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萌妻哪裏逃 >第1913章 還真是少見
    早點被慕秋雨遞到眼前,白蘇的眼神卻漠然地瞥向了另外一邊:“我不能喫。”

    慕秋雨又氣又急的問:“爲什麼不能喫”“因爲我要忍着。”白蘇的指甲在蒲團邊緣輕輕釦動着,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她的肚子當然不可能不餓,喉嚨也不可能不渴,但她不得不忍着,只因被戴潤嚇出來的後遺症一直沒好,她不能在這麼莊重的日

    子裏失態,絕對不能

    慕秋雨不解其意的追問:“忍着你爲什麼要忍着”

    “因爲”白蘇喃喃道:“我會失禁的。”

    “你說什麼”慕秋雨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明明白蘇說的每一個字她都學過,爲什麼組合起來卻讓她無法理解呢

    “我說我會失禁,控制不過來的那一種。所以我纔要儘量不去進食,免得影響了雨揚的葬禮。您把早點拿遠點吧,我不喫。”

    這回徹底聽清楚的慕秋雨,都快哭出來了。

    她覺得一定是哪個環節出錯了,要不然白蘇不會變成這樣

    到底是哪裏出錯了

    對了,她想起來了

    如果她沒有把白蘇逐出白家的話,是不是一切就跟現在不同了

    慕秋雨心疼難忍的說:“沒事的媽會在這裏陪着你,不會讓你丟臉的,你喫一口,就一口行嗎”

    白蘇聽着她又哭又求的,只好指了指早點盒裏的一個蝦餃,說:“我就喫這一個,剩下的您拿回去吧。”

    “好”

    白蘇願意進食,慕秋雨就已經很開心了。

    早點盒裏放着一雙新筷子,白蘇伸手拿起來後,有些無力的從裏面夾了個蝦餃出來,隨後飛快地塞進了嘴巴里,沒怎麼咀嚼就嚥了進去。

    見狀,慕秋雨還以爲她是太餓了所以才這麼飢不擇食的,趕緊伸手去給她拍背。

    然後實際上,是白蘇怕自己會受不了美味的誘惑,不停的喫下去,這才一口吞的。

    “怎麼樣沒噎着吧”慕秋雨問。

    白蘇搖了搖頭。

    慕秋雨誘哄道:“再喫一個”

    白蘇再次搖頭。

    這次是鐵了心了,不管慕秋雨怎麼勸,她就是無動於衷。

    慕秋雨只能嘆着氣的回到白建明身邊。

    白建明早把她們的互動看在眼裏,白蘇願意動筷的時候他還很高興,沒想到高興不到幾秒,白蘇就又什麼都不吃了。

    “是早點不合胃口嗎”他自言自語道。

    慕秋雨正好聽到了他這句話,一時間可謂喜憂參半。

    喜的是,白建明對白蘇不自覺的關心,憂的是,白蘇的身體。

    這時,只見孟沛遠朝他們走了過來,開口問道:“爸,慕阿姨,早點可還滿意”

    慕秋雨回過神來的說:“嗯,很好喫,我跟你爸都吃了很多呢。”

    白建明跟着道:“沛遠,你已經在這裏守了一晚了,也該回去休息了,免得童童擔心。”

    “那爸和慕阿姨呢要我順便送二位回去嗎”孟沛遠問。

    白建明夫婦有些猶豫的對視了一眼。

    孟沛遠看出了他們的留守之意,不過一想到惜兒要他多照看他們一些,便多了句嘴:“殯儀館今天中午纔會把莫雨揚的遺體運去火化,趁現在還有時間,你們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可是”慕秋雨說:“我不放心讓白蘇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裏,她已經快一天一夜沒有進食了,我怕她隨時都會倒下。”

    孟沛遠說:“要不這樣吧,我帶你們去附近的酒店休息,這樣一旦白蘇有什麼事,你們也能儘快趕過來。”

    慕秋雨低頭看了眼白建明那張難掩疲倦的臉後,衝孟沛遠點點頭道:“那就這樣吧。”

    “沛遠,辛苦你了。”

    在酒店下車前,白建明開口說道。

    他是發自內心的表示感謝,畢竟孟沛遠和白蘇、莫雨揚的關係有多差,他是知道的。

    孟沛遠回以一笑:“爸,你別跟我這麼客氣。”

    白建明嘆道:“之前白蘇他們做了不少對不起童童的事,也算是間接給你添麻煩了,難爲你還願意留下來給莫雨揚守夜。”

    “爸,你誤會了,我留下來,不是爲了莫雨揚也不是爲了白蘇,我是爲了惜兒。”

    孟沛遠的話,叫白建明夫婦一怔。

    就算面對的是自己的岳父,孟沛遠也是有話直說:“惜兒昨晚離開前,要我照看好你和慕阿姨,我才留下來守夜的

    ,爸,你想想,我和莫雨揚可是情敵,他的死,我怎會理會”

