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曼玉全身發抖，幸好有林渝扶着。
“曼玉，是我不對，我錯了，錯得太離譜。”說着，林培自打了一下耳光。
“是我鬼迷心竅，是我沒良心，是我貪得無厭，都是我的錯，看在兩個女兒的份上，你能不能原諒我這一次？”
朱曼玉強挺着身板，擲地有聲地問道：“那個小明星呢？”
林培搖搖頭，“她知道了我的情況，揹着我打掉了孩子，早就不知道哪兒去了。她就是貪我的錢，哪裏是真心想跟我。”
“你現在才知道，晚了！”朱曼玉有氣無力地質問道，“她人走了，那你給她買的房子和車子呢？”
“還了還了，我全拿回來了，不過……那筆錢投進了公司，沒影了……”林培有些絕望。
朱曼玉又問道：“公司現在差多少錢？”
林培跪在地上，雙手抱頭，“搞不清楚了，林氏不行了……”
“把你爸拉起來，我們坐下好好說。”
林渝趕緊把林培拉起來，林培坐在沙發里老淚縱橫，感覺沒有臉面再見妻女。
夫妻多年，朱曼玉還是瞭解他的，“小渝啊，去給你爸泡杯淡茶。”
“哦哦，馬上。”
“唉，你別光顧着哭啊，在女兒面前哭，丟人不？”
林培搓了一把老臉，“確實沒臉見你們。”
朱曼玉說：“我合算過了，咱們名下的那些房產商鋪還值些錢，賣了能湊一些，再加上我手裏的股票期貨，還有珠寶首飾這些，林林總總湊一起能有個10億吧。”
林培張口結巴，不知道她具體什麼意思。
“還有你爸手裏有些古董字畫，他已經表態了，願意拿出來，按照現在的市場價，能賣個五億。你看這15個億夠不夠？”
林培呆若木雞，直到林渝端着熱茶過來，他才反應過來，“曼玉，你……你不是已經把財產轉移走了嗎？”
“我不轉移走，任由你給那個狐狸精花？”
“……我這麼對你，你還願意幫我？”
朱曼玉眼泛淚花，說：“我也不想我們這個家四分五裂的啊……”
林培一激動，上前一把抱住朱曼玉，“曼玉啊，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了，我保證。”
朱曼玉一個勁地捶他的背，哭着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人……”
林渝在一旁也紅了眼圈，這樣的畫面多好啊，至少他們這個家不會不完整了。
回房睡覺的時間已經是後半夜了，林渝睡之前看了一眼手機，兩個未接和一個未讀消息。
——“無論多晚，看到回電。”
林渝拿着手機，只給他回了一條信息——“看到了，睡吧。”
不想，顧東君的電話立刻就打過來了。
“喂，怎麼這麼晚？你家裏沒事吧？”電話那頭是顧東君急衝衝的問話聲。
聽到他的聲音，她無論多麼疲憊都彷彿注入了無限的活力，“沒事，我爸媽應該不離婚了，我媽把家底都拿出來支援我爸了。”
“那就好，這麼晚都沒消息，我急得恨不得找上門。”
林渝淺笑，“好啦，是我疏忽了，一直在陪我媽，忘了給你回電話了。”
“別，我不想我們之間的事情跟金錢掛鉤。”
“我明白，可是……”
“反正就是不行。”
“好好好，我不提這件事了，明天能見面不？”
林渝躺下來，舒舒服服地鑽進了被窩，“怎麼，這麼快就想我了？”
“是啊，誰叫你把我追到手之後就不理我了。”
“……”明明是你告的白，明明是你先開的口。
“林渝啊，你這樣不厚道，你男朋友現在有傷在身，你應該多多關心你男朋友，不能把他晾着不管。”
“……”這驟變的畫風讓林渝好不適應。
“算了，不逗你了，知道你在害羞。”
“……”
“說正經的，明天城驍他們隊裏的軍醫會去城邸，你要不要親自問問他有關林瀟的病情？”
“好啊，可是這麼重要的事情小淺怎麼沒告訴我？”
顧東君幽幽地說：“城驍剛回來，你覺得林淺會有空嗎？我估計她連下地的時間都沒有。”
“……”
“你又不說話？”
“顧東君，你一本正經地說着這麼不正經的話，你讓我說什麼好呢？以前覺得你高冷，現在覺得，以前都是騙人。”
“是麼，那我繼續保持高冷吧，”顧東君正了正聲音，低沉地說道，“沒事我掛了。”
“喂！”林渝急了。
“好啦，快睡覺吧，明天我去接你，順便拜訪一下你爸媽。”
“別……”林渝一陣緊張，說實話，她確實還沒做好見家長的準備，開玩笑，交往才三天啊，“見家長，呵呵，是不是早了點？”
“瞧你緊張得，果然是追到手了就無所謂了。”
“……”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阿親。
“好啦，逗你玩呢，我在你家門口遠一點的地方等你，好了吧？”
“呵呵，好好好，你真調皮。”
“快睡吧，都幾點了。”
“嗯，晚安，麼麼噠。”
“晚安。”
掛了電話，林渝看着手機上顧東君的名字發起了呆，她追得這麼辛苦才追到他，可不想因爲家裏的關係而黃了。
漸漸地，她閉上眼睛，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
翌日，一大早，林培和朱曼玉手牽着手一起去了醫院，兩人的精神看起來都比昨天要好。
“夫人，請上車。”林培親自打開後座的車門，還紳士地替她擋車頂。
朱曼玉笑着坐進車裏，可一想起林瀟的情況，又愁上眉梢。
“小渝啊，你好好問問那位軍醫，最好讓他去醫院瞧瞧林瀟的情況。”
“好的媽媽，你們先過去聽聽醫院裏的專家醫生怎麼說的。”
“誒，好，你自己小心啊。”
“好的。”
揮手送別了父母，林渝鬼鬼祟祟地將視線放遠了些，顧東君的車就停在不遠處。
——“快過來。”
他給她發微信。
林渝前後左右看了個遍，沒看到人，這才急急忙忙跑過去。
唉，談個戀愛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