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被迫成爲劍修之後 >第四百二十章 醉春風
    秦漓與問仙在萬年前走散了。

    但還好,兩人之間有着契約的聯繫,她還能夠感知到問仙也在這一片區域內。

    秦漓凝聚心神,尋找問仙所在的具體位置。

    只是還未等秦漓去感受到那人此時身在何方,就聽見頭頂上傳來“吱嘎”一聲,在這一片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出。

    她仰頭看了過去,便看見一扇回字形紅木窗打開,翻身落下一個青衣少年郎。

    可能是雨後的青石板路有些滑,青衣少年落地後發出了一聲“哎呦”,踉蹌了一步才勉強站穩。

    就耽擱了這麼一會兒,秦漓已經看清了青衣少年的容貌。

    白白淨淨,看起來是一位純良的少年郎,帶着些煙雨江南的風韻,只是其上的一雙桃花眼微微翹起,又顯現出一抹玩世不恭的風流。

    秦漓莫名地覺得這位青衣少年有些熟悉,當他轉身就要離去的時候,纔想了起來這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

    若是這位少年長成,就是陸師祖的模樣了。

    “陸師祖”

    秦漓對着青衣少年的背影喊出了聲。

    “誒”

    陸清瀟原本想要拔腿就跑,被這麼一喊又停下了腳步,轉過頭,指着自己的鼻尖問,“你認識我”

    這該怎麼說

    秦漓只認識萬年後的陸師祖,並不認識現在的青衣少年。

    還未等秦漓想出該怎麼回答,就聽見剛剛陸清瀟出來的小樓裏發出了一位女子帶着憤怒的聲音。

    “陸清瀟,你個小崽子,又喫白食”

    陸清瀟縮了縮脖子,又笑嘻嘻地說,“你看,美人發怒的聲音也是”

    他的後半句話沒有說出口,就硬生生地止住,變成了短促的呼喊,“快跑”

    秦漓瞥見巷口走出了一名女子,雖沒有看見她的真容,但從她行走的姿態中就可看出是一位傾城傾國的佳人。

    只是她還來不及去看這位佳人,就被陸清瀟拉着跑了出去。

    這是個什麼情況

    秦漓覺得自己現在有點懵。

    怎麼萬年後仙風道骨的陸師祖,到了萬年前就變成了一個喫白食跑路的無賴少年。

    難道是她認錯人了

    陸清瀟氣喘吁吁,一邊跑一邊問,“你有晶石嗎”

    秦漓十分真誠的回答,“沒有。”

    陸清瀟嘟囔了一聲,“怎麼又是一個窮鬼。”

    現在的陸清瀟修爲並沒有萬年後那樣高,跑出去一段路後就體力不支,漸漸慢了下來。

    他抽空回頭看了一眼,在沒有看見有人追上來後,才停了下來。

    陸清瀟靠着小巷的牆壁大口大口地喘氣,斷斷續續地問,“你,你認識我”

    秦漓饒有興趣的雙手抱臂,審視着面前這位萬年前的熟人。

    黑髮凌亂,顯然是剛剛出來的時候就匆匆抓了一下,一件青衣外袍鬆鬆垮垮地披在外面,露出了裏面雪白的裏衣,可以看見衣領處繡着崑崙的標誌以及一個惹眼的脣印。

    嗯,看來她沒有認錯人。

    秦漓點了點頭,回答,“認識。”

    “認識就好辦了。”

    小巷中突地響起了女子千嬌百媚的聲音,伴隨着陣陣腳步聲,一道纖瘦的身影出現在了小巷口。

    她的手中還拿着一條細長的軟鞭,想來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

    陸清瀟見了來人,訕笑一聲,“阮娘”

    啪

    鞭子甩在青石板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柔軟的鞭子收回,只見青石板上出現了一道裂縫,生生將其分爲了兩半。

    阮娘那染了硃紅口脂的嘴脣微微上翹,又輕又柔地笑道,“昨晚一共一千五百枚晶石,付賬吧,陸公子。”