    聞言,白建明才知道自己這是表錯情了。

    其實想想也是,像孟沛遠這種錙銖必較的性格,不去鞭莫雨揚的屍已經很好了,還指望他主動釋放善意

    “是爸誤會了,爸向你道歉。”

    “爸,我說了,你別跟我這麼客氣。”孟沛遠有些無奈的強調:“我希望你們能把我當成半個兒子或者是一個兒子看待,就像對莫雨揚那樣。”

    記得惜兒跟他說過,白建明夫婦把莫雨揚當成半個兒子疼,既然莫雨揚都能,他爲什麼不能

    白建明夫婦在聽到他這話後,皆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他們沒把他當成半個兒子疼,而是他的實力太強,背景太硬,根本沒有需要他們照拂的地方。

    而莫雨揚則不同,他從進入他們的視野開始,就是一副弱者的形象,他們自然會多照顧他一些。

    白建明覺得這種事還是早點說清楚比較好,免得積壓久了,形成誤會:“沛遠,在我們心中,你早就是我們的兒子,

    你強大,有本事,從來不曾在我們面前流露過脆弱,久而久之,我們都把你當成一座無堅不摧的堡壘了。”

    末了,白建明總結道:“也就是說,如果把你和莫雨揚比作我和你慕阿姨的兩個兒子的話,

    那麼你就是深得我們依賴的大兒子,而他則是需要我們照顧的小兒子,你們兩個我們一樣關心,

    只是表達的方式會略顯不同,比如對莫雨揚,我們可能會事無鉅細的插手,因爲他的實力不夠,

    我們怕他會犯錯,但對你,除了一些觸及原則性的事外,我們幾乎不會插手,因爲我們相信你能自己處理好,

    如果因此讓你覺得我們不夠關心你的話,那麼我和你慕阿姨願意從現在開始,連你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過問,你確定你能受得了嗎”

    聞言,孟沛遠若有所思了的說:“我明白了。”

    “明白那好。”白建明拍了拍他的肩頭後,欣慰的說道:“能聽到你說想成爲我們兒子這樣的話,實在是一件很值得慶賀的事,可惜”

    “時機不對。”孟沛遠接口道:“沒關係,等這件事徹底過去後,我們再慶賀也不遲。”

    一眨眼,便到了中午。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按時用車載着莫雨揚的靈柩,往火葬場的方向駛去。

    白建明和慕秋雨在經過四個多小時的休整後,精神都恢復了很多,他們暗自慶幸,還好聽從了孟沛遠的建議來酒店休息,要不然早就累癱在殯儀館了。

    從酒店離開前,慕秋雨有感而發道:“我們都成這樣了,不知道全程陪同的白蘇得累成什麼樣”

    白建明沉聲道:“等這件事結束後,你問問她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慕秋雨當然說:“好。”

    即將火化莫雨揚的時候,白建明夫婦和莫念都退到了監控室瞻看火化的進程,白蘇則定定的站在爐前。

    陣陣熱浪鋪面,司爐工人嫌熱,直接把上半身褪得只剩下一個背心,白蘇卻只覺得冷。

    司爐工人隨即對她說道:“白女士,我們要把您先生的遺體推進去了,您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白蘇回頭看了眼莫雨揚的遺體,他已經從靈柩裏被“請”出來了,此時身上正裹着白布,隨時準備被推入火爐裏。

    想到從今以後,就再也不能觸摸到這麼個人了,白蘇便忍不住伸手撩開了蓋在莫雨揚臉上的白布

    見狀,司爐工人都微微瞪大了眼睛,畢竟這種事,還真是少見啊。

    莫雨揚的遺體從在警局的時候就被保護得很好,再加上殯儀館的化妝師本事高,所以此時他的臉看起來竟栩栩如生,好像他只是在睡覺一樣。

    “雨揚,”白蘇低頭,親了親他的薄脣後,平靜的說了聲:“再見。”

    司爐工人都被嚇了一跳,包括在監控室的白建明夫婦和莫念。

    “建明”慕秋雨不安地揪住了白建明的衣角,她現在真的很擔心小女兒的心理狀況。

    誰會去吻一個死了好幾天的人呢一來是對死者的不敬,二來是不衛生,但白蘇卻全然不在乎。

    一旁的莫念透過監控器,動容的看着這一幕。

    在愛情方面,他還是一張白紙,根本想象不到,要有多深的感情,才能讓白蘇做出這樣的舉動。

    連他都只是抱着他哥的遺體大哭了一場而已。

    他之前還覺得他哥娶了白蘇後會受委屈,結果卻是他哥辜負了人家。監控器的那一頭,只見白蘇直起身來,木然的對旁邊的工作人員道:“可以了,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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