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楊蓮亭的江湖霸業 >第四十章 他怎麼會知道
    這一年,我在開封府住了好幾個月,我楊連寧終是命不該絕,在這殺人名醫平一指的精心醫治之下,我的傷終於好了大半。

    這期間,還發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要說救死扶傷,治病救人乃醫者之天職。平一指是名醫,理當是醫之大者,然而他的大號中居然有“殺人”二字,且殺人放在“名醫”之前。蓋因江湖傳言平一指“醫一人,殺一人。殺一人,醫一人。”

    而平一指“醫一人,殺一人”也有他的一番道理,他認爲世上人多人少,老天爺和閻羅王心中自然有數。如果他醫好許多人的傷病,死的人少了,難免活人太多而死人太少,對不起閻羅王。因此,他立下誓願,只要救活了一個人,便須殺一個人來抵數。同樣,他殺了一人,必定要救活一個人來補碼。

    他醫所中掛着一幅大中堂,寫明:“醫一人,殺一人。殺一人,醫一人。醫人殺人一樣多,蝕本生意決不做。”這麼一來,老天爺不會怪他殺傷人命,閻羅王也不會怨他搶了陰世地府的生意。

    說實話,我對於陰曹地府這些東西,也是十分畏懼都,所以聽他一說,倒也感覺十分有道理。

    而在我醒來的第二天,平一指就偷偷找到了我,將我拉到一邊,隨即惡狠狠對我說:“子,我救你一命,按照規矩,你必須幫我殺一人,如今你已經活了下來,應該兌現承諾了吧!”

    我聽了就說,萬武功全失,如何幫你,你要殺誰,去找東方白去。

    我這兩天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平一指夫婦,似乎十分畏懼東方白,每次東方白進來,他倆都是瑟瑟發抖,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似乎東方白比蛇蠍還讓人畏懼一般。

    所以我這會兒提東方白,就是想故意嚇他一下,果然,一聽到東方白名諱,這傢伙只如被扎針一般,渾身一個激靈,面色瞬間毫無血色,飛快伸手捂住我的嘴,隨即心虛的左右四顧,將四周無人,這才放開我,隨即整個人如溺水者剛剛脫困一般,大口喘息着。

    我見他臉上的嚇出一層白毛汗了,不由十分好笑,我心說東方白那婆娘真有這麼可怕嗎,我咋沒看出來,至少我在東方白麪前,是從來沒有什麼畏懼心思的,哪怕她武功高強又算什麼,老子不順心了,照樣拿她打罵出氣。

    想到這些,我又不由感覺一直得意,到底這胖子救了我一命,我楊連寧也不是什麼忘恩負義之人,我見將他嚇得差不多了,感覺心中那股被其強行灌毒藥的怒火也發泄了出來,我就問他,他有什麼事,要讓我去殺誰?

    然後我就見這胖子咬牙切齒,說出來要殺那人的名字,我真是沒想到,這平一指要我殺的,居然是他岳母一家四口人。

    原來平一指害怕妻子,所以生平最恨的人就是他的岳母,是那個女人生下了令他一生懼怕的女人,只因他怕老婆,不便親自殺他岳母,也不好意思請我去代殺。

    我聽完他的這番解釋,那心中,用怪人的話說,真是奔過一萬頭草泥馬,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人,我目瞪口呆,自然不可能答應他這無理取鬧的要求,,說,他只救了我一人,卻要我殺四人,我不幹。

    平一指聽了,勃然大怒,說:“說,什麼只救你了一次,老子明明救你兩回了,上次你修練那……要不是有我,你哪裏能活,救了你兩次,都沒有任何回報,老夫的這規矩豈不是,我……”

    我聽他說救了我兩回,頗是奇怪,正要問他什麼,東方白卻突然走了進來,平一指的話卡在嗓子眼,再也說不下去,隨即他低着頭,灰溜溜出了屋子。

    東方白進來後,先將我上上下下查看一番,然後拉着我的手,目光中滿是關切,我見她擔憂,遂就將這個當笑話講給他聽,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第二天,平一指岳母家的親戚就來報喪,原來就在昨夜,平一指的岳母一家四口,在一夜之間,死於非命。

    我起先以爲是東方白做的,可她昨夜一直和我在一起,根本沒有作案時機,不過平一指卻以爲是我所做,不禁大喜過望,每日給我治療時,越發盡心盡力,只是我那丹田,乃是被風清揚以孤獨九劍的破氣式所傷,以平一指的武功見識,自然不能理解,故而這傢伙雖然將我體內的內力壓制下去,可根本沒法讓我恢復武功。

