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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身爲經驗豐富的戰鬥員,她不該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自亂陣腳,可靳緋現在不僅僅是害怕而已,正因爲她是經歷過各式危急時刻的戰鬥員,所以此時的無能爲力才更讓她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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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做點什麼?她什麼也做不了,恐懼伴隨着無力感侵蝕着她脆弱的精神,而編號二十八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是下一秒,還是下一個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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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未知也很恐怖,等死而且是等着慘死,讓靳緋禁不住開始求饒,“我還知道些別的,他們的計劃,他們的手段......我都可以說,你讓我過去我馬上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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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知道,我就喜歡冒險探祕,呵。”凌央賤兮兮地衝靳緋假笑,她其實也不知道編號二十八什麼時候會到,這得取決於它是不是走對了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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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壁窟的石道四通八達,就他們這個前進速度,走了大半天也沒有走到特別陡的位置,估計還有得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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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凌央就是不想跟靳緋打聽,這種人連利用都不值得,誰知道她嘴裏有沒有真話,誰又知道她下一秒是不是又要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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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跟我說說,一趟多少錢,多少錢嘛。”齊沐把一頭編號三抱起來摁在凌央的風防上,抓着它的爪子隔空猛拍靳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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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被這個幼稚的行爲嚇了一跳,她的精神正是高度緊張的時候,隨便風吹草動都能驚得自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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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緋只能倒吸一口涼氣,又努力剋制住後續的臉色變化,“......你怎麼...知道,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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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人類就那麼點追求,你又這麼普通,自然不難猜中。”齊沐故意裝出一副老成的模樣,看透世俗般地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
一秒記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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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放我過去我都跟你說。”靳緋稍微鎮定了一點,恢復了語序,又求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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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你是我凌姐逮的,是屬於她的戰俘,我只有看戲的份,可沒有處置的權力啊。”齊沐玩膩了手裏的編號三,便又往牆角一扔,打了個手勢向楚騫繼續要來了其他的編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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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避開了一頭自行竄出來的編號十一,差點被迎面割上一道,“呀!姐姐姐,這個你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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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懶得抽刀,但編號十一的攻擊距離和速度都很優秀,身爲人類去對付這樣的怪物,用各種近戰武器和手段都不理想,更何況是赤手空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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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別再叫我姐了!”凌央越聽越不舒服,也不管那編號十一是不是衝自己奔了過來,直接擡手就是一掐,“不吉利,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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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喲喲喲。”齊沐的面頰被這麼一掐,講話都含糊了,“那那那,霄弟叫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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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我零蛋。”不回答這個問題,凌央還從未意識到這個事實,陸霄居然沒有喊過自己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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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以叫你零蛋嗎?不合適吧,咱倆到那地步了嗎?沒有?有?可以嗎可以嗎?”齊沐嘴上說着不合適,表情卻是一臉的期待,“我覺得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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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叫鹹鴨蛋松花蛋都可以,你認真點別再謅了!”居然還有比八六一更散漫的傢伙,凌央實在是服了。
爲什麼楚騫和景公桓那麼正兒八經的人,能教出除了他倆其他人都不大正常的一隻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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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鹹鴨蛋和松花蛋是三個字的,三個字的稱呼太生分了,我喜歡兩個字的。”齊沐獨自斟酌了一下,暫時沒找到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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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了你糾結稱呼。”凌央翻了個白眼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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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裏的異獸投放還沒有停止,就算裏面的人有足夠的實力應對,越來越多的屍體也在擁擠的石室裏造成了不小的麻煩,這局面越拖只會越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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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拜託,是你先挑起的話題好嗎?”齊沐不滿地反駁,又表達了自己的一點意見,“不過我覺得吧,女孩子叫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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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完沒完!”凌央白了他一眼,這怎麼比陸霄還欠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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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完,我超能扯的。”齊沐認真地聲明,語氣裏還帶着些自豪,“而且我說的都很有意思啊,我建議你多跟我嘮,收穫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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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凌央再次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她實在不該企圖教這孩子去做什麼,“你先工作,你喊他們都出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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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令!”齊沐扯起嗓門大喊,“你們都出來呀,出來了異獸只能跟着出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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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道里雖然也窄,但好歹很長,彼此間可以拉開距離自由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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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突如其來的晨間運動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才接近了尾聲,投放口對面的董家人估計是沒料到他們幾個如此能打,放出來的異獸已經超過一百頭了,居然也沒見他們折損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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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自告奮勇過去探看的打手,沒有任何一個能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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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得已只能及時止損,在異獸已經無法接連供應之前關閉了那兩個空間裝置,以免對面的人緩過勁來,反向通過這個裝置直接跳到他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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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編號二十八作爲這場突襲的開場嘉賓,卻直到運動會都結束了都沒再露臉,凌央能感覺它還在這個山體裏,但究竟去了何處她就無法斷定了,這怪物移動的速度太快,實在是很難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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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再等等,我們就先走了啊。”凌央笑着衝已經處於崩潰邊緣的靳緋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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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沐也湊上熱鬧,“是你的總會是你的,不要着急,要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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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緋早已無力迴應什麼,只知道機械地重複着,“放我過去,我什麼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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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走嗎?”景公桓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麼漏網之魚和未解決的異獸,“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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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凌央聳了聳肩,她又沒有惡趣味看靳緋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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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公桓點了一下頭,又轉向精神和體力完全無損的零三九,“你還認識多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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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了噢,這裏面的石室我歇過,我就是從這裏折返的。”他笑着迴應,又突然提議,“啊,要麼給我十分鐘,我可以試着催眠那個人,興許能問出點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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