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難道我還能騙你嗎?”嶽十方滿臉認真的說道。
二姑娘靜靜的看着嶽十方,發現他果然一臉摯誠,這才逐漸展露笑顏。
“原來我沒有那麼笨啊,剛纔我甚至都已經決定放棄了,但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再試試好了!”
嶽十方臉上的表情瞬間變成了這樣( ̄□ ̄;)。
二姑娘卻越說越興奮,“你放心,有了這次的經驗,我以後一定會越做越好,越你越喝越是想喝,從此以後再也離不開,怎麼樣?是不是很開心?”
“啊呃……嗯,很開心!”嶽十方有氣無力的回答道,心中卻只想狠狠扇自己兩巴掌。
讓你嘴賤讓你嘴賤!
本來簡單安慰下就行了,結果你這麼入戲,現在好了,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我看你以後怎麼辦?
一想到自己以後要整日與那極苦的藥湯和齁甜的糖水爲伴,嶽十方就感覺生無可戀,恨不得現在便兵解轉世纔好。
當然,這些都是他內心深處的想法,表面上可是一點都不敢表現出來。
畢竟……這位二姑娘雖然調羹做湯的時候有些手殘,但真要動起手來可是一點都不含糊的。
片刻之後。
二姑娘站在嶽十方身後,輕輕揉捏着他的太陽穴,突然說道。
“其實我到現在還無法理解,你爲何要讓那個少年做掌兵使!”嶽十方閉目輕笑,“怎麼?這個決定難道不好嗎?”
“不是不好而是無法理解,因爲以他的實力,即便手握掌兵印符,也不可能是嶽觀南的對手,而如果不能將這位岳家兵神制服,所謂的執掌兵權註定將是一場鏡花水月般的空談!”
在說到岳家兵神這四個字的時候,二姑娘特意加重了語氣,隱隱有一絲不滿之意。
嶽十方睜開眼,扭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輕笑道:“怎麼?還是放不下對他的意見麼?”
二姑娘嘴脣微抿,並沒有吭聲。
嶽十方輕嘆一聲,“你說的我都瞭解,但你真的以爲這個少年降服不了嶽觀南?”
二姑娘一臉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忍不住說道:“那可是跟你不遑多讓的存在,那個少年就算再天賦異稟也不過是個仙尊罷了,怎麼可能降服得了嶽觀南?”
嶽十方笑了笑,“看來你還是不太瞭解這個傢伙啊,他其實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強大!”
二姑娘還是不敢相信。
再強大又能怎樣?
難道他還能跨越最少一個大境界的修爲擊敗那位嶽觀南麼?
“其實我還有些無法理解,那嶽觀南一直鎮守在練兵場之中,對你也是聽調不聽宣,儼然是岳家第二號的家主,你爲何一直容忍他到現在?”二姑娘沉聲道。
這也是她一直以來所擔憂的。
畢竟岳家精兵幾乎盡數歸那嶽觀南掌管,只要他稍有異心,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而看這些年來的種種表現,這嶽觀南的異心已經算是昭然若揭了。
比如對於家主的一些命令,他如果願意聽就會執行,如果不願意就全當沒聽到。
最近幾年更是誇張到已經很久沒有來岳家本部覲見過嶽十方了。
聽聞說即便是在練兵場中的精兵都很少有人見到這位嶽觀南。
他彷彿躲藏起來,深居簡出了。
並最終導致了這次演武在即,薛安卻臨危上陣的場景。
畢竟,就以岳家精兵現在的狀態,上了演武場也是必輸無疑的。
這一切種種都令二姑娘憂心如焚,可嶽十方對此卻一直是放任自流的狀態,從未對其有過任何懲戒。
因此岳家之中才會人心浮動,甚至連嶽宏遠這種角色都敢覬覦家主之位。
今天二姑娘終於忍不住了,這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嶽十方呵呵一笑,“你不懂的,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誰最不會背叛我,那一定就是他了!”
這句話令二姑娘直接將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因爲嶽十方言語中的信任是那麼濃烈,甚至於令她的心中都隱隱有些不舒服。
“其實你我都應該感謝他的,因爲他乃是岳家的定海神針,就是因爲有他的存在,所以我這幾次兵解轉世岳家才從沒有出過大亂子!”
“至於他聽調不聽宣……。”
嶽十方的眼中現出一抹憂色,“那都是有原因的!”
二姑娘欲言又止,最終閉上嘴巴再不吭聲。
只是她的心中卻突然升起一個疑惑。
這個嶽觀南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爲何令家主對他如此信任?
其實不光是二姑娘對此感到疑惑,其他人也是一樣。
因爲在岳家之中,這嶽觀南是個極爲獨特,極爲神祕的存在。
獨立於練兵場之中,掌管岳家精兵,贏得了無數場戰鬥,最終贏得了岳家戰神這個稱號。
可就在這無限的榮光之下,人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因爲只要他出現,臉上都會戴着一副以精金打造而成的面具。
這面具猶如鬼神,極爲猙獰,平添了無數威勢。
可許多人都在好奇,在這張面具之下,到底隱藏着怎樣的一副容顏呢?
可最近這些年,除了極爲重大的事情,否則這嶽觀南是絕對不會露面的。
深居簡出的他,在衆人的眼中變得更加神祕起來。
至於這些精兵,更是將其視爲神靈一般。
乃至於在練兵場深處,他所居住的寓所周圍,都被劃爲了一方絕對的禁地。
儘管沒有明顯的界限,但無數人還是敬這裏而遠之!
可在此刻,一道身影卻出現在了這方禁地之外。
薛安仰起頭來看着這座空蕩蕩的大山。
怎麼形容呢!
這座大山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卻顯得很寂寞。
因爲它沒有花鳥魚蟲,沒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跡象。
有的只是空洞無物的綠色在腳下綿延千里。
周遭靜的甚至可以聽到血液在體內血管中流過的聲音。
薛安長長吐出一口氣,“能住在這裏的人想必很孤獨吧!”
說着,薛安邁步往前走去。
可他剛剛跨出一步,周遭的景色倏忽而變,從那蒼涼大山變爲了無垠的沙漠。
天上一輪驕陽正熾,腳下是滾燙的砂礫,而薛安邁出去的腳甚至都還沒有落下。
可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改變,薛安卻彷彿早有預料一樣,甚至連眼皮都沒擡一下,而是自顧自的落下腳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