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午大慶本來就覺得冷,被陸霄一吹耳邊風,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大概也許有可能,但我覺得就算要探究探究,咱也選個春暖花開的地方,好嗎”凌央已經直接蹲下了,抱着膝蓋可憐巴巴地吐字。
“稍微忍耐一下。”祁成跟着蹲下來,低聲解釋,“藍夏塔亞的傑出跟他的師父有很大的關係,我只是想看看,如果歷代宿主的魂魄或者說是意識還留在思域裏的話,咱能不能摸索出點對付先聖的方式。”
“我們爲什麼要對付先聖”凌央眨眨眼睛不解。
“因爲我們要對付異獸,而異獸,就是先聖想出來的,不可能會是別人。”
“你想想,埃克林斯產原生態異獸,那會兒還叫幻化獸,這點沒什麼可質疑的對吧而先聖之所以抹殺埃克林斯,其中之一的緣故,就是因爲他們鼓搗幻化獸,想把它們改造成不只用於表演的邪物。”
“咱之前推斷過,原生態的幻化獸雖然已經隨着埃克林斯一族的消亡而不復存在,但構造這些怪物的理念還記在藍夏塔亞的腦海裏,這份記憶,也傳遞給了永晝。”
“所以我們一開始都覺得,是陷入永眠的藍夏塔亞睡不好,做了夢,才把異獸投放到了現實,造成了夏國異變。”
“但後來我們又猜想是永晝自己做的妖,當然,現在又變了,咱開始懷疑一切都是器靈搞的鬼。”
祁成大有想要仔仔細細說明一番的趨勢,惹得陸霄撒開了午大慶,換了體溫更高的辻栢杄暖手,“阿七,你要講很久嗎”
對方說的這一切,陸霄都是知道的,他明白祁成是在幫他們整理和組合信息,但他的腦漿都快凍成一坨了,實在是聽不下去。
“不久,很快。”祁成居然依舊沒有起身走人的意思,“總之,異獸是被什麼投放到現世的,暫且不管,但這份念頭,絕對是由藍夏塔亞生出來的,別的人或者物沒有這個能力,去構建出如此精妙的生靈。”
“那麼,我們既然進入到了生產基地,爲什麼不試試從源頭遏止遏止呢”
“源頭在這裏”凌央實在想不出第二個祁成要把大家留在此處的理由。
“我不知道源頭在哪,但我們可以排除。”祁成終於站了起來,可他不是要走,他只是腳麻了。
“給咱一個非要在這裏爲你我受冷風吹的理由。”凌央還有興致把後面幾個字哼出曲調來。
“你們努力理解一下吧,永晝思域是一塊思想力彙集的地方,它的所有都是抽象的,而且每個子域有不同的特點,最主要的它還有一個很特別的機制,恢復期。”
祁成一邊說,一邊還不忘觀察腳底下的薄冰是不是還可以再支撐一會兒。
“別的不提,東西被動過之後,過幾天還能還原這一點,就很奇怪。雖然咱還沒試着喫過這裏的東西,但看記錄或者說看季丁辰活了這麼久的事實,都能判斷出來,這些循環再生的東西,它是有實際效用的。”
“那麼,幻想中產生的異獸,是不是也一樣,是因爲被某個人或者某個手法接觸了處理了之後,才轉成了實體,投放到了現實,成爲了有血有肉的怪物呢”
陸霄已經像是無尾熊一樣地掛在了辻栢杄身上,他一向是個十分雙標的傢伙,不喜歡別人碰他,但他可以隨便碰別人,“所以呢,是不是”
辻栢杄直接擡手拍中了背後陸霄的腦門,“等等,異獸怎麼被投放的也可以不管,重點在循環。”
見他難得開口說話,所有人都不敢打擾。
辻栢杄果然還有話講,“循環再生,是照原樣恢復,不會多生,那麼母體其實只有一份。”
“啊沒錯,迫迫剛纔是站在那裏等着編號十七的,他知道那兒會有異獸出沒。”凌央記得蔣迫所在的地方還躺着一頭編號十六。
“噢,所以異獸在永晝思域裏,和喫的穿的一樣,是處於循環模式之內的嘛。”陸霄沒從這一點中看出,爲什麼他們還不能離開。
“可是知道這個有什麼用,我明白,你打算解決母體,永絕後患,但是怎麼解決”凌央已經站不起來了,腿僵住了。
“這就是我想留下來待一會的原因啊。”祁成伸手把凌央拽了起來。
“莫不是,你還打算問問七師父”凌央難以置信。
“如果可以的話。”祁成確實是這麼想的。
解題步驟分析了這麼多,到頭來其實這傢伙是想直接抄答案嗎凌央呼了呼凍僵的雙手,“異獸跟他有什麼關係,那是先聖之後纔出現的吧”
“跟他沒關係,但存在着受他影響的可能,畢竟先聖是人家的學生,彼此相處了非常久的一段時間。而且,若是有那麼一個人願意解答思域的問題,也只能是他了。”祁成攤了攤手,感覺事情越說越複雜。
大家果然沒聽懂,“爲什麼”
“七師父是永晝宿主,而且是很久很久、久到他成爲藍夏塔亞的老師之時,根本沒有人認識他的那種很久以前的宿主。這說明什麼,說明他脫離了永晝之後,長時間來都是清醒的,還依然可以教導後輩。”
“就算是這樣,咱想問什麼的話,不是直接問藍夏更省事嗎”陸霄不解。
“因爲我們根本不知道先聖的思域是什麼樣子的、又在哪裏,但這個地方,十有就屬於她的師父,而她的師父又大概率是個清醒又博學的傢伙,不是非常特別格外地恰好嗎”祁成拍了拍臉蛋,話說了這麼多,臉還是凍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