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支溫雅便捶打着審訊室的門:“開門,開門!我要聯繫我的律師,我要聯繫人!”
奈何,整個警局裏竟然沒有人理睬她?
“你們給我開門,我要聯繫我的律師,我要聯繫我朋友,我要求保釋!”
“給我聯繫人,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支溫雅的嗓音在警局裏響徹了整整一夜,可不論她怎麼聲嘶力竭的叫喚,始終沒人理睬過她。
那一刻,支溫雅才知道,原來薄家在江城的影響裏已經到了隻手遮天的地步……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這是違法的……”叫得累了,支溫雅的嗓音都變得嘶啞起來。
她必須要聯繫到喬哲或者戴兵,否則她根本就……
守在審訊室門口的警察回眸看了她兩眼,良久良久都沒說話,支溫雅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哀求着他:“我求求你了,幫我聯繫一下人吧?我真的不知道我爸爸殺了人,等我知道的時候他已經在監獄裏了,而且當年的案件那時候也已經早就完結了,我不知道啊……”
警察無奈看着她,無論支溫雅對他說了什麼都沒理睬過。
“我求求你,幫我聯繫一下吧,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們,我不會隱瞞的,好不好?”她苦苦哀求。
現在,她其實很想要喝一杯水。
她自己渴了沒關係,可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卻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孩子前三個月一直吸收的是母體的營養,但是水分的問題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警察看看周圍的情況,無論支溫雅在這裏咆哮了多少次,嗓音多麼哀涼,話語多麼悽慘,始終無人敢理睬。
忍不住的,警察偷偷靠近她兩步:“支溫雅,你就消停一下吧,這裏是不會放你出去的。”
支溫雅顫抖着脣瓣看他,警察繼續說:“我勸你,還是在口供書上簽字吧,畢竟……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這個世界沒那麼多好人的。”
隱隱的,警察似乎在暗示支溫雅什麼,她能聽懂一些但又顯得格外懵懂。
“我……”支溫雅囁嚅一下,輕聲哀求:“那,能不能請你幫我打個電話,就一個,我求求你!”
警察霎時皺緊了眉頭,這個電話一旦打出去,要是最後被薄家人知道,他或許就和支溫雅一樣了。
“求求你了,就一個……”
若是可以,她也不想連累他,可現在她不能只顧及自己,甚至不能顧及別人,她必須顧及她肚子裏的孩子啊!
“求求你了,就一個……”
支溫雅哀求着,澄澈的雙眸裏滿是淚水。
警察再度驚覺的看看周圍,終究不忍心:“就一個!”
支溫雅連忙點頭,在即將爆出戴兵電話號碼的瞬間停滯了一秒,隨即爆出了喬哲的電話。
警察小心翼翼撥出電話,一邊等人接一邊問:“你這是打給誰呀,江城現在還有人敢幫你忙嗎?”
支溫雅也不確定,可現在她身邊能對上薄家的,就只有喬家和戴家了……
警察似乎很急躁也很緊張,不斷向着周圍看,嘴裏也不斷嘀咕着:“支溫雅,現在江城沒人敢幫你了啊……”
“喂?”
“那個,那個……”警察一下反應過來,轉頭看向支溫雅,支溫雅也知道電話接通了連忙看過去。
“我、我是……”這一刻,警察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待深呼吸一口氣,在對方煩躁的準備掛斷電話之前終於完完整整說出一句話:“你認識支溫雅嗎?她現在在江城警局,你要是要幫她的話,就趕快吧!”
走廊不遠處傳來點點對話聲,警察嚇得連忙掛斷電話,支溫雅甚至沒機會跟電話裏的人說上一句話。
“你在那兒幹什麼呢?”陳隊過來,狐疑看眼站在門邊的警察,將他上下打量着。
警察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淡定迴應:“報告隊長,她想喝水。”
支溫雅立馬配合着:“給我喝口水吧。”
陳隊霎時笑了,衝着地上吐口唾沫:“支溫雅,你現在想喝水也得經過我的同意,以爲我的水那麼好喝呢?”
支溫雅白了臉看着他,她有覺悟陳隊不是一個好人,也不是一個能輕易放過她的人。
但她沒想到,他竟然會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對她。
陳隊靠近門邊,沒推門進去,只站在小窗邊看着支溫雅道:“想喝水也可以呀,給我點兒甜頭,我給你水。”
目光放肆,言語曖昧,支溫雅就算再傻也能聽懂他的潛臺詞!
一時間,支溫雅嚇得向後退開好幾步,絲毫不敢再靠近窗邊。
陳隊冷笑兩聲,‘砰’一聲狠狠捶打在鐵門上發出劇烈的響聲,嚇得支溫雅踉蹌着又退開幾步才惡狠狠笑道:“支溫雅,我他媽就看你能堅持多久!”
沒有水喝,沒有東西喫,她支溫雅最多也就堅持兩天!
兩天之後,她終究要任由他爲所欲爲。
陳隊猖狂笑着即將離開,警察站在他身後小心翼翼深呼吸,忽的陳隊轉身面對他,警告道:“我警告你,不該做的事,可千萬別做,你惹不起薄家!”
薄家?
呵呵。
現在支溫雅聽見這兩個字只想笑,薄老爺子和薄訓牧誓死不會放過她,就連薄訓庭的眼裏也再沒了她的身影。
對薄家而言,現在估計誰要是能在她頭上踩上幾腳,他們說不定還會給對方什麼好處吧?
支溫雅蜷縮到牆角,舔舔自己乾澀的脣,伸手輕撫着小腹:寶寶,媽咪該怎麼做才能保護好你?
不論那個男人怎麼對她,終究這個孩子是無辜的。
她想讓他有機會看看這個世界,讓他陪伴在她今後漫長的……沒有那個男人的歲月裏……
半夜的江城警局寂靜無聲,支溫雅甚至都要聽不進自己的呼吸,門外的警察偷偷拿出手機,上面竟有條信息。
輕輕悄悄門,支溫雅一個激靈看過去,警察靠近窗邊輕聲說:“支溫雅,你的人回覆了。”
回覆了?
支溫雅連忙起身要過去,誰知身體無力竟一下跌在地上,好在本來她就蹲着,即便跌下去也沒摔着什麼……
“他說什麼了?”支溫雅急切開口,只期盼着那邊是個好消息。
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