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黃泉妖冢 >第二十八章 陳天行
    “我擦,你小子怎麼回事?”看到這反常的一幕,小張喊了一聲,直接跳過來抓住了我的手腕,腳步聲起,幾個全副武裝的夥計推門走了進來,問我們發生了什麼事。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我尷尬的笑了笑,說沒事,剛纔動的時候不小心碰到傷口了,幾個夥計點了點頭,看我的眼神裏有些懷疑,我知道他們不相信,但是我都這樣說了,他們也不方便再問,只得走出去,帶上了門。

    我跟小張尷尬地對看了幾眼,我問,“小張,跟我說實話,這些光片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嗯?”小張被我問得有點懵,“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你讓我去拍的嗎?”

    “你確定不是在跟我開玩笑?”我又問。

    “我說胖子,”小張用關懷傻狍子的眼神看着我,語氣十分無奈,“咱倆兄弟了這麼長時間,我怎麼越來越看不透你了,別在這裏給我打啞謎,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你看,”我舉起了手中的x光片,小張看了半天,又把頭擺到了我的這個視角,最後撓了撓頭,“怎麼了,什麼也看不出來啊,難道你想告訴我這猴子沒長腦子?”

    我嘆了一口氣,我的錯,小張不是學考古的,我跟他走的太近,總覺得他比我聰明,可是這小子連高中也沒有上到頭,在認知方面還是跟我有一定差距的。

    “這是……”我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嚴肅而神祕,我的性格就是這樣,一個東西如果震撼到了我,我一定會讓它更大程度上震撼一下別人,“森林古猿。”

    “森林古猿?”小張更加疑惑,“那是什麼,一種很稀有的品種嗎,這豈不是說這隻猴子很值錢?”

    我哭笑不得,用手重重拍了一下腦門,擦了擦汗,果然,從一開始我就錯了,這個文盲根本不知道森林古猿是什麼東西。

    “森林古猿,是一種生活在兩千萬年前的,第一個直立行走猿類,”我說,“也就是我們的祖先。”

    “乖乖,”小張這才驚訝起來,“扯淡的吧,你的意思是你出去轉一圈,給咱們帶來了一個祖宗?”

    我有些無語,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拿起來一看,生物老師又給我發了一條私信,我尋思這事兒不能讓他知道,於是隨便搪塞了過去。

    驚訝歸驚訝,小張對這些迷題,真相之類的事情並不上心,所以他只是感慨了一番,就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而我躺在牀上,心中思緒萬千,不亞於掀起了驚濤駭浪。

    說實話我很羨慕小張這樣的人,只關注表象,至於其中的深意,追究下去也並沒有什麼意義,而我不行,腦子裏總是不停在想,即使我自己心裏明白,想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

    眨眼之間,半個月過去了,我的傷也差不多好乾淨了。

    這半個月時間,日子過得非常平靜,我不是看書,就是跟小張組團打王者農藥,要麼就是喊幾個夥計一塊過來打牌。

    由於打排位的時候被小學生坑得苦不堪言,小張想到了一個歪點子“報復社會”,我們喊來兩個夥計一塊四黑,推到高地快要贏了的時候集體投降,最後再給那位可憐的隊友來一波舉報。

    我不知道那個人內心是什麼感受,如果換成是我,一定氣得把手機都給摔掉。

    出院的時候,老趙還給我安排了一桌酒席,說是爲我接風洗塵,其實我知道他是有事情要說。

    果然,酒席上老趙告訴我們,我們從墓裏邊帶出來的赤銅卷軸已經被破解,第一批先遣隊已經被派往東海,作爲主力軍,我們計劃於六月中旬出發。

    我心想這還真是個好時候,不冷也不是太熱。

    喫罷飯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老趙帶我們回到鋪子裏,讓我們早點休息,小張回了自己的房間,一沾牀就呼呼大睡,我房間就在他隔壁,隔着一道牆都能聽到他打呼嚕的聲音。

    小猴子也蜷縮在我的牀邊,睡得挺香,我找了一個毯子給它蓋上,自己躺在牀上,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這些天我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大哥滿身是血站在我的面前,我知道這是我的心理作用,我認爲是自己害死了他,內心中對他的愧疚一直煎熬着我,從來沒有散去。

    我輾轉反側,半夢半醒之際,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我拿起來眯着眼睛一看,直接從牀上坐了起來,給我打電話的竟然是陳天行。

    這陳天行,正是當年“核桃園三結義”的老三,這傢伙是一個天才,初中畢業之後就去了國外,本來我們還有聯繫,可是一年多之前,他要參加一個什麼科研項目,保密級別很高,從那時起我們就斷了聯繫。

    不久前大哥也出了事,我們三兄弟幾乎就算是散了,可是沒想到一年多之後的今天他卻突然打來了電話,而且是在半夜。

    我用顫抖的手指劃開了電話,熟悉的聲音從那頭傳來,“二哥,你睡了嗎?”

