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璇故作關心的表情,頓時尷尬的凝住了。
孟沛遠像是看不到般的說道:“你住在這裏,若是有什麼需要,儘可吩咐我的人去辦,不用客氣。”
陸思璇回過神來的說:“嗯嗯我知道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孟沛遠交代完後,就要走。
“這麼快再坐一會兒吧,畢竟是得罪人的事,我現在心裏也很沒底啊。”
既然白童惜知道孟沛遠來找她,那她何不將計就計,勸他多留一會兒呢
她以害怕得罪喬司宴爲藉口,孟沛遠爲了成事,勢必會留下來陪她。
這樣,就不信白童惜還不生疑、還不妒忌
一聽這話,孟沛遠果然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看她:“心裏沒底是需要人陪嗎”
“嗯”陸思璇衝他眨眨眼,期盼的問:“可以嗎”
“可以。”孟沛遠毫不猶豫的說:“我打電話讓楊律師過來陪你。”
聞言,陸思璇的眼睛亮起又暗下,隨即一股被愚弄的羞憤感躍上心頭,讓她不自覺的失聲:“我不要她陪我要的是你陪”
孟沛遠直白道:“我現在沒時間,惜兒正等我回家喫飯。”
陸思璇故意激他:“我看你是怕她誤會,跟你吵架,所以才這麼急急忙忙的想要趕回去的吧我認識的孟沛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
“我向來膽小。”孟沛遠竟然沒有反駁:“我已經失去過惜兒一次了,不想再失去第二次,你還有別的要求嗎”
潛臺詞是:這個要求他滿足不了,換下一個。
陸思璇對他實在又愛又恨:“暫時沒有了,你走吧”
孟沛遠很快就走了。
陸思璇咬牙瞪着他的背影,強烈的不甘讓她很想跟他鬧,但她心知今時不同往日,除了忍,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又過了幾日,身處牢獄之中的喬司宴收到了來自法院的傳票,他翻看了兩眼後,便將它丟到了一邊,脣角勾着冷笑。
負責給他送傳票的警察,見他不僅把傳票扔了,還笑得讓人不舒服,不禁不悅道:“你這是幹什麼準備消極應對嗎”
喬司宴閉上了眼睛。
“你”被無視的警察一下子衝了上來,想要教育一下他。
豈料喬司宴在下一秒睜開了眼睛,有些冰冷的盯着他道:“我說,差不多該允許我聯繫我的家人了吧我的好妹妹要將我告上法庭,我總不能連一個律師都不請。”
“好妹妹你也配”現在警察局裏誰人不知喬司宴綁架白童惜的經過,再加上他以前乾的那些缺德事,警察氣憤難當的說:“像你這樣的人,就是直接拉去槍斃都不爲過”
喬司宴自動過濾他
的話:“就算是犯人,也有請律師爲自己辯護的權利吧”
警察:“哼,我剛剛進來之前,已經打電話通知你的父母了,他們說會過來的,不過我聽你父親的口氣,像是恨不得把你立刻給就地正法”
警察見他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就來氣,但這人軟硬不喫,和他生氣只能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遂離開了牢房。
喬司宴又恢復成了獨自一人,他的俊臉是徹底的陰沉了下來,白童惜這一紙訴狀敢送到他這裏來,證明她已經有所準備。
在經過上一回合的教訓後,他已然不敢小瞧白童惜了,就是不知她的準備充分到了什麼程度
罷了,一切都等喬如生和安冉到了再說吧。
二十多分鐘後,喬如生夫婦趕到了喬司宴的牢房外,當透過沉沉的鐵欄門看清對方的面孔時,喬如生夫婦的臉色皆是劇變,喬司宴則是揚起嘴角,笑了起來。
喬司宴之所以笑,是因爲按照喬家到警察局的車程,一般沒個四十分鐘是搞不定的,可喬如生夫婦卻將車程硬生生的縮短成了二十多分鐘,由此可見,他們很在意他這個兒子。
可他的笑容沒有維持多久,就被衝進來的喬如生一巴掌打散了。
“爸”喬司宴摸了下被抽疼的臉,有些無奈的看向喬如生。
這一巴掌,算是在他的預想範圍以內,誰讓喬如生向來疼愛白童惜呢
喬司宴心思流轉間,只見喬如生指着他的鼻子,大罵道:“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你不要叫我爸”
喬司宴微微垂下眼簾,散落下來的劉海讓他看上去可憐又陰翳:“爸,你的兒子被關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纔見到自己的爸媽一面,你這又打又罵的,就不怕傷了我們父子之間的情分”
這些話,放在往常,喬司宴是絕對不可能說的,但現在,他不是有求於人麼
饒是喬如生,也愣了一下,但他很快想起白童惜遭的那些罪,登時又怒火沖天:“少跟我來這套你哪怕有半點孝心,都不會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喬司宴眸光一轉,開口對尚在沉默中的安冉說道:“媽,你勸勸爸,他身體不好,萬一氣病了怎麼辦”
聞言,安冉伸手扯了一下喬如生的衣服,聲音彷彿泛着點涼意:“你小聲點,非要鬧得人盡皆知纔開心嗎”
也不知怎麼的,被安冉這麼一勸,喬如生的怒容當即變得有些不上不下,像是有氣,但卻必須隱忍不發一樣。
只聽喬如生輕咳一聲,附在安冉耳旁說道:“冉兒,我自有分寸,這小子犯錯在先,我必須得狠狠的教訓他,讓他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
安冉同樣悄聲回了一句:“要說有錯,那也是你先做錯。”
喬如生面上一赫,十分低聲下氣的說:“冉兒,就當給我一個面子,我們的事,我們回家再說,到時你要打要罵,我絕無二話。”安冉聽後,輕推了他一下,示意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