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我三歲入修行,百歲成真仙,五百證大羅,活了一千多年,在這玲瓏城中經過的牌局更是難以計數,還從未見過有誰居然這麼下注呢!”有老者哈哈笑道。
“是啊!居然下2.3.4的圍骰,這不是明擺着輸錢麼?”
“好像自打醉生樓創立以來,還從來沒有人在下圍骰的時候贏過吧!”
“何止啊,連下的人都很少呢!”
人羣議論紛紛,但基本上全都是一面倒的嘲笑。
嶽清歡不禁漲紅了臉,頗爲尷尬的站在那,有些手足無措。
她哪裏懂什麼圍骰啊!
剛剛純粹就是瞎扔的。
這名女荷官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不禁微笑道。
“圍骰的意思就是賭骰盅之中的三個骰子點數與您下的點數相同,一旦押中,便可以有一賠一百五的賠率!”
這番話雖然聽起來像是安慰,卻更像是嘲諷。
因爲一賠一百五的賠率已經證明這個概率有多麼的渺茫了!
嶽清歡有些尷尬。
可就在這時,一旁的薛安忽然輕笑一聲,然後便淡淡道:“既然賠率這麼高,那便一把全都押上吧!”
聞聽此言,不光嶽清歡一臉懵比,其他人也有些發傻。
他這是要幹什麼?
與此同時,但見薛安一揮手,小車上的籌碼便自動飛起,然後一枚挨着一枚的摞在了2、3、4圍骰的那個位置上。
每一枚都精準無誤的契合在一起。
不說別的,光憑這一手便足以技驚四座了。
因爲這足以證明薛安的神念控制力有多麼的恐怖。
可此刻的人們卻已經無暇去顧忌這些了。
所有人全都一臉懵比的看着桌上那兩摞籌碼,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嶽清歡也被嚇了一跳,忍不住低聲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下注啊!能幹什麼?”
“可哪有你這樣下注的啊,你難道瘋了麼?”
“這難道不是你最先下的麼?我只不過是將賭注放大一些而已,畢竟……玩就要玩大一點麼!”薛安微笑道。
嶽清歡:“……。”
最終滿臉無奈的捂着眼睛,“好吧,隨便你怎麼下吧!”
這時女荷官也從震愕之中清醒過來,一臉程式化微笑的看着薛安,“請問下好了麼?”
“好了!開吧!”薛安隨意道。
“既然如此,那麼買定離手,開!”
此刻這名女荷官的心中簡直樂開了花,要知道她的收入可是跟每一桌的業績息息相關的。
但因爲是在大廳之中,所以收入一直不算太高。
沒想到今天卻突然來了一個冤大頭,買下了極爲罕見的圍骰。
這不是明擺着給自己送錢麼!
她雖然無法掌控骰盅之中的骰子,但通過這麼多年的經驗也知道,開出2、3、4這個點數並被人圍骰得中的機率有多麼的渺茫。
因此她自信滿滿的掀開骰盅的蓋子,“大家上眼!”
可奇怪的是,這次開盅卻沒有像以往那樣掀起一陣歡呼和謾罵之聲。
相反,這次所有人都出奇的安靜。
許多人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骰盅。
女荷官心中咯噔一下。
莫非……。
她立即低頭看去,然後便也如遭雷擊的愣在了原地。
只見潔白如玉的骰盅之中,三枚骰子正靜靜的躺在上面。
女荷官就覺得眼前一陣發黑,險些就此暈倒在地,嘴裏更是近乎絕望的呢喃道:“怎麼可能……。”
與此同時,全場爆發出了一陣如驚濤駭浪般的驚呼。
“臥槽,老夫收回剛剛的話,原來我這一千多年是活進狗肚子裏了!”
“天吶,居然真的是2.3.4這個點數,這得多小的概率?”
“媽呀,這麼多的籌碼,還是一賠一百五的賠率,這得多少錢?”
“我剛剛怎麼就沒跟着下一注啊!”
一時間人聲鼎沸,包括其他桌上的賭徒們也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全都圍攏過來看起了熱鬧。
嶽清歡同樣也是滿臉的難以置信,呆呆的看着骰盅之中的點數,良久之後,她才霍然轉頭問道。
“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
“知道什麼?”薛安淡淡道。
“知道里面的點數!”
“我早就說過,這骰盅是可以隔絕一切窺探的,我怎麼可能知道!”
“那你怎麼會猜的這麼準?”嶽清歡問道。
薛安笑了,“這怎麼能叫我猜的準呢?這難道不是你自己先下的注麼?”
嶽清歡愣住了。
是啊!
這話說的沒錯!
注還真是自己先下的。
可爲什麼總感覺這個傢伙有些事在瞞着自己呢?
正當她發懵之時。
之前那名灰袍老者又出現了。
“大賬房,我……。”女荷官着急解釋。
這名灰袍老者卻只是擺了擺手,掃了一眼桌上的籌碼,然後便滿臉笑容的看向了嶽清歡。
“恭喜嶽姑娘,第一筆就能贏下如此大的彩頭,果然不愧是兵家之人!”
嶽清歡有些不好意思,“瞎蒙的而已!”
灰袍老者呵呵一笑,頗有深意的看了一旁的薛安一眼,然後一招手。
有力士大步前來,手中端着一方錦盒。
灰袍老者拿在手中,打開錦盒之後,裏面赫然是一摞透明如水晶般的籌碼。
“是靈石籌碼!”
“天,居然見到了如此珍貴的籌碼,今天可謂是不虛此行了!”
人羣一陣的驚呼。
不怪他們沒見過世面。
實在是因爲這名大賬房手中拿着的籌碼太過珍貴了。
一枚就足以抵得上剛剛那足足一車的金籌碼了!
“嶽姑娘,這是您的籌碼,同時我邀請您去二樓貴賓廳,畢竟以您現在所擁有的籌碼,已經不適合在一樓大廳之中待着了!”灰袍老者笑道。
嶽清歡有些懵比的接過錦盒,然後點了點頭。
人羣又是一陣的騷動,許多人都面現豔羨之色。
因爲以他們的地位,只是聽說過二樓貴賓廳,卻從來沒見過。
沒想到這名少女剛來就被邀請前往二樓。
“二位請隨我來!”一名美女接替了那位已經懷疑人生的荷官,微笑言道。
嶽清歡偷偷瞥了薛安一眼,見他面色淡然,看不出任何表情,便只好硬着頭皮說道。
“好!”
說着,他們二人便隨着這名美女往二樓而去。
當他們走後,這位大賬房臉上的笑容並未有絲毫變化,但聲音卻變得十分冷冽。
“去調查一下岳家女身旁的這名少年是誰!並將剛剛所有的水鏡錄像都保存起來,交給稽查廳那邊審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