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對啊,先等等,這不是我的獵物嘛。”持弩者的聲音已經很近很近了,凌央看到白霧裏印出了一個細瘦的身影,走得歪七扭的。
老虎男臉色一變,猶豫了片刻,“獅哥,這裏頭女人可沒剩幾個了,咱商量商量”
“商量”持弩的傢伙終於露出了真面目,從白霧中踏了出來。
這濃霧把他的身影折射得很不真實,這傢伙其實並不細瘦,反而很高大,不過走路的姿勢確實不怎麼雅觀,臉上和老虎男一樣塗滿了油彩,好像也是某一種貓科動物。
獅子
不同於老虎男,這傢伙頭上還戴了一個很有民族風格的鬃毛髮飾,脖子上纏着一圈不知來自何物的牙齒,整個打扮風格比前者還要野。
不過這些奇怪的配飾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還有一個熱成像眼鏡。
凌央無聲地齜了齜牙,鬧了半天這傢伙其實並沒有耳力過人,他能精準打中對手,靠的只是在迷霧裏能看得清楚的裝備罷了。
可他分明是想讓人誤會的,否則也不必總挑着對方出聲的時候射出弩箭。
神經病。凌央的手搭在刀柄上,隨時準備着出手,她幾乎已經看不到午大慶在哪裏了,因爲這些白霧被短暫衝開之後,很快就又聚集了起來。
“商量商量,都是兄弟嘛,這麼多年仰仗獅哥你的照顧,我們可不敢忘,但這情況嘛你也知道近來新貨不多,幾乎全是男的,不好玩啊。”老虎男態度諂媚,一邊說一邊還在注意着對方的表情。
見獅子男沒說什麼,他又繼續建議,“你要不介意,咱就一塊兒”
“我沒興趣。”獅子男瞥了地上的女人一眼,“男的女的無所謂,男人害怕的時候,叫得也不比女人小聲。”
“那我就不客氣啦。”老虎男上前幾步,蹲下身去衝受傷的女人笑了笑。
“別心急,這還有別人。”獅子男掃了周圍一眼,因爲凌央和午大慶一直沒有動彈,周圍也便聚起了不少的白霧,若沒有熱成像的眼鏡,獅子男大概也沒辦法找到他們在哪。
可他有呀,戴着鬃毛髮飾的男人面向着凌央的方向,笑了笑,“還有個女人。”
老虎男眼前一亮,旋即站起身來,朝凌央這頭打量,“喲,新來的在哪呢”
“我估計他們是打算摸出我這把弩能裝填幾隻箭,然後耗空它們,再利用我重新裝填的時候接近。”獅子男說完笑了笑,“對嗎,基地的小朋友”
唉且不論他怎麼知道大家是來自基地的,就說他猜的方法吧,凌央還真的有在盤算學學電影裏的套路,按獅子男說的那樣克敵制勝。
結果可行性還沒考慮呢就被猜中了,果然套路用不得,套路者恆被套路。
“那到底來了幾個人,怎麼他們也沒個準點的說法。”老虎男一邊抱怨一邊往凌央這邊走近。
他倒還算謹慎,腳步很慢。
看來這些人情報也不太行,不過這才合情理嘛,黃亞爾又不可能事事告訴他們,而除開黃亞爾,誰又能在這種地方消息靈通呢。
老虎男一步步靠過來,凌央沉住氣等待着他進入自己的進攻範圍,因爲已經注視着白霧有些時間了,她相較於對方,有着更好的視線。
嘭
誰開了一槍
凌央辨清了方位,果不其然是午大慶開了槍,同時這個傢伙已經離開樹幹跳了出來,朝老虎男撲了過去。
老虎男反應還挺快的,旋即轉了方向迎了上去,可惜午大慶這一突襲沒有下死手,槍沒打中,拉近了距離之後也沒動刀子,只是跟對方扭打在一塊。
凌央已經把刀抽了出來,老虎男卻纏着午大慶摔到了另一側去,她便乾脆換了目標,向獅子男一個突刺送了上去。
“唉”對方因爲戴着熱成像的緣故,看得很清楚,所以倒不意外白霧裏衝出來的這個身影,“且慢,我有話說。”
“不聽。”凌央刀鋒上挑,衝對方的頸側劃去。
“我偏要說。”他居然還挺倔強的,手上的弩也不用,反倒用它擋了一下凌央的刀。
“那你說唄。”反派死於話多,凌央允許他自殺。
她換了個角度急速揮砍過去,緊接着就勢上前撞了對方一膀子,再反手一刀攻擊他失守的下盤。
嘶啦一下,布料應聲破碎,獅子男的大腿多了一道口子。
“我”他皺着眉頭忍了忍,擡手就用弩射出了一隻箭。
弩的優勢本就是快準狠,在這麼短的距離裏很有優勢,凌央明明看到了他的動作,卻沒辦法迅速反應過來,只能盡力側身一躲。
弩箭還是擦破了她的上臂,深度尚未見骨,但已破血肉。
她本就因爲脫臼的緣故,用的是左手持刀右手輔助的姿態,現在右臂還又受了傷,簡直複製了一個月前自己的左臂頻頻受傷的節奏。
老天對凌隊長的照顧還真是從左到右無微不至啊,她乾脆拽掉了肩上的吊帶,換了慣用手又一刀斬向了對方。
獅子男一矮身,也抽出了自己腰間的刀來,哐一下擋住了凌央的刀面,“我只是想問,林少爺在哪”
“你們來了這麼久怎麼就找不到呢”凌央隨口反問,收回長刀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對手,想找出一兩處防守缺陷。
旁側的午大慶和老虎男已經越打越遠,她這頭可不能再拖,午大慶心太軟,就算對手打不過他,也能賣慘騙他。
“可不是嘛,不好找啊,不如我們合作,到時候出去了,報酬對半”獅子男的力氣很大,光是跟他對了兩下刀,凌央的虎口就已經發麻了。
“出去你知道怎麼出去嗎”凌央換了套路數攻擊,同時找機會拉近距離,想改用藏在腿上的那兩把匕首制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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