    “這個時候,你說呢?”我儘量壓抑着自己的情緒,故作輕鬆。

    “我現在就在汝州,咱們兄弟已經好多年沒見面了。你看你能不能過來跟我聚聚,”陳天行說道,我看看錶,已經接近十二點了,而且我剛剛跟老趙他們喫過飯了,但是故人相邀,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來咱們初中門口的老四燒烤攤,見面聊。”

    我答應了一聲,掛斷電話,起身換上了一套休閒裝,推門走了出去。

    老趙這時候還沒睡覺,坐在椅子上喝茶,問我穿這麼整齊要去幹什麼,我簡單跟他說了一下,他點點頭,拋給我一串鑰匙,要我開他的車去。

    我說不用,一是我沒有駕照,不適合在城市裏邊開車,而是我只開過麪包車,老趙的轎車車頭比較長,還是自動檔的,我怕自己開起來不習慣,一個不小心出了什麼事。

    汝州這縣城真不算大,從東邊到西邊總共就十公里,陳天行說的那個燒烤攤離老趙的鋪子也不算遠,我快步走着,花了不到半個鐘頭就到了地方。

    幾年沒來過,燒烤攤的生意還是那麼紅火,六七桌人坐在馬路邊兒上喝酒擼串兒,但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陳天行,幾年沒見,這小子雖然長高了一點,可還是那副老樣子,看起來斯斯文文,弱不禁風。

    這小子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烤韭菜,烤香菇,烤羊肉串,烤土豆片,烤羊腿之類的燒烤,而他正看着一桌子菜愣愣的發呆,我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哥!”他擡頭一看,一下就跳了起來,撲到了我的身上,把凳子都給帶翻了,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就往我身上抹,引得其他人頻頻側目,以爲我們是神經病。

    “你冷靜點兒,這麼多人看着,”我廢了好大勁兒,才把他從我身上扯了下來,他伸手在我肚子上杵了一拳,“二哥,幾年沒見,你變胖了啊!”

    我白了他一眼,拉着他坐了下來,要了一瓶酒,用牙齒咬開,倒了兩杯,兩個人邊喝邊聊。

    “天行……”寒暄了一番,我準備切入正題,把大哥的事情告訴他,可是他直接拿起酒杯杵到我臉上,“情義都在酒裏,喝!”

    我苦笑了兩聲,把話咽回到了肚子裏,陪他喝起了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我們兩個都有些醉了,開始一起胡吹亂侃,從小時候一直侃到現在,陳天行吹他自己得過什麼獎,獲得什麼成就,我看自己實在沒什麼可吹的,就直接把前一段盜墓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跟他說了一番,驚得他合不攏嘴。

    “厲害呀,厲害,”陳天行連連感嘆,“我原以爲自己出去那麼些時間,應該漲了很多見識,沒想到跟你比起來屁都不是。”

    我說得了吧,你就別恭維我了,這大半夜的叫我出來究竟有什麼事,不會只是單純的喫飯吧。

    “當然不是,”陳天行收起了笑,表情開始變得嚴肅,“我是來向你辭行的。”

    “嗯?”我大惑不解,“你不是一直都在外面嗎?”

    “這次不一樣了,”陳天行搖了搖頭,“我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聽到他的這句話,我打了個哆嗦,醉意化爲冷汗流了下來。

    我多想他會跟以前一樣,笑着說騙我的,可惜並沒有。

    “我要加入一個非常危險的項目,”陳天行端起了酒杯,一口飲盡,“可能回不來了。”

    “什麼項目?”我雖然知道這些項目肯定是絕密中的絕密,但還是脫口而出。

    “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這樣對我們兩個都沒有好處,”陳天行抱歉地笑了笑,“我只能說,這是一個非常大的計劃,而我只負責其中的一部分,這個計劃名爲探索者,是對我們這個世界本源的一點探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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