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無論是正常人還是有天賦的傢伙,進到這個地方,都不能保持自己原有的狀態。
“地域性”祁成倒是還沒考慮這個可能,因爲他不是一個喜歡瞎延伸的性格,“你是指不同宿主的子域,對正常人會有不同的影響”
他轉向蔣迫,“有嗎”
“我沒發覺。”蔣迫搖搖頭。
“不一定啦。”凌央擺擺手,“我是猜的,就算有地域性,也還有兩種形式,第一是隻有這裏會這樣,其他地方不會,因爲這裏屬於最傑出的永晝宿主,所以肯定有它的獨特性。”
“第二嘛,纔是不同的子域擁有不同的影響方向,但總歸這種影響的效力不是很強,遠遠沒到改變性格的地步,基本等同於”
“等同於喝了咖啡提神,喝了牛奶助眠,是個輔助作用,類似於保健品無法替代藥物的效力。”祁成搖搖頭,“無所謂,我們不多待。”
“唉,那如果是第二種,是不是永晝打算把我們正常人也改造成你們這樣的,情緒波動大的物種”陸霄已經洗好了鍋,又開始喫滷雞了。
“你情緒波動小啊”別人說這話也就算了,炸毛陸霄這麼講,很難讓人信服。
“我的意思是”
“別別別,別揣測永晝,就像之前我們也說過了,別揣測先聖,沒有意義,連驗證的途徑都不存在,猜中了也沒點獎勵。”祁成招呼大家往外走,“咱收拾收拾。”
“要走嗎”陸霄捨不得這塊地方了。
“不走,不急着走。”祁成嘖一聲,自己也覺得現在的情況挺矛盾的,做什麼決定都不夠完美,“先看看缺什麼裝備、物品,總之我們先屯一下貨,我指的是武器方面的,不是喫的啊。”
“武器,你想硬扛黃亞爾嗎”凌央縮着脖子表示自己不敢。
“有備無患。”祁成居然沒有反駁。
這就更可怕了,他可是比較冷靜又理智的性子,應該是和蔣迫一樣,很清楚地明白他們就算合體圍攻,也不一定能幹得過那位器靈,最好的結果,說不定就是兩敗俱傷。
可祁成卻做了這個打算。
“呃,好吧。”凌央想說什麼的,可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她長這麼大,傍身之技也就只有結界術,還是因爲能量不足所以限制頗大的半吊子結界術,餘下無他。
既沒有博覽羣書的腦力資料庫,也沒有足以一戰的拳腳功夫,連跑都跑不過黃亞爾,實在是百無一用。
“搞點成藥吧。”陸霄指了指凌央的肩膀。
“成藥我們帶了啊,給林適留着吧,我這一會就好。”然後一會就壞,凌央已經習慣了。
習慣性脫臼,症如其名,習慣性的,沒救了。
林適聽到有人提起自己,放下了手裏的花環,“我的傷好多了,你們的藥好厲害。”
“唉”
不就是普通的消炎鎮痛膏嘛,凌央和祁成湊過去查看了一下林適的創口,他腿上的傷說嚴重也挺嚴重的,但又因爲碰巧用對了草藥,沒有變得更糟。
“噢”凌央轉向祁成,對方也點了點頭,迴應她一個肯定的眼神,“治療陣。”
“啥”陸霄拾起桌上的一個花環把玩了一下,“噢是小蕭絡弄得那個唵嘛呢叭咪吽”
這回輪到凌央愣了一下,“什麼吽”
“我聽他這麼唸的啊,這不是佛經嗎”陸霄不光眼力好,耳力也不差,要不是他本人不上進,努努力應該能成爲辻栢杄吧。
原來是佛經啊,那倒不意外,蕭絡的治療術多半是蕭清教的,這位大伯就信佛,夾帶兩句佛經也合理。
“總之這個治療陣確實在起作用,而且確實是來者不拒,誰都能用。”祁成擡起頭找到了辻栢杄,“你呢”
辻栢杄點了點頭。
他當時因爲沒有幫手,且對手還不少,只能選擇正面擊殺那頭類人獸,所以免不了自己也身受重傷,被那怪物的一對長爪刺了好幾處的對穿,身上多了不少的血洞洞。
因爲治療過程折騰了好幾趟,辻栢杄的恢復速度不是很理想,但蕭絡說了,這傢伙體質好,一旦治療陣起效,很快就會痊癒的。
“來者不拒,誰都能用”午大慶停下了手裏編花環的動作,“那我們昨天應該把那些前輩都救出來纔是。”
大家集體頓了兩秒,昨天在皇宮裏的人,確實是死傷各半,黃亞爾其實並沒有下死手。但她倒不是仁慈,也並非想讓六一救人,她單純只是想看別人難受痛苦而已。
不過她並不知道此刻永晝因爲蕭絡的緣故,正處於一個治療陣當中,所以這裏面的所有人,受了傷都會好得比較快,就算是致命一擊,也不一定沒有迂迴的餘地。
可他們應該知道的,結果沒有一個人想起來。
“慶啊過去的事,不要想了。”祁成站起來,拍了拍林適,然後轉過去安撫午大慶,“我們救人,也只不過是給了黃亞爾再一次傷害他們折磨他們的機會而已。”
午大慶沉默了一小會,點點頭,“我知道。”
“想點好的想點好的,你看老頭,油盡燈枯,枯枯木逢春,是吧”凌央用力拍了拍辻栢杄的肩膀,報復他昨天把自己拽到脫臼的那一下。
“嘖。”祁成的表情卻並不高興,他有些欲言又止,手指敲着桌面,不知道在考慮什麼問題。
“那我們去收拾東西吧。”凌央知道這會兒不該打擾祁成,便招呼陸霄進裏屋。
因爲季丁辰昨天死在那兒了,所以現在林適也不敢待在裏面,大家便把所有行李都搬了進去。
“你們要走嗎”一直默默收拾桌子的齊媛輕輕問了一聲。
“出去找些裝備。”蔣迫簡單回答。
“可是”齊媛指了指天。
蔣迫知道她在示意什麼,“沒事,她昨天見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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