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黃泉妖冢 >第十章 截殺
    我用手撐起身子,透過車窗往後看去,沒想到那個女的又在夜色的掩護下折了回來,她一手捂着自己的腹部,另一隻手裏握着一把手槍,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撿那“怪獸”的。

    她剛纔捱了一巴掌,看起來也夠嗆的,倒不能說是身子骨弱,那“怪獸”力氣驚人,我要是中了這一掌,說不定渾身的骨頭都要斷。

    那“怪獸”捱了一槍,往前踉蹌了兩步,站定身形,猛一轉身,竟然向那女的撲了過去,我心中大爲驚駭,這傢伙難道不是血肉之軀,給車撞了一下,刀子捅進了肩膀,現在又結結實實捱了三槍,沒有倒下不說,竟然還能反撲,這要是換成一般人,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女人同樣沒有預料到,大驚之下又開了三槍,這三槍兩槍打中了“怪獸”的手臂,另一槍打中了膝蓋,可那“怪獸”只是稍微頓了一下,來勢絲毫不減,幾乎一瞬間就到了眼前,掄起兩個醋鉢大的拳頭狠狠砸了下去。

    女人倉惶之下往後一閃,手沒有收及時,被一拳狠狠砸在了胳膊上,只聽“咔吧”一聲脆響,她的整條胳膊被砸得翻折了上去,百分之百斷了,槍也脫手甩了出去,掉在了一邊的地上。

    女人發出一聲慘哼,用另一隻手捂住斷臂,往後一連退了好幾步,跟“怪獸”保持了一個相當安全的距離,才終於站定,咬牙恨恨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記得這句話是我剛剛問她的,現在又被她問了出來,當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怪獸”肯定不會回答她,甚至連一句話也沒有說,便再一次撲了上去,這女的讓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又打了他幾槍,他肯定不會憐香惜玉,一連串組合拳打得虎虎生風,那女的知道大勢已去,再這麼下去肯定要被打死,狠狠撂下一句“你等着”,轉身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這回是真的走了。

    “怪獸”警惕地盯着她消失的背影看了好久,纔打開車門坐在駕駛座上,回頭看了我一眼,從車座底下取出一個醫療包,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

    十五分鐘過後,他擰了一下鑰匙,車子卻並沒有啓動,又試了幾下,也沒有成功把車子啓動,看來這破車剛纔那一下子被撞壞了,我聞着一股子汽油味,應該是油箱裂了漏了油。

    “怪獸”索性下了車,扛麻袋一樣把我扛在肩上,向荒地裏走去,他的腳步有些不穩,顯然剛纔那幾下子還是有作用的,我沒有反抗,因爲反抗了也沒用,他要是覺得我不老實給我一拳,那我後半輩子估計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一路上這傢伙連一個字兒都沒有說,我懷疑他根本就是個啞巴。

    又走了有二十來分鐘,那“怪獸”突然停了下來,我以爲是他失血過多終於扛不住了,但事實根本不是這樣,他定定站在那裏,兩眼死死盯住前方,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們的前方是一棵大樹,樹底是一團模糊的白影,形如鬼魅,就跟……就跟我們在亂葬崗上看到的那個白衣女鬼一樣。

    壞了,夜路走多了,又撞見鬼了。

    “你終於來了,我在此恭候多時了,”那個白影一步步逼近,這時我纔看清那是一個穿着白色t恤的男人,這個人留着長頭髮,身子瘦得跟竹竿兒似的,臉色十分蒼白,活像地府裏勾魂的白無常。

    他的聲音也十分陰柔,聽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又一個來搶我的人,我現在還真是炙手可熱,都趕上大明星了,可這粉絲也未免有點兒太瘋狂了吧。

    “怪獸”一把將我甩在地上,擺好了戰鬥的架勢,如臨大敵。

    “既然你如此不識趣,那我就勉爲其難幫你一把,送你上路吧,”白衣人說着,一步步緩緩走了過來。

    一臂之遙,“怪獸”大吼一聲,一把抓向了白衣人的腦袋,那白衣人輕哼了一聲,靈活一閃,我只看到眼前閃過一道鬼魅一般的白影,他已經繞到了怪獸的身後,一躍而起,穩穩站在了他的肩膀上。

    怪獸握住他的腳,想要把他拉下來,可是他的腿就像用鐵鑄在“怪獸”肩膀上一樣,任憑他怎樣拉扯,怎樣狂甩,也沒有移動分毫。

    當然,也可能是因爲“怪獸”胳膊上受了槍傷,沒有了力氣。

    “別急,很快就好,”白衣人輕聲說着,兩隻手攬住了“怪獸”的脖子,輕輕往兩邊一劃,怪獸忽然停止了動作,兩眼瞪得大大的,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噗”一聲,大片的鮮血噴泉一樣從怪獸的脖子處噴了出來,他伸手拼命想按住,卻只是徒勞,終於,他倒了下去,停止了呼吸。

    白衣人一鬆手,八條又細又小的刀片從他指縫間滑落,掉在了地上,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鮮血,伸手闔上了“怪獸”的雙眼,長嘆一聲道,“何必呢?”

    然後他把臉轉向了剛剛爬起來的我,微笑道,“跟我走吧?”

    他的笑很溫柔,但我卻感受到徹骨的寒意,冷到渾身顫抖。

    “想帶他走,還沒有問過我答不答應吧?”一個聲音冷冷說道,我們兩個同時朝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過去,就見那棵大樹的樹枝上,倒掛着一個渾身黑衣的人。

    莫非是夜鴉?我的腦海中第一瞬間閃出這樣一個念頭,但是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夜鴉的聲音並不是這樣的。

    “閣下是誰,好大的口氣。”白衣人冷笑着,臉上的表情卻並不輕鬆,將手伸到了腰間,摸出一把什麼東西,向樹上那個人甩了過去。

    那人腳一鬆勁,一個翻滾從樹上落了下來,穩穩站在地上。

    “還不動手!”白衣人大吼一聲,又一個渾身黑衣的人從樹後面鑽了出來,手持兩柄短匕,向着那人招呼了過去,看來這傢伙還有同黨。

    自古黑白多cp,不是兄弟就是基。

    那人不躲不閃,而是從腰纏抽出一把蛇皮鞭,手腕輕輕一抖,“啪”一聲甩出了一個鞭花,這一邊又快又準,黑衣人躲閃不及,被抽了個結結實實,那人又一抖手腕,鞭子如同一條大蛇纏住了黑衣人的脖子,一下就把他拉到了跟前。

    那人擡起手,輕輕一掌按在了黑衣人的胸膛上,這一掌軟綿綿的,怎麼看都不可能有任何威力,但是那黑衣人的胸膛深深陷了下去,登時沒了生息。

    “哥!”白衣人想上前搭救,可一切發生得太快,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那人鬆開黑衣人的屍體,一折身向白衣人衝了過來,他的速度太快,快到就算敏捷如白衣人,也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

    “你的手法太血腥,讓我來教教你什麼纔是殺人的藝術,”那人說着,兩條手臂春藤般輕輕拂過白衣人的脖子,“格拉”一聲,宣告着一個生命的終結。

    剛剛還不可一世的白衣人,就這樣死在一個陌生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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