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山傍水,古色古香,這應該就是高人隱居的首選吧。
可惜大家都沒有空多逛逛,幾個人喫完飯便簡單告別,兵分三路翻起了山。
凌央正如自己剛纔說過的那樣,在底下看他們于山峯攀了好一段距離,才勉強自己跟上,去動動手腳,權當熱身。
蕭滅滅果然在他們出發之後就走了,他最後說的那些話,據說是已經跟專家們說過一遍了,所以具體的他們可以組內自己在路上討論,蕭滅滅並沒有細講太多。
而他之所以親自過來傳達,雖然這傢伙沒有解釋原因,但凌央大概是清楚的。作爲蕭家人,他已經把知道的如實告知了這個項目的參與者們,但作爲基地隊員,他還是不太放心,所以過來重新叮囑自家同僚一遍。
他說的那個壁窟的開啓限制也只是一份記載上研讀出來的一種可能,可信度無法考證。因爲蕭氏關於封印的一切信息都是絕密且絕無外泄的,事到如今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反而因爲它的獨一無二而無從定論了。
凌央對封印本就半解,這會兒箭已經在弦上了,自是沒功夫多考慮什麼,反正跋山涉水先跳個瀑布再說,到時候成不成的,就看昨天拜的神明給不給面子了。
“咳咳,冒昧問一下啊,張教授。”她往張柏青身邊湊了一步,“咱這一趟,這條路線,您有幾分把握”
說是瀑布後面有路,而且還是天然的山體開裂,不過凌央昨晚也打聽過了,其實那是據說有先民進去過的那種。
這本是怎麼聽怎麼不靠譜的,偏偏蕭氏也有幾份記載裏面提到了這個路線,那總歸還是有一試的價值,何況現在又多了這麼一個三份機關同時開啓的限制,更是非去不可了。
“我相信我們會有收穫的。”張柏青看起來頗有信心,“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要去嘗試,去抓住。這是關乎全國的大事,就算是撲空,亦比留下遺憾要好,不是嗎”
“是,您說得對。”凌央點點頭,專家總歸比自己有文化有知識,他們都不怕涉險後白忙一場了,身爲工具人的自己,也沒什麼好猶豫的。
“如果順利進去壁窟,你的作用還很大呢。”張柏青又繼續說,“你是目前僅剩唯一一名進過万俟皇陵的人了,此處的壁窟亦是先聖委託蕭氏所造,結構上應該是相似的,你的見聞很重要。”
“噢,好......”凌央皺起眉頭來,這壁窟難不成又是皇陵那樣險象環生的設計
而且張教授的用詞她聽着也有些小小的彆扭,僅剩不還有洛曉嘛,再扯遠點,彭不休好像也還活着。
“我之前跟洛曉瞭解過裏面的一些設計,所以這次任務開始之前,我也跟蕭家的代表覈實過了部分的解決之道,你放心,這一趟不會那麼辛苦了。”張柏青的笑着安撫。
畢竟待會兒就算到了目的地,也還要在瀑布上滑索急降呢,現在浪費太多體力並不值當。
“不不不,謝謝你,我不需要的,我知道你們這個能力也是有不少的限制。我是陌生人,此處又是陌生地段,你操縱起空間結界來會很費力的。”張柏青不愧是專家,對這方面的瞭解比普通人清楚許多。
他說完還笑着擺了擺手,“我不是說你能力不行的意思啊,你肯定是萬里挑一的人物,你們都是。”
“沒錯”齊沐一邊湊着熱鬧應下了誇獎的話,一邊還不忘拉着自家隊長瘋狂自拍。
“我主要是考慮到待會還要咻咻咻在瀑布上運動嘛。”凌央直接坦白顧慮,然後也學他擺了擺手,“沒有說您體力不行的意思。”
“不必擔心,我很年輕的,你猜我幾歲啊”張柏青拍拍自己。
這個時候,肯定是要往小了猜嘛,這點社交禮儀凌央還是知道的。但她實在不具備估量別人年紀的能力,張柏青看樣子確實不老,“呃四十”
張教授肯定比蕭淨大幾歲吧,凌央便索性把零頭給抹了。
“哈哈哈,我四十五啦。”張柏青挺滿意對方的答案,既不誇張又確實是少估了一點。
“噢,真的看不出來呢。”凌央開啓了客套模式,又誇了幾句後,跟着打頭的原住民老鄉換了個方向,轉進另一條山路。
這裏靠近原住民們的寨子,所以上山是有路的,走起來並不是很辛苦。但據說祁成那一頭的就比較原始了,得翻過整座山再走出去好一段野路,然後再找到一處水源,尋到鑿洞的方位,破開已經塌方的洞口,方能入內探索。
大家又走了近半個鐘的崎嶇山路,拐來拐去終於聽到了瀑布嘩啦嘩啦的落水聲。
“快到了。”帶路的老鄉指了指前方,“小心腳下。”
這是一段比較陡的上坡路,凌央和景公桓換了位置,斷後以確保大傢伙萬無一失。
所幸這組人都頗靠譜,大家安全到達了瀑布的最高處,一條奔涌的大河。
“我聽不到,啥”
這地方的水聲噼裏啪啦地炸着,彼此的交流已經成了問題,就算扯着嗓子喊,對方也不一定聽得清楚自己想說什麼。
“等一下”
老鄉的普通話說得很標準,他指着前方的一堆原住民,擺了擺手示意大傢伙在原地等着。
“在幹什麼”齊沐踮起腳伸着腦袋往前探看,瀑布源頭的大河岸邊,此時正圍着二十幾個原住民,有的坐着有的站着,似乎是在聚會。
“告慰神明。”老鄉捧起雙手,十分恭敬地往天上看了一眼,“有人先進去了,不好,不對,神明被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