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就挺白的,現在看起來更是毫無血色,不過這傢伙向來懶得做任何表情,平常看起來,其實也跟睡着了差不多。
但他還是有變化的,瘦了一點,也憔悴了不少,鬍子跟午大慶一樣,在下巴瞎紮了一圈。
“傻掉了。”陸霄得出自己的結論,還比了個五,表示自己下注五百。
“餓了吧,我去給你打飯噢。”午大慶豎起兩根手指頭晃了晃,他比較保守,就賭個兩百好了。
“失憶,就是失憶。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的姐姐,我叫辻個億。”凌央一臉正經地說明。
祁成憋着笑,也開始發揮演技,“那我呢,記得我不,我是你大表哥啊,我叫栢寶箱。”
陸霄自然也不能落後,戲癮蹭一下就上來了,“還有我啊,不能忘了我啊,我是最疼你的表舅,我叫杄斤頂。”
午大慶很想參與進去,但愣是張着嘴巴許久都沒找着詞,凌央不忍地幫他補上身份,“這是咱爹,辻金不昧。”
蕭絡閉着眼睛養神,努力不被這羣人逗笑,可是好難,爲什麼這些傢伙歷經生死,面對的都是血爪獠牙的怪物,卻還是這副小孩子不知道外面兇險的幼稚態度呢。
辻栢杄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他身上的衣服自然早就換過了,每天也有隊友們幫着擦洗身體,所以除了痛這一種感覺以外,暫時沒有其他的不適。
可辻栢杄皺着眉頭,重新掃視了一圈,終於開口了,“蔣迫呢”
少了一個人。
“來,這個問題我來回答。”祁成後退一步,也示意大家都讓開點,給辻栢杄下地留點空間。
他準備好了錄音給對方聽,就像上次給陸霄聽的一樣,講的是這幾個傢伙昏迷不醒的這幾天來,周圍發生了什麼。
凌央是唯一一個全程在線的人,自然沒興趣細聽,轉身關心起了徒弟,“怎麼樣,要回去休息嗎”
“無礙,讓我靜一會兒就行。”蕭氏祕法跟結界術差不多,費腦子,所以損的是精神,基本感覺跟缺氧的時候差不多。
凌央點點頭,轉回去又打量了一遍已經站起來一邊試着走動,一邊聽着錄音的辻栢杄。
蕭絡之前說過,辻栢杄和陸霄的情況正相反。陸霄的傷相對輕些,但他身上有嚴重隱患,不適合用蕭家祕法直接喚醒救治,所以他得先用歸墓來強化自己的身體。
但辻栢杄不一樣,他身體倍兒棒,就是傷太重了。光弄醒他的話雖說並不簡單,可相對治癒他來說,只是小事一樁。蕭絡一直以來擔心的是後續的治療,如果身上的傷好不了,辻栢杄醒着就是遭罪。
“我們儘快啓程。”蕭絡換了個姿勢,揉了揉太陽穴。
蕭氏祕法精妙無比,有不少的說道,其中這種極限吊命的法術,據說根本就不是爲了救人而存在的。
可他不會難受,也不會因傷而行動不便,反之,他整個人都會處於一種與往昔無異的假象裏。
這種法術的用意就在於這一點,它可以利用復甦者的這種狀態,或拷問無人知曉的真相,或讓他們再去執行最後一項任務,總之,基本都是爲了榨取這個人的最後一點價值。
所以蕭氏根本沒有什麼一步到位的起死回生之術。
“好,儘快儘快。”凌央自己就有過這樣的經歷,她從基地到蕭家的那一段路,整個人也是這樣與原本無異的狀態,蹦蹦跳跳,一點阻礙也沒有。
但她同樣記得,這個狀態是有期限的,她當時得到的是三日大限,也不知道蕭絡給辻栢杄充了幾天的會員。
凌央拍拍手招呼隊友,“坐下坐下,說說什麼時候去蕪城。”
她也不等其他人回答,自己先往辻栢杄身邊一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嚯嚯嚯,你也有這一天呀。”
辻栢杄瞥了她一眼,剛纔這幾個人已經輪番在自己眼前晃過了,各自的變化都很明顯,比如凌央這雙眼睛,就讓人不得不一眼就注意到。
身爲唯一一個跟黃亞爾正面交過手的現代人,辻栢杄對這雙琥珀色的眼珠子有點反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難看。”
這傢伙睡了這麼久,開口第二句就是嫌棄自己,實在是五雷轟頂,氣得凌央咿咿呀呀罵了他五分鐘。
接着,大家才坐下來討論八六一最後的缺席人士,蔣迫的問題。
封印破了,各種古術被複刻運作的可能性就變得很大,人類進入永晝思域這件事,以前辦得到,現在說不定更加容易。
“總得試試,失蹤的並不只有迫迫,至少還有個林適是確定的,我們可以申請一個常規的營救任務,解救被困同僚和無辜市民。”凌央說完,看向祁成,申請任務這件事由他管着。
“嗯,林適帶着的記錄儀並沒有被幹擾,一直到失去影像之前,這個人都和蔣迫待在一塊。我原本想用他的記錄儀錄像當作證據,向基地申請調查小組的,可鏡頭還是沒有拍到他們去了哪裏,高溫熱氣或者是爆裂射出來的碎塊先一步毀壞了記錄儀。”
祁成頗爲遺憾,雖然就算沒有證據,這幾個人也都毫不質疑蔣迫的去向,一致覺得他就在永晝思域。
祁成當然也是這麼希望的,但他比較理性,當然更講究證據,而且想要行動的資源支持,就最好向基地報備,可惜錄像裏沒有可以取信的畫面。
他嘆了口氣,安撫道,“任務什麼的,等找到途徑再說,沒關係。你們記好一點,現在我們去蕪城,只是爲了帶一隻預備特殊小隊,懂吧”
祁成將平板換了個方向給大家看,“這支隊伍,叫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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