    後面“陸公子”三個字尾音拉長,在她口中可謂是百轉千回,若是換個場景,非叫人酥了骨頭不可。

    可到了陸清瀟耳裏,卻讓他硬生生打了個寒顫,尤其是阮娘臉上絕美的笑容,落到他眼裏也是一陣陣背脊發涼。

    他有些沒底氣地說,“這,這麼貴”

    阮娘慵懶的挑了挑眉,擡眸掃了一眼秦漓,“你沒錢,你的朋友”

    被突然點到名的秦漓一個激靈從看好戲的狀態回過神來,然後猛的退後了一步,攤了攤手一臉誠實的說,“沒錢。”

    她又指了指不遠處的陸清瀟,看起來十分純良的說道,“他的事,與我無關。”

    陸清瀟頓時哀嚎了一聲,“你不是認識我嗎”

    秦漓無辜的一攤手,滿眼真誠,“我認錯人了。”

    阮娘顯然不喫這一套,冷笑一聲道,“不管你們認不認識,今兒個一個都別想走。”

    隨着她這一句話出口,手中鞭子落下,於空中化作了無數鞭影。

    如果是往日,阮娘定不是秦漓的對手,但偏偏她現在存了幾分看好戲的心思,加上剛來到萬年前不瞭解情況,秦漓並沒有拿出全部實力,一時與阮娘糾纏不清,分不出高下。

    一旁的陸清瀟還想趁着這個機會逃跑,他縮下身子,靠着牆走出了兩步。

    眼看着就要逃出生天,突然一條鞭子朝着他的後心而去,鞭尾狠狠一甩,抽在了他的背部。

    還沒等陸清瀟喊出“疼”來,鞭子一軟,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繞住了陸清瀟的身體,不讓他有機會逃跑。

    那邊秦漓還在面對無數鞭影。

    她對這些鞭影遊刃有餘,也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只是被動閃躲。

    阮娘見她一副輕鬆悠閒的模樣,沒有絲毫上心的意思,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手中軟鞭一個晃影閃過,便靈巧的繞在了秦漓身上,鞭子軟韌,繞是秦漓一時半會兒也無法脫身。

    “別白費力氣了。”

    陸清瀟好心提醒了一句,“阮孃的鞭子,越費力氣纏得越緊。”

    說完後,他就一副放棄抵抗的模樣。

    秦漓隨便扯了扯,果然跟陸清瀟所說相同,鞭子越纏越緊,幾乎要陷進肉裏。

    “醉春風是講道理的地方,並不會危及到性命。”

    陸清瀟想了想,又紅着臉心虛的補充道,“只是咳,丟臉了一點。”

    秦漓聞言懶懶的瞥了一眼年輕版的陸師祖,“所以你經常幹這種事”

    “不是經常”

    陸清瀟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像是怕被走在前面的阮娘聽見,幾不可聞地說,“也就幾次。”

    阮娘嗤笑道,“幾次陸公子,你怕是過於謙虛了。”

    陸清瀟訕笑一聲,“哪裏哪裏。”

    他還想說什麼,前面阮娘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陸清瀟就立刻閉上了嘴,什麼話都不敢再說。

    阮娘牽着兩個被鞭子綁起來的人又走回了來時的那條路上。

    只是她拐了個彎,走向了另一條暗沉沉的小巷。

    兩盞紅彤彤的燈籠不分晝夜地亮着,在中央的牌匾上落下了一道暖黃的剪影。

    上面的“醉春風”三個字不知是誰的手筆,一點一撇一豎一捺,皆透露出一股子的纏綿悱惻,只要望上一眼就再也挪不開目光。

    “醉春風”

    秦漓剛一念出這三個字,鼻尖就突地聞到了一股沁人的暗香。

    “醉春風是幹嘛的”

    “你竟然不知道醉春風”

    陸清瀟表示自己震驚了。

    他一臉驚悚的看着秦漓,然後想到了什麼,又朝着秦漓擠眉弄眼,頗有股炫耀的意味。

    “既然不知道,那哥哥我就帶你見識見識,北離之境最有名的花樓醉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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