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顧源緩緩開口道:“你自己的事當然可以由你做主,特別是婚姻大事。放心吧,我們不會爲難她的。”
“謝謝爸,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葉倩如有些喫味,“怎麼,你今天就是爲了她來的?”
“媽,我這不是爲了咱家的團結和樂麼,你們因爲她而情緒不好,甚至影響到了身體健康,我看着也着急,工作也不能安心。”
“這……”葉倩如既暖心又心塞,她這個從小高冷的兒子,變了,因爲林淺,他變了。
“媽,照顧好自己和爸,如果可以,順便也幫我照顧一下媳婦兒。”
雖不情願,但葉倩如還是點了頭。
顧城驍沒坐多久就離開了,他還要趕回城邸去,這僅有的幾個小時,他想回去見一見林淺。
葉倩如望着漸漸消失在雪夜中的車影,感嘆道:“老爺子,兒子真是長大了,對付我們也越來越有辦法了,你我忍耐了這麼久,他一句話就化解了。”
顧源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許多事都由不得他了,“或許,林淺真是城驍命中註定的那個人。”
葉倩如莞爾一笑,“你也信這?”
顧源握着妻子的手,親密地十指交扣,“想當年,你家裏也反對你嫁給我,說我是軍人,照顧不了家庭,你嫁給我太累,但你不還是嫁給了我?你怎麼對你父母說的,你說我們是命中註定要在一起的,你非我不嫁,你父母這才同意。這一晃都三十年了,兒子長大了,咱們也老了,我看,就這麼着吧。”
葉倩如把頭慢慢靠在丈夫肩膀上,望着窗外那白茫茫的雪夜,說:“唉,那就算了,只要那個林淺不惹事,不給我們顧家抹黑,就隨他們去吧。”
車子已經完全消失在雪夜中,顧源像是祈禱一般,說:“要平安回來啊,兒子。”
城邸
年管家:“少爺,您這麼晚回來,需要喫點心嗎?”
“不用,”顧城驍淡笑着說道,“沒事,不用管我,休息去吧。”
年管家彎腰示意,“好,林渝小姐已經回去了,只有少奶奶在家,不過她已經睡下了。”
“嗯。”顧不上年管家,顧城驍三步並作兩步小跑上樓。
溫暖的房間,熟悉的味道,他沒有開燈,悄無聲息地脫下衣褲,從牀尾鑽了進去。
林淺正睡得香,忽然有一團冷冰冰的東西入侵了暖和的被窩,還總往她身上粘,她哪裏還睡得踏實。
是在做夢嗎?她不願意醒來,她夢到顧城驍回來了,抱着她的腳給她暖腳。
她又夢見顧城驍那個不要臉的傢伙一直在親她摸她,都快把她撩醒了。
“輕點啊,不要吵醒我……”她不知不覺呢喃出聲,聲音很小,但曖昧十足,這夢境太過真實,以至於她有些小激動。
林淺有些惱火,緊閉着眼睛不想醒來,她太想念顧城驍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好不容易夢到一次,真想一直夢下去。
終於,逐漸醒來的林淺終於感到了異樣,這哪是夢啊,分明是真實的。
她身子一縮,神經緊繃,幾乎是下意識地大喊出聲,“啊——”
尖叫聲戛然而止,短促而又驚慌,林淺的嘴被一隻大掌給捂住了,整個人都被壓着,動彈不得。
“噓,我,是我,顧城驍,”他咬着她的耳朵說,“我是顧城驍,你老公。”
過度的驚嚇讓林淺完全清醒過來,而顧城驍的出現讓她既生氣又害臊,她抓他撓他還用膝蓋頂他,嘴裏罵罵咧咧的全是髒話。
顧城驍壓制着她,說:“女孩子家家的,脾氣不要這麼暴躁行不行?”
“靠,大半夜的你被窩裏突然來了一頭狼,你氣不氣?你想不想罵人?”林淺四肢被控,她就用額頭去撞他。
“吼……”顧城驍被撞得眼冒金星,趕緊伸手去摸她的額頭,“漢子,我服了,我認錯還不行嗎?再怎麼樣你也不能自殘啊。”
林淺也痛得不行,齜牙咧嘴的,“你真的討厭死了。”
兩人互相給對方揉着額頭,雖然沒開燈,只能看到對方的輪廓,但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可一點都沒減少,感覺也是越來越濃。
幾乎同時,他們默契地吻在一起,用人類最原始的方式訴說着對彼此的思念。
一場接着一場,直到兩人酣暢淋漓,才停下來。
此時,外邊的暴風雪終於有了減緩的趨勢,風沒那麼囂張了,漸漸平息了憤怒,大雪也沒那麼張狂了,漸漸變得悠揚舒緩。
林淺躺在顧城驍的胸口,那一起一伏的地方讓她覺得特別踏實。
顧城驍臉上盡是滿足的飽懨感,懶懶地躺在那裏,有些睏倦,卻捨不得睡,他揪着她的一小撮頭髮,把玩着打着圈。
“你的頭髮挺長了,別剪了,這樣好看。”
林淺的頭髮已經快蓋住整個脖子了,肩膀上面一點點,越來越像個女孩,可是,她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撅起小嘴說:“好看什麼啊,你都沒看我就說我好看,你肯定在說謊騙我,我纔不相信你。”
“你好不好看我不用眼睛看,我心裏明白就行。”
“哼,假話,纔不要聽你的甜言蜜語。”
顧城驍抱緊了她,又開始咬她的耳朵,“既然你不要聽這些,那我還是用實際行動來表達吧。”
“……”林淺當即就投降了,“大爺,你饒了我吧,小女子還想見到明天的太陽。”
顧城驍笑了笑,抱歉地說:“太陽一升起來,我就要走了,這一次,估計得離開好長一段時間。”
林淺不以爲意地說:“哼,你每次出差都說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給我一種你會去很久的假象,結果,哪次不是沒幾天的就回來了?哼,你就看我對你依依不捨的樣子,我就不讓你得逞,你出差我開心得很呢,家裏隨便我折騰,也沒人管我,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