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凌似有明悟,微微一笑,道:“原來是這樣?”玉手一伸,隨口一說:“把槍拿來!”
科恩同曾經一樣,真誠相待,根本就沒有任何猶豫,一把就將自己的佩槍丟了出去,沒有話語,只是靜靜地看着。
流凌一把接過,槍口一指,竟是這面前已然蒼老,不復昨日的故人科恩,面帶冷光,沉聲開口:“你難道就不怕本小姐把你給殺了?”
“呵呵……”科恩相哭了一樣,笑了起來,說着:“算上這一次,我一共救了你整整兩命,別人我完全可以做到不管不顧,但你我這獄中之情,卻很難磨滅消除。”
流凌紅脣一顫,一時間,還就真的手一哆嗦,太不自然,略微沉默,擡頭一笑:“嘿嘿……嚇唬你呢!”
忽地一下,槍口一閃,直接就給對準了這早已狼狽,癱在了地上這道意圖不美,歹意叢生的身影,砰的一下,就是火光冒出。
“不!別……別這樣……”這道身影略有明顯不妙,正要閃躲,可還不等動彈一下,側挪半寸,就已是僵硬滿面,雙目無光。
不難見到,在他這右腳上面,已經掛上了一個小小的血孔,正有一道又一道刺目紅光簌簌而落,成堆流走。
“求求你!放了我!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走!我永遠都不再回來……”說話的時候,這道身影已然起來,踉踉蹌蹌,狼狽無比,一邊走着,一邊不時回頭,滿面誠懇,再無圖謀,道:“謝謝!謝謝您!”
流凌微微一笑,十分柔美,點了點頭,說道:“等一下!”
這道身影茫然一樣,頓了一下,可就在這下一瞬間,整個身子便一個俯下,似乎就要避過槍口,藉機逃亡。
但是,就在這時,“嗚”的一聲,火光冒出,尤爲刺目,噗嗤一下,十分輕易地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沒有意外,更無煩惱,就這樣一個靜止,一個側歪,倒在了地上。不難見到,他竟是人事不省,一動不動。
科恩始終沉默,但這一雙目光卻時不時地在流凌身上停留些許,暗暗點頭,像是已經明白了什麼。
流凌側過頭來,淡淡一笑,道:“大叔,您感覺如何?”
科恩雙手一攤,十分淡定,見多識廣,沒什麼意外的說着:“很簡單!更實用!”
可流凌卻搖了搖頭,這樣開口:“只可惜……我所在意的卻是別人的陰謀之後,良苦用心!”玉足一閃,連走三步,不知爲何,竟然又一次來到了這陌生身影近前,緊接着就是火光刺目,一槍落下,冷笑不斷:“呵呵?即便裝死,一樣是門藝術!只可惜……你這表情太過拙劣,不上檔次!”
不難見到,在這身影的面部卻總多出了一點點的泛紅,甚至有時還都有一道又一道裂紋悄然浮出。
噗的一下,彈頭閃入,消失在了肩頭,咔的一聲,骨骼碎裂,還都可以藉着點點燈光發覺裏面小小的森白。
相比一開始,此刻的流凌卻非常的自在,身子一側,就給輕鬆避過,槍口一閃,直指對方又一肩頭,微微一笑,聲音動聽:“有一點你可以完全放心,本小姐不會取走你的性命!我叫你活着……永遠都會承受苦痛!”
等到槍聲入耳,浪濤一樣席捲着的時候,嘶啦一下,這身影肩頭衣衫就已經化作碎片,在青煙瀰漫之中,飄然搖着。
“嗚……嗚嗚……咳咳……”這道身影本就無法站穩,此刻又給砰的一下,完全癱倒,倦意太多,何止狼狽。
流凌恨意不消,糾纏依舊,砰砰兩下,對方永遠都不會站起,而是變成了一個伴隨終身,一名廢物。她回過頭來,又一次把這槍口指向了科恩,怪聲說道:“下一個,就是您!”
科恩點了點頭,沒有一點一點點的恐懼,笑着說道:“和之前一樣,你這性格還是這麼的讓人意外!”
流凌點了點頭,手上一丟,就給落向了對方,隨口一說:“說吧!這一次你到我這兒,爲了什麼?”
科恩指尖一勾,就把這手槍尤爲熟練地,掛了起來,沒有意外,很是隨意,說道:“我受故人囑託,一定要把他一生的財富交付於你!”微微側身,淡淡地說:“隨我來吧!”
流凌美目微眯,搖着頭說:“大叔,您老人家最近沒遇到什麼特別的人?或者事兒吧?”
科恩面容不變,聲音平靜:“是你自己走呢?還是需要我的手下把你帶走?”
流凌微微仰頭,掃視了一下樓頂,無奈地說:“看來我還真得把這小命還給你了呢!”
“差不多……都一樣!”科恩蒼目一閃,對外面輕聲說着:“過來一個!”
“是!”一道白影幾步而來,他是一名青年男子。
科恩指了指流凌,吩咐下去:“給我把她帶上,記住,千萬別給我忘在了路上!”
這名青年男子尤爲恭敬,一下伸手,就是一副手銬銀光閃閃,冷光冒出。他轉過了頭,正要邁步,道:“少夫人,得罪了。”
流凌美目張大,本已開始麻木的心思瞬間變得尤爲意外,下意識問道:“你說什麼?”
這名青年男子略顯猶豫,側過頭去,對科恩說着:“老闆,您看這……”
科恩笑了一笑,對流凌說道:“在來這之前,我一故友曾對我交代過,一定要把你尋到,而後贈與家產,尊爲少夫人!”
彷彿過了太久,流凌這才一個激靈,回過了神,玉顏略紅,小聲問道:“你口中的這個人……他究竟是誰?”
科恩對着這名手下襬了擺手,對方便忽地垂頭,正要離去,說道:“不急!不急……我會慢慢地說給你聽!”
流凌卻十分平靜,隱隱的,內心之中,已有猜測:“難道這個人就是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