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雀轉過了身來，大有深意地看了流凌一下，連連點頭，豎起指頭，抿着脣口道“高！你這招實在是太高了！”
周月明顯慌神，再也沒有了一開始的“衝動”，下意識後退三步，直至藏在一個小角，一邊掃視着這雙還未放下的玉手，一邊含淚說道“你……你不是還有第二條路的嘛？”
流凌微微點頭，看了看屋門，十分平靜地說着“對！是有第二條路。”尤其是在王雀身上，多注意了幾下，略有滿意地開口“首先，我非常堅信小麻雀的本事，衣食無憂，膽大心細。其次，這個其次……”
周月明顯憤恨，冷冷開口“說！”玉手一舉，看都不看王雀一下，聲音動聽“再不說，小心我揍你！”
流凌終於點頭，兩根玉指勾着半空，十分嚴肅，把這後面的話語全部道出“這第二個其實就是……天大地大，自在逍遙，你們二位大可以相敬……相敬如賓，連夜私奔。”
“什麼？什麼……”周月一瞬無神，已然驚呆，本來還懸在半空的玉手一下衰敗，開始一寸，又一寸滑了下來，風在頭頂，黑髮翩翩。
王雀面容一白，指頭哆嗦，小心收回，變作拳頭，看似隨意凝視着周月，點着頭說“其實這個私奔……也不是不可以！”話音一頓，明顯沮喪着說“呵呵……關鍵是人家同意？還是不同意？接受？還是不願接受？這纔是真正的問題。”
流凌信心十足，有點疲憊，十分輕鬆坐了下來，像是變成了一位家長，鞭腿之時，玉足搖擺，道“其實這個根本就不是任何的問題，我覺得吧，你們二位可以說是兩情相悅，不分彼此。”
遠遠的，周月斜着目光，一雙玉手恨不得把牆面直接抓破，美目通紅，哽咽似的說着“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對他……我根本就不喜歡他的。”
王雀嘴角一顫，“嘿嘿”一笑，又給拍了下頭上的塵土，一把將手揣在褲兜，裝酷說道“其實吧！像我這麼帥的男生，有別的女生喜歡，或者暗戀什麼的，這本來就很平常的嘛？”
周月面容一變，明顯震怒，一下俯身，抓起一把灰土，對着王雀，就給狠狠地扔去，一指頭頂，異常任性，冷冷地說“給你陽光了對吧？信不信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月亮？”
王雀略做遮擋，把頭一收，一下變得格外膽小，慌忙開口“喂？你可不可以對我這樣的大帥哥溫柔一點？不要忘了，我可是你選擇私奔最佳伴侶？”
“我呸！”周月垂頭一吐，憤懣不平，指着對方，聲音之中太多厭惡“你？就你？我呸！思想有多遠，就給本姑姑滾多遠去。”
這一時刻，流凌突然覺察到了一種深深的冰冷，下意識就雙手合十，美目仰起，看了看已經暗淡下去的天空，“哈”了一口，緩緩地說“我們是不是得先尋個地方，美美睡上一覺呢？”
王雀一直堅持，不斷拍打，頭上的塵土，讓自己不會再有任何的狼狽，不再理會對方，而是對流凌尤爲關心地開口“你看這兒都已經沒法住人了，不如先到我家裏避一避吧？”
“嗯！”點頭之時，流凌緩緩起身，十分安靜地，把門打開，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倒是這個王雀十分警惕，像是見到小鬼似的，牢牢掃視着流凌倩影。忽地側頭，他莫名一笑，一邊招手，一邊對周月悄聲地說“走！趕緊走啦！”
周月竟怔了一下，一樣變了個人似的，深深地凝視着對方，可又猛的垂頭，不問其它，奔跑似的，當走在王雀身邊的時候，明顯一頓，可卻又一個衝出，一把拎住流凌的小手，側頭一笑道“我還是覺得第一條路比較穩妥，你說對吧？”
流凌面有無奈，看了看這沒有出口的牆頭，側頭說着“你可不可以看清現實，再來選擇對的一方？”
“什麼？看清什麼？”周月來回掃視，終於見到，原來在自己面前，還真一片漆黑，沒有道路，慌神似的回頭，正見到王雀極具深情，深深地凝視。
王雀撓了下頭，明顯尷尬地開口“其實道路有很多的，不一定非得一直往前，見不到自己身後正有一人……”
“你住口！”周月玉顏頓冷，一指流凌，超乎想象着道“就你？能養得起我身邊這位千金大小姐麼？”
“轟隆”一聲，看似平靜的天空，卻始終都有驚雷墜下，掀起一層又一層冰晶似的碎屑，流凌軀體一顫，本來平靜的內心，又有了一種道不明的絕望“不會吧？這所有的問題爲什麼有回到了原點？”
王雀“哦”了一下，竟有難過，無意垂頭，側身開口“我家離這兒不遠，二位千金……千金大小姐可以一同隨來，暫住一宿。”
“哦！那可以的！”周月一下回身，始終揪着流凌袖口不放一下，點了點頭，就已邁步，道“走啦！我的千金大小姐！”
流凌小心一挪，就已經藏在了周月的身後，美目通紅，苦澀開口“天黑……我怕！你可不可以來帶路的？”
周月得意仰頭，不再停頓，一步邁出，可愛至極，匆匆開口“誰說不可以？”來回掃視，信心滿滿道“我最不怕的，就是天黑啦！”
王雀一時蒙圈，面對着這距離自己已然太近的妙齡女生，還真拘束太多，總有不妙，把手貼在後腦之時，依舊覺得心頭之上，滿是冰涼。
明月當空，景色像樣。待變了又變，浮雲而過之時，街頭景象呈現而出，即便此刻已經到了很晚，可還是行人頗多，徒勞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