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幾日的萎靡不振。
外面雖還不是天寒地凍,雲瑤的小臉倒也極其配合地蒼白了些,無趣地坐在搖椅上,垂下了一雙手臂。
“小姐運氣倒是不錯,躲過一劫,就不知道這運氣是不是常有了。”說着穆萍倒了杯熱茶遞給雲瑤。
雲瑤本就性懶,加之也不愛拘着下人,再由着這個當主子的脾氣好,下人們得了空就往外跑,屋裏常常只一個人當差,不是慧芩就是穆萍,若是倆人有事,就喊了晚苓過來先替着。
雲瑤聽見是穆萍,連眼皮都不愛擡,訕訕地回:“你怎麼就那麼確定,我事先並不知道呢”
穆萍把熱茶放在桌子上,“因爲小姐無功而返。”
雲瑤咻的睜開眼,撲閃撲閃地看着穆萍,“那你是想說,你查到那個丫頭了”
穆萍心裏劃過無數個白眼,頭一扭,話也不說就走了。
雲瑤又舒服地合上眼,“彼此彼此嘛。”
很顯然,小廝死後,除了兩人皆是一無所獲外,雲祈也沒查到什麼,算是個死無對證。
不過雲祈特意讓人捎了幾句話。
“幫爲兄謝謝劉逸之。”
雲瑤納悶,這裏面怎麼還有劉逸之的事雲祈不是說沒查到什麼,那爲什麼還要謝謝他
這次事發突然不說,誰不是一個措手不及,更何況這還是在周府內裏,外人怎麼可能這麼快知道,雲瑤確定劉逸之是不會害自己的,那他和小廝是有什麼關聯
雲瑤使勁晃晃腦袋,想不出個所以然,小手一拍腦門,於是乾脆決定不想了,直接問問不就好了,轉眼又看到穆萍一臉嫌棄的樣子,雙手又老老實實垂了回去。
問她是沒指望了。
雲瑤在搖椅中又左右扭動過幾番之後,毅然決然爬了起來。
奮筆疾書。
“把這封信交給你家主子。”
白影看了看地上無數的紙團子,忽然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腳步堅定地奔向建平王府,給世子傳信。
雲瑤拍了拍手,似很滿意。
穆萍在旁邊嫌棄道:“高興太早了。”
以往雲瑤總是被穆萍三言兩語就澆了冷水,今日大概是心情特別好,不但沒泄氣,還覺得天氣都暖和了許多。
雲瑤舒展了一下身子,“我們去水榭吧。”巴巴望着穆萍,又軟又糯,一張小臉要滴出水了。
穆萍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你身子不好,出門穿得多一些。”
雲瑤乖巧地點頭,思及那日馬青蓮拉過自己,時辰不早不晚,想必也是脫不了干係的,許能碰知個一二。
夏過冬至,雲瑤已經有些時候沒去過水榭了。
而今天漸涼,人益越發疏懶,下人們又是懂得眼色的,自然不會對個外來小姐多麼上心,眼見着水榭又荒蕪了許多。
雲瑤心生惆悵,不由環顧四周,也沒注意腳下踏了塊殘雪浮冰,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在身旁穆萍眼疾手快,扶過了腳下打滑的雲瑤,順手還替雲瑤理好了頭飾。
“哈哈,活該。”馬青蓮嘲笑聲中滿是厭棄,“呸。”
偌大的水榭除了娘孫倆就一個婦人,再沒了旁人伺候,餘雪過了許久竟還沒人打掃,本是有些同情馬青蓮的。
雲瑤笑笑,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種人不值得被同情。
當下臉色不善,“馬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喲,終於露出本來面目了。”馬青蓮說着,又對趙老夫人招手,“外祖母快看,我就說吧,這個五小姐最擅長裝腔作勢。”
雲瑤臉色愈加難看,趙老夫人也沒理馬青蓮,緩緩朝着雲瑤走去。
雲瑤對這個趙老夫人倒沒什麼太壞的印象,雖平時愛奉承了些,但到底是因爲生活不易,寄人籬下所致,想着畢竟是位長輩,雲瑤臉色好了許多,彎了身子準備行禮。
“啪”
雲瑤不敢相信的睜大雙眼,暈乎乎看着眼前人,一時有些無措。
穆萍更是難得一見的慌張,急急忙忙拉開雲瑤,護在身後,“你做什麼”
趙老夫人手指着穆萍腦尖,“我幹什麼你們倒是有臉問。”
穆萍被指甲颳得有些疼,轉眼瞧着婦人和馬青蓮都有上前來的意思,背後的雲瑤瑟瑟不做聲捂着臉流淚,穆萍只能扯了嗓門喊道:“這是在周府,你們竟然敢打主子,就不怕有人看到嗎”
趙老夫人步步緊逼,假笑道:“這兒早就沒人伺候了,這一路的荒涼沒見着嘛,還不都拜五小姐所賜。”臉色晦暗不明,“蓮兒的婚事,也還沒好好感謝五小姐呢”
說話的功夫,倆人也到了跟前兒。
雲瑤眉眼一皺,再弱下去也不是辦法了,抽出手撥開趙老夫人,微擡着臉,眼神俯視三人。
畢竟是做過皇后的人,一時氣勢無兩,“確實配不上,也不必感謝我。”
唬了三人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雲瑤已經接着說:“雲祈將是秀才加身,不日即可金榜題名入主朝廷。”忽又轉過身,指着馬青蓮狠狠道,“而你,馬青蓮是什麼富甲棄女嗎且不說我朝尚分四民,以商爲最末,就你一個棄女也配”
一句一句,氣得趙老夫人越發顫抖。
“你,你。”說着又向上擡起手,雲瑤卻上前一步抓住了,用力甩了出去,趙老夫人一個趔趄。
“剛纔你打我,是趁我不備,怎麼你以爲你還能得逞嗎”
馬青蓮還準備上前,穆萍也已經恢復了往日神色,單手按住了馬青蓮肩膀,一個過身將馬青蓮按在地上。
婦人見了娘孫倆樣子,也不敢上前。
雲瑤很是不屑道:“別以爲你們做的那些事我無從得知,等我查清楚,連帶着今日這一巴掌,也要你們一併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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