    非但如此,這老傢伙病急亂投醫之下,在我身上胡亂做實驗,期間給我先服了十種大補的燥藥,見無效之後,爲了平復藥力,又給我灌了十種劇毒陰毒的藥酒,如此飲鴆止渴,猶如長江水漲本已成災,治水之人不謀宣泄,反將洞庭、鄱陽之水倒灌,以致釀成大禍。

    此時節,我的體內雖然一片平靜,可內裏早已一片狼藉,稍有不慎,絮亂的內力和這些毒藥一起發作,我必將一命嗚呼。

    平一指這時候才知道慌了,他卻忌憚東方白,不敢和他說,反而偷偷來到我的牀前一通痛哭流涕,磕頭不止,求我饒他一命,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東方白,一邊說,一邊哭,那傢伙是哭得天昏地暗,慘不忍睹。

    可我哪裏有半點同情心,當知道這老狗病急亂投醫,在我身上胡亂實驗,導致我體內兇險難測之時,我是又急又怒,恨不得當場將這王伯當大卸八塊。

    好在我以爲內力全失,故而沒有殺他的力氣,才讓這老狗留了一條賤命,我冷靜了一些後,問他還有沒有什麼解救方法,平一指這才支支吾吾對我說,方法倒是有兩個,不過這兩個方法,根本沒法實現。

    他先說了第一個方法,乃是少林寺的易筋經,傳聞少林寺的易筋經博大精深,方證師兄內功淵深,有脫胎換骨,易筋換血之功能,平一指對我說,我若是能夠學會了易筋經,到時候易筋換骨,重新修復丹田,自然不在話下。

    平一指空口白牙幾句,讓我去偷少林寺的《易筋經》,我聽了差點又要拔刀殺人,我這次出來,遇此磨難,喫一塹長一智,也算是知道了正道武林的強大,一個沒落的華山派,就差點讓我性命不保,若是我敢把主意打到少林寺那等領袖武林的泰山北斗之上,那隻怕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特別是我聽了怪人的故事後,對少林寺越發心驚膽戰,我這時候再也不敢輕視怪人的那些故事,他告訴我華山派有個隱世不出的高手風清揚,果然,這老傢伙一出現,差點沒要了我一條命去。

    我是真怕了,讓我去少林寺,那更不敢,哪怕東方白和我一起,我依然不敢,心說怪人的故事,一向好的不靈壞的靈,華山派就真有個老怪物風清揚,那少林寺內,說不一定就有個秒殺一切的藏經閣掃地僧呢。

    我聽了立馬反對,平一指似乎早有所料,隨即他又說出來了第二個方法,只是一聽這個方法,我心頭巨震,瞬間面無血色。

    我是怎麼也想不到,平一指說到的第二個方法,居然是吸星大法。

    我臉色發白,身子都有些顫抖,可平一指卻沒有絲毫察覺,他依然在那些聲解釋,說練了那吸星大法,吸取旁人功力以爲己用,自然能夠輕易吸收這些異力,而且傳聞吸星大法是將內力散於全身經脈上,蓋因吸星大法要求丹田「常如空箱,恆似深谷」,以此吸取他人內力,內力吸入後盡數存入身上經脈,如此一來,根本用不着丹田氣海,我這個情況,修煉吸星大法,再合適不過了。

    平一指在那裏滔滔不絕,我卻聽得心驚膽戰,我連忙打斷他:你勿要再胡說八道,什麼吸星大法,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又如何能修煉呢。

    平一指聽了,也是一連喫驚,他指了指我,又指了指窗外,隨即氣呼呼說“你……你和那……那人……那樣……別人不知道吸星大法在哪裏,你會不知道,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你心知肚明,那人難道沒告訴你,吸星大法在哪裏嗎,我是好心好意,將救命方法告知與你,你怎麼不識好歹,吸星大法在哪裏,你心知肚明,如此舉手之勞的事情,都不願意,那樣,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說完,這傢伙氣呼呼的一甩衣袖,居然摔門而出,屋子裏只留下我,呆呆看着平一指出去發現,我是徹底驚呆了:他……他怎麼會知道,那怪人是告訴我了吸星大法就在西湖梅莊底下的地牢裏,被任教主刻在了囚籠的鐵柱上,可這些東西,明明是我最大的祕密,連東方白都不知道,這平一指,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嘴巴張得大大的,徹底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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