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他話剛說到一半,就被突然跑過來的秦漓風一樣的一把給拐走,不是,是一把拉走的時候,他的內心是懵逼的。
“所以你們誰能給我解釋一下,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裴洺風弱弱的舉起爪子,他瞅了眼和自己一起擠在山洞裏的兩人,意識還有些飄忽。
倒不是被嚇得,而是剛剛秦漓拽着他跑的太快,暈的。
“嗯,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如你所見。”
秦漓一臉肯定的點點頭,用十分真誠的眼神看着裴洺風。
裴洺風,“”
“不是,我就是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才問你的,你到底有沒有等等你倆怎麼一個破毛病”
裴洺風一臉無語的看了眼秦漓,然後又看了眼旁邊的問仙,總感覺剛剛的對話似曾相識。
“不是我說,你不是劍修嗎,怎麼打着打着架還跑了呢你師父知道你這樣嗎,他要是知道的話不會打你嗎”
“雖然我也確實有意讓你們停手吧”
裴洺風說着說着,忽然意識到現在的情況,好像哪裏有些不對勁。
他又瞅了眼身邊的兩人,看着他們一臉真誠的表情,裴洺風眼皮重重一跳,咬牙道,“爲什麼我們三個人非要一起擠在這個小破山洞裏,出去說話不好嗎你們就不覺得擠嗎”
“還是說,就我一個人覺得擠”
跟秦漓待得時間久了,裴洺風突然就有點懷疑自己。
他不禁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好了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這不也是慌不擇路嗎。”
秦漓率先起身離開山洞,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我跑也是有理由的,又不是因爲怕他才跑。”
“什麼理由”
裴洺風好奇的看向她。
“關於這個嗎”秦漓語氣一頓,也不解釋,只是說道,“這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了,比起這個,裴道友,你不打算告訴我一些事情嗎”
“段決到底想要做什麼,他應該不只是想要破除封印這麼簡單吧,這座藏劍峯,究竟還隱藏着什麼祕密”
提起段決,裴洺風一下就變得正經起來,他面露難色,緩緩說道,“你也察覺到了嗎。”
“我又不是傻子。”秦漓聳了聳肩,說,“其實我對藏劍峯的事情本來也不感興趣,但是因爲某種原因,我不得不阻止段決。”
“說實話,要阻止他當然還是直接打一頓更方便些,不過這樣一來藏劍峯崩塌,對中洲來說影響也很惡劣吧,我是不希望看到這種結局”
秦漓想了想,才繼續說道,“所以果然還是要先了解一下前因後果,從根源上解決這件事情會比較好。”
“真的嗎你真這樣想”
裴洺風對秦漓的話深感懷疑。
雖然他認識秦漓不久,對她也不甚瞭解,但這人怎麼看怎麼是一個好戰分子,她能老老實實的用和平方式解決問題而不是暴力
怎麼想都怎麼覺得可疑啊喂
秦漓無比真誠的點了點頭。
就在他們交談的時候,整座藏劍峯又是一陣劇烈震動,原本分裂開的山體變得搖搖欲墜,幾乎就要面臨瓦解。
“如你所見,時間已經不多了,裴道友,你現在把真情如實相告,我們還來得及阻止段決。”
秦漓收起了之前漫不經心的模樣,語氣充滿了認真。
裴洺風聞言也正色起來,不管秦漓究竟是怎麼想的,她的話確實有道理。
能不和段決對上自然是極好的,藏劍峯崩塌其實並不要緊,要緊的是它所鎮壓的東西
想起那些往事,裴洺風無奈的重重嘆了口氣,說道,“我把關於段決的事情都告訴你。”
“你也已經知道了,段決的本體是蛟蛇,萬年前他雖然成功化龍,卻並不被龍族所接納。”
“即便他本心並無惡意,也未曾傷害過一人,可龍族對妖獸的偏見又是何其的根深蒂固,不光是龍族,放眼整個上界,人們對妖獸的認知也是極其邪惡殘暴的。”
裴洺風說着,又重重的嘆了口氣,“可其實妖獸和人類還有妖族一樣,縱使大多生性兇殘,卻也有好的妖獸存在,段決便是其中一個。”
“只是當年段決百口莫辯,他一人又如何能撼動整個龍族,乃至整個上界的偏見,最終遭到驅趕,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驅趕”秦漓蹙起眉頭,“難道不是封印嗎”
“非也,龍族並不是一開始便想要封印段決的,畢竟他也沒有做錯什麼事情,龍族雖然對他有偏見,可抓不到他的錯,也不能無緣無故就封印他。”
“只是當時段決已經化龍,龍族不接受他,蛟蛇一族也因爲對龍族的仇恨而厭棄他,就這樣,段決變成了無家可歸之人。”
“後來段決在外漂泊無依數千年,最終流落到了一片被上界廢棄的海域,那片海域名爲滄浪,乃是上界妖獸聚集之地,在世人眼中,歷來都是不祥的禁地。”
“可是世人只知滄浪妖獸聚集,兇惡萬分,卻不知道,聚集在滄浪的妖獸,都是被世人驅趕厭棄的善良的妖獸,他們沒有辦法被世人接納,又不願和那些殘暴的妖獸同流合污,最終變得和段決一樣,成爲了無家可歸之人,蜷縮在被上界廢棄的海域中,惶惶度日。”
聽到這裏,秦漓不由蹙緊眉頭。
在她的認知裏,妖獸就是兇殘冷酷的,所以一直以來,她都理所應當的認爲,妖獸都是邪惡的。
卻不想,原來妖獸,也是分好壞的,與人類無異。
此情此景,她不禁想到了下界的妖族,對於下界的人類來說,妖族和妖獸又何嘗不是一樣的
而對於下界的妖族來說,人類的存在,跟妖獸又有何異
可是這人世間何曾能分得清絕對的好與壞。
所有人,都只是被固有的認知禁錮住,把不合理的偏見,變得理所當然,然後心安理得的接受罷了。
“後來呢”
秦漓忽然好奇起來,關於段決的過去,關於滄浪的過去。
被迫成爲劍修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