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裴一舟瞳孔猛的縮緊,不可置信的看着裴詩衣。
見她神色認真不似玩笑,裴一舟身形一晃,一個沒站穩竟是倒在了座位上,他捂着自己的心臟,白着臉喃喃自語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詩衣,你們真的確定那是段洵嗎?”
裴詩衣也是第一次見自家老爹如此慌亂的模樣,一時間心中更覺不妙,卻還是堅定道,“確定,秦漓對靈氣的感覺不會有錯。”
裴一舟冷靜下來,沉着臉沉默許久,眼眸忽明忽暗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裴詩衣見他沉默不語,不由擔憂的問道,“爹,這個段洵有什麼問題嗎?爲什麼你會如此緊張?”
裴一舟深深看了裴詩衣一眼,重重嘆息一聲,無奈道,“段洵在千年前失蹤後就入魔了,他應該已經被封印到四方獄了纔對。”
“什麼?!”
這下輪到裴詩衣震驚了,她嘴脣微張着,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裴一舟又是重重嘆息一聲,憂心忡忡,“如果段洵真的出來的話,那就只能說明四方獄的封印鬆動了,詩衣,此事事關重大,我要立刻出發前往四方獄見一趟守墓人,摘星大會……就全拜託給你了。”
“可是爹,守墓人不是站在魔族那邊的嗎?”裴詩衣急忙攔住裴一舟,眼中滿滿的都是擔憂不安。
裴一舟,“詩衣,守墓人的事比你想的要複雜的多,你放心,她不會傷害我的。”
裴一舟話已至此,裴詩衣也不好過多阻攔,只得點頭應下。
裴一舟欣慰的看着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兒,眼眸深處卻閃過一抹決絕,他低下頭輕輕拍了拍裴詩衣的肩膀,轉過身道,“我走以後,你莫要聲張此事,現在我們掌握的情報太少,若是打草驚蛇就糟糕了。”
“不過有一人你倒是可以信賴,詩衣,明日你去尋劍聖一趟,把你知道的都告訴他,他會幫助你的。”
裴詩衣聞言鄭重的點了下頭,看着裴一舟已經有些佝僂的背影,眼中似有淚光閃爍,“爹,早去早回。”
……
摘星大會在進行了數天以後,終於迎來了最後的。
不出衆人所料,在天心一劍退賽後,最終決一勝負的,便是秦漓和晉子煜。
臨出發前,問仙擔憂的看向秦漓,“阿漓,你真的沒問題嗎?”
原本秦漓修劍就起步晚,如今又不能帶着武器上場,就說他對秦漓一向是無條件信任的,此時也難免有些不安。
秦漓輕鬆的笑了笑,臉上露出了標誌性的兩汪小梨渦,“誰知道呢?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問仙,“……”
你這麼說他更不放心了喂!所以其實你一點準備都沒有對不對!你丫一定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就上場了摔!
(╯°□°)╯︵┻━┻
這邊問仙心裏直抓狂,秦絕也尋着聲音走了過來,看到自家閨女笑容燦爛的模樣,他也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淺笑。
秦漓,“……”
等等老爹你確定是在給她加油打氣嗎?在你心裏她是不是已經輸了啊喂!
(▼皿▼)
秦絕話音一轉,又壓低聲音道,“段洵的事少閣主已經同我說過了,阿漓,他們特意在摘星大會期間來星書城,我總覺得他們是想在大會上做些什麼。”
秦漓聞言眼眸一冷,“我也是這麼想的,他們可能會在決賽上做些什麼,不過可惜,他們隱藏的太好了,之後這幾天裏我四處搜尋他們的蹤跡,可對方簡直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秦絕沉思一瞬,緩緩道,“不管他們打算做什麼,少閣主都已經在星書城內佈下了天羅地網,各位掌門都也或多或少知道了這件事。”
“阿漓,段洵的事你就先不要想了,一切都有爹在,你只要好好比賽就好。”
秦漓眸光一閃,笑道,“嗯。”
摘星大會歷來的決賽都是備受關注的,摘星閣這次爲了能讓秦漓和晉子煜打的酣暢淋漓無所顧忌,也是下了血本,竟然拿出了摘星閣內的祕寶蓮臺鏡。
蓮臺鏡乃是一空間法器,凡是進入蓮臺鏡內的人都會被傳送到一處事先被設定好的地方,但是他們的身影卻可以被映射在蓮臺鏡內,如同鏡像般。
秦漓到達賽場的時候,看到幾乎覆蓋了整個場地的蓮臺鏡時,不由發出一聲驚歎。
“我原先還以爲蓮臺鏡是一面鏡子,沒想到它原來這麼大。”
遠處的裴詩衣聞言不由輕笑一聲,解釋道,“蓮臺鏡是空間法器,自然可以隨意調整大小,你們現在看到的是被放大數倍以後的蓮臺鏡,只有這樣才能讓所有人都看清境內的場景。”
秦漓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興趣,又是打量了幾眼這世間難見的法寶。
因爲要使用到蓮臺鏡,摘星閣又尋了另一處地界作爲決賽場地,只見這處四面環水的山林中央靜靜的放置着一四方池,池中有一極爲寬廣的石臺,不過說是石臺,其中的靈氣卻極爲充沛,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材料製成的。
隨着秦漓和晉子煜的到來,石臺也緩緩升起,那四方池內的水流遇到石臺仿若無物,依然能掠石臺而過,可開在池中的睡蓮卻被石臺撥開,有些甚至被壓在石臺之下,黏附在石臺邊。
秦漓好奇的打探過去,眼尖的發現石臺下時隱時現的金色紋路恰似一朵佛蓮,在下方承擔起了整個石臺,好似這石臺不是自池中升起,而是這佛蓮從別處扭曲了空間,將石臺硬生生拉了過來一般。
秦漓先前也是聽說過蓮臺鏡的,如今見了本尊的威力喫驚一瞬過後,倒也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空氣中似有暗潮拂過,秦漓微微眯起眼,又是狐疑的打量了幾眼蓮臺鏡。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眼前的這一方石臺,隱隱透出了幾分詭異違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