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人裏,凌央和陸霄都算是相對能動彈的,但凌央自己都不放心他倆單獨赴約,於是乎還是喊上了蔣迫。
穿堂風既然不是需要人手,那便是需要指揮和謀劃了,凌央自覺着統籌能力不如蔣少俠好,雖說擔的都是在戰線實時規劃的差使,但需要她派遣的只是結界手罷了,而蔣迫管的是所有戰鬥員,肯定更有經驗。
“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凌央關心一句,三個人收拾收拾,正在去往基地的路上。
“好得很快。”蔣迫調試着耳機,回答得很簡略。
“要麼我看一眼吧,我還沒看過呢。”凌央記不清楚對方身上有幾處傷了,但印象中蔣迫的肩上該有一處是被地骨對穿了的創口,應該特別嚴重纔是。
陸霄卻搶先挪了過來,把凌央擋開,“去去去,我們六一的隊花,豈容爾等隨意窺看。”
“你們認真點,小聲點。”蔣迫壓着聲音提醒,“三點多了,別鬧出動靜。”
這件事也不是完全不爲人知,但總歸是低調些好,否則他們也不用夜半三更地出動。既然決定當人家的後援,就好人做到底,調整好態度,做好保密工作。
“沒錯,別鬧出動靜來啊。”凌央強調一句,“那大土豪實力不好估量,不管專業與否,我們都悠着點,曲線救人。”
祁成晚飯時已經查過了這家的底細,但蘇城的民間勢力還挺多的,人脈互相勾纏,一時半會很難探出個真切來。
而這個收集異獸和結界手的土豪還住在城郊,那裏的房子,鄰居之間都相隔甚遠,觀察起來也不大方便。
總之能確定的就是,不至於是蕭家那種規模,畢竟發展時間很短。
“對方有異獸和結界手,要小心。先不提結界手,異獸絕對不能放出來,碰上了就地解決。”蔣迫帶着兩人進了基地,往後勤區的固定通道走去。
基地值班的同僚對於三點半來臨的長官都興趣寥寥,雖說固定通道只能公用,但高階偶爾私用一下,懂事的孩子都明白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要不是太過頻繁,基本上所有同僚都樂得賣這個人情。
“異獸,原地做掉,人,原地放倒。”凌央簡化指令,朝陸霄作了指示。
“放倒不抓嗎那只是殺幾頭異獸而已,他們沒有損失啊,再偷便是。”陸霄不是非常理解,便嘗試着猜,“所以其實我們不是去端了這個窩,我們只是去逛一圈,救幾個人,嗯”
“嗯,因爲我們沒有執務權,特別是現在這個情況,還要保密。”蔣迫嘆了口氣,本身因爲異變加劇的緣故,基地在夏國的地位其實是大幅提升的,所以相應的,基地隊員在外執務的限度也放寬了不少。
特別是高階隊員,不僅擁有了在外獨立執務的權限,還增加了直接處置基地內叛逃隊員的權力。當然,面對普通市民乃至普通犯罪分子,基地隊員最多也只有限制的權力,沒有處置的選擇。
比如楊伊蓓,好不容易升了高階,才幾個月就下去了。
“這趟主要是進去救人,異獸非我們的目標。”凌央強調此行的要點,“如果能不動手自然最好,川堂風之所以這個點兒要行動,主要也是怕被扣押的同僚有危險。而且,好像還有普通市民也被抓了進去。”
三個人通過固定通道,走到了蘇城駐地。
穿堂風等在了基地前廳的位置,正在喝咖啡。
“吶,這杯剛衝的,熱乎。”川堂把手裏的杯子遞給凌央。
“不喝不喝,你們怎麼搞的,拖到這個時候”凌央嘴上說不喝,鼻尖卻聞到了香氣,便伸手接過來抿了一口。
苦得很。
“因爲本來是聽蔣隊說的,打算探一探而已,可我們撥了其中一個同僚的手機,居然響了。”川堂開始滔滔不絕地從頭解釋,“聲音在樓上耶,但那些人攔着不讓上,這不就起了衝突嘛。然後”
“別,別,別從宇宙起源開始講啊姐,先走起來走起來,三點半了,急不急到底”凌央翻了個白眼,催促穿堂風全體起立,帶路。
“急很急的,對講機對講機。”川堂接過他們之前繳獲的門房對講機,“這裏面說,要把人轉移走。”
“那爲什麼你們全體在這裏就不能留一兩個人守着那屋嗎是屋還是什麼工廠”凌央帶着大家出了蘇城駐地,半夜三點多的郊外,特別的幽靜。
“是個屋,一個獨棟,哇可有排場了,那”
“帶路”凌央再一次打斷了川堂的講述。
“是不遠吧”蔣迫指了一下川堂手裏的對講機,如果還能收訊,肯定就離這沒多少路。
“不遠的,能直接開。”川堂往空地上打開了對應的空間結界。
她是個高階,空間供多人通過還不算太過負擔,只是調整了一下呼吸便恢復了狀態,招呼起所有人,貓着腰往前,探入了一片安安靜靜的草地。
“就這個,這是正面。”
“哇。”凌央忍不住也感嘆了一聲,這確實是挺有排場的,也確實如祁成所形容的,又土又豪。
首先這是個獨棟沒錯,但足有七層,現在已經是深夜,卻還是閃閃發光,只因爲外牆上掛滿了星星燈。
不僅是牆在發亮,這棟房子前面的庭院也絲毫不遜色,幾棵矮樹上掛滿了塑料的金元寶和玉如意,圍欄邊上的盆栽全撒了金粉,熠熠生輝。
“咱也可以搞一個這樣的院子。”陸霄調侃道。
“就兩人守門”蔣迫直接無視了隊友的話,開始確認情況。
這獨棟的大門兩邊,站着兩個抱着鐵棍的壯漢,還有一條趴在地上的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