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了,我們這回來了這麼多人,會順利的。”凌央嚼着雞塊含含糊糊地安撫對方,“喫喫喫,喫完了我還要畫誘殺陣呢。”
“你別了吧姐。”齊沐已經喫完了,“編號二十八也不知道是不是就這麼竄出去了,外面還有咱的人呢,會收拾的。就算又追着我們過來了,只要咱走快點,趕上那夥董家的,要死一塊兒死。”
“別這麼隨心所欲行麼,特別是別在我身邊賭運氣。”凌央翻了個白眼。
“大家在說什麼,我可以聽聽嗎”張柏青捧着飯盒挪了過來。
景公桓往旁邊蹭了蹭,給張柏青空了一個位置,“請坐,我們沒說什麼,就是瞎扯。”
“我知道我年紀大一些,你們在我身邊說話不自在。”張柏青笑着聲明,“但我們是合作者,是平等關係,各位無需在意我的長輩身份。”
“好。”凌央應付一聲,專心扒掉剩餘的幾口飯,“你們聊吧,我眯五分鐘。”
她拿起剛纔熱好的紙巾,蓋在眼睛和鼻子上往後一仰,抓緊時間放鬆一下。
“教授,你歇得差不多了吧,這裏的坡更陡了喲。”齊沐指了指往下的路。
“沒問題沒問題,我可以的。”張柏青笑着點頭。
“待會兒還是那樣走吧,再趕個兩小時大概就夠得上了。”凌央閉着眼睛建議,她還是能堅持堅持的,至少這裏尚未觸及屏障,趁機多取點巧走走捷徑有何不可。
“不行,後面的路一起走吧。”景公桓再次拒絕。
“你要是擔心小公子的狀況,就你跟我走唄。”凌央知道景公桓是覺得楚騫不適合連續奔走。
但他並不是在擔心這個,“我是覺得你的狀況需要平復一下。”
“平復”凌央就納悶了,“我真沒事。”
景公桓猶豫了一下,沒有馬上繼續勸阻。他剛纔也跟楚騫瞭解過了,一路上凌央幾乎是半秒一個結界地在丟,楚騫踩一個,她自己也得踩一個,而且她手裏還拽着遠處保護着景公桓他們幾個的風防圈。
緊接着她又在連續兩個小時的頻繁作業後,沒有片刻歇息地開始畫陣,直接把遠距離的一份結界轉換成了空間,把他們幾個接到了這裏。
景公桓不是結界手,但他們隊裏有結界手,他也不是完全不理解這玩意,他隱約覺得凌央流鼻血的事情跟這麼頻繁地操縱天賦是有關聯的。
特別是早上教授和零三九也提到過,此處靠近地骨,地骨之上有先聖的加持,是針對結界力使用的加持,他恐怕這份加持也是個隱患。
“當初應該多來幾個人啊,至少多來幾個結界手,大家換着上不就輕鬆咯。”齊沐乖乖地開始收拾空飯盒。
“你是不是傻,多來些人,出不去怎麼辦壁窟的入口不是有人數限制嗎現在我們又發現了這裏禁止折返,那不是很明瞭了。”凌央按了一下臉上的紙巾,免得它掉下來。
“嗯。”景公桓皺起眉頭肯定,他不喜歡這個設定,隱隱約約覺得很不妙,“教授,你知道這個嗎”
“是這裏的異常我聽楚先生說,退一步退幾步都可以,一旦想往回走就不行。”張柏青重複了一遍楚騫的描述。
“不是,我們指的是,上頭只派了這二十個人來,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此處禁止折返”景公桓說完,轉過去看了看李文韜。
這裏很安靜,大家的交流不用靠得很近也能聽得到,但景公桓並沒有用手電筒去照對方,李文韜只是埋頭喫飯,沒什麼反應。
“我也一直覺得人數有些少了,但如果是因爲這個嘛可以理解,但爲什麼不早說”凌央抹了把臉,站起來伸展了一下四肢。
“我個人不知道這個。”張柏青搖搖頭否認,“但此現象確實不難被發現,若是早有記載也屬正常,未提前告訴各位,興許是怕各位心有顧慮”
“老李知道嗎”凌央比較直白,懶得試探,“你說過六人組是最合適的安排”
“我不知道,我只服從安排。”李文韜語調平淡地回答,“你們有意見的話,可以說,出去了我會反饋。”
“那也得出得去啊,誰知道前面還有什麼驚喜因爲怕我們有所顧慮,還未曾告知呢。”凌央酸唧唧地嘲一句,“唉唉唉,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我”李文韜想解釋點什麼,卻又實在是語塞,他其實也被矇在鼓裏,懵圈得很。
他確實能做到服從安排,但他也控制不了去想爲什麼。
“莫要多想這些,我們準備趕路吧。”張柏青倒是心大,畢竟他從事這份研究已經二十年了,期間遇到過不少次這種事件,這種需要你有知,同時還需要你無知的矛盾事件。
“行吧,你們往前一點,我就在這裏畫陣,很快。”凌央剛纔那個轉換陣的基礎還沒解除呢,這會兒改一改,再築成一個誘殺陣截一截編號二十八剛剛好。
“姐你流鼻血一點美感也沒有,咱別折騰了。”齊沐換了個角度勸,女孩子應該都很在乎顏值吧。
“你美你美,奈何長了張嘴。”凌央白眼都不想翻了,“不畫就不畫,出發吧,去破壞董孝棠的復明之路。”
“是去完成封印。”景公桓訂正一句,收拾了一下裝備,示意大家準備上路。
“唉,這種偉大的事件太過飄忽,我還是着眼於小小私仇比較實在。”凌央又打了個呵欠,喫飽了就想睡覺。
大夥對了一下手錶確認時間,再一次往下坡進發。
這一次的路難走許多,大家把前進的速度放低,但沒有再於某處停留,直接略過了晚飯時間,連續走了三倍於之前的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