,捉了那縣令,讓他帶我去找嶽不羣,正想行動,卻想起自己那身西廠錦衣衛千戶的皮,馬上讓人拿了印信,去拜見。

    出乎我意料,這印信送進去半刻,就見一個白白胖胖的官員,衣冠不整,踉踉蹌蹌衝了出來,還沒到我面前,還摔了一個跟頭,他一隻鞋子也跑掉了,他卻不管不顧,氣喘吁吁跑到我面前,連連抱拳說“上使……大駕光臨,魯某迎接來遲,死罪……死罪……”

    我看了他一眼,將他一臉虛汗,渾身酒氣,脖子上還有一個脣印,顯然剛剛正在後院尋歡作樂,只是這會兒卻戰戰兢兢,渾身似乎在顫抖。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怕我,卻也不在意,連忙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他一聽,倒是大鬆一口氣模樣,口中連連應承,我有心馬上出發,否耐天公不作美,這時竟淅淅瀝瀝下起雨,天色馬上黑了下來。

    華山山高路陡,我擔心路上有危險,不敢貿然讓人擡着杜娘上山,決定等明日雨停了再次出發。

    那魯縣令倒是十分殷勤,一邊邀約我到縣衙用膳,一邊派人將杜娘搬入後殿,伺候得比我還活絡,我隨他到了後院,果然看見後院擺着一桌酒菜,旁邊立着一個娘,身段窈窕,五官精緻,雖然不及杜娘這等花魁,卻也算得上是難得的美人,渾身上下,充滿江南水鄉的韻味。

    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心下了然,這位想必就是魯縣令那位愛妾,倒也是一位難得美人,也難怪魯縣令會爲她不惜搬下招賢榜了。

    魯縣令神態十分謙恭,不僅讓人上來熱的酒菜,期間還讓她那位愛妾在旁作陪,我心中牽掛杜孃的病情,本來沒有什麼胃口,可撐不住這縣令太過熱情,期間那位妾也在旁依儂軟語的勸酒,我就勉勉強強多喝了幾大杯。

    這縣令上的酒倒是好東西,據說是上等三十年女兒紅,後勁還挺足,我喝了兩大杯,就感覺腹中一片暖流,熱乎乎的,連帶腦袋也感覺飄飄欲仙,感覺中又喝了兩大杯,整個人徹底有些飄了起來。

    依稀間我似乎被人扶到了一個雅間,裏面粉紅被帳,十分溫馨,扶我那人身子軟綿綿的,我趴在她胸口,感覺清香襲人,十分舒服。

    快到牀榻之上,我身子一歪,連帶扶我那人,一起倒在牀上,接着那人一聲驚呼,我一聽這聲音,腦袋一下子清醒了一些,一打量,發現我懷裏的,居然是那魯縣令的愛妾。

    我吃了一驚,趕忙推開她,起身欲走,卻聽門外有人聲說“婷兒,好好服侍楊爺,必須讓他滿意,老爺以後的前途,就靠你了。”

    我一聽那聲音,竟是魯縣令,我在回頭,昏黃的燈籠下,那愛妾抿着嘴,細細的銀牙咬着,目光中似有痛苦,似有掙扎。

    我看了,什麼都明白了,心說這魯縣令真是有心,這麼個愛妾,他也到是捨得,只是見這娘子這樣子,讓人有些於心不忍,況且我心中牽掛杜娘,也沒有那個心思。

    正想讓她離開呢,卻聽見外面魯縣令繼續道“婷兒,你也不要感覺委屈,老爺我待你不薄,我這些年對你的關心,你也是知道的,你一定要幫幫老爺這一次。”

    說完,就聽門上咔嚓一聲,似乎有人從外面鎖了起來,那妾開始還有些掙扎,一聽那鎖門聲,她似乎下定了決心,竟然軟軟靠了上來。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正要推開她,卻感覺身下一緊,我只感覺出那是一隻柔軟的手……

    等第二天我是在睡夢中猛然驚醒,感覺懷中,溫香軟玉,尤帶淚痕,我一看,可不真是魯縣令的愛妾,再一瞧窗外已經大亮,也不知睡了多久。

    想起病重的杜娘,我心中暗罵:這該死的魯縣令……連忙推開那妾,起牀穿衣,推開門一看,門上的鎖已經撤去,再看牆角,魯縣令正抱着木柱,昏昏欲睡,。

    一聽門聲,這傢伙立刻醒來,點頭哈腰的問候我,昨夜是否舒適,我雖然微有怒氣,但一看魯縣令那黑眼圈,頓時怒氣倒是散了一半,真難爲這傢伙昨天晚上就在這聽了一夜的牆角,裏面可是他的愛妾呢。

    我本來以爲這魯縣令礙事,心中尤有餘怒,沒想到我走出門來,就見外面天氣已經好轉,院子裏縣衙門口轎子,人馬已經準備好,轎子里正是杜娘,似乎萬事俱備,就等我何時醒來呢。

    我急忙上前,見杜娘今日氣色倒是還不錯,不由鬆了一口氣。

    緊接着魯縣令一聲令下,三班衙役爭相擡了軟轎,直奔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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