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龍鬱恕所預料的那樣,經過這幾天的對峙,岳家衆人那本來旺盛的銳氣果然消磨了許多,人心更是隱隱開始躁動起來。
其實對於這個情況,嶽和昶早有預料。
可是無奈,他所面臨的乃是一個近乎無解的局面。
對方一直在家門口逡巡盤旋,自己總不能坐視不管吧!
因此他只能讓整個家族提高戒備。
而這樣做的結果就是被繃的太緊的弦往往會率先鬆懈。
對此,嶽和昶也只能讓人們輪換着值班,希望可以儘量延緩這種狀態的出現。
而對於這個局面,以及嶽和昶所作出的所有努力,龍鬱恕全都看在了眼裏。
只見此刻的他,手端一杯醇香美酒,站在舷窗之前看着遠方虛空中防守的岳家兵卒,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然的笑意。
“時機可成熟了麼?咱們還需要這樣等多久?”司馬崇朝走到近前,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呵呵!”龍鬱恕笑了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而後沉聲道。
“傳我之令,準備進攻!”
“是!”
一聲令下,隸屬於龍家的艦隊立即開始行動起來。
而司馬崇朝見此情景也不禁一喜,隨即也傳令道:“司馬家協同行動!”
霎時間,整支艦隊便集結成戰鬥陣型,然後朝着前方的岳家陣營便撲了過去。
整個過程說起來很長,其實總共也不超過三分鐘的時間。
面對突然襲擊的艦隊,正負責於此看守的嶽和昶也是一驚,但旋即他便冷靜下來,然後高聲喝道。
“大家不要慌亂,站穩陣型,準備迎戰!”
他的冷靜令本來因爲敵襲而躁動不安的人羣隨之安定了許多。
緊接着嶽和昶便身先士卒的站在了隊伍最前方,面對這氣勢洶洶衝來的兩家艦隊,面沉似水道:“果然還是按捺不住陣腳了麼?那就開戰吧!”
雙方之間的距離本來就沒多遠,因此嶽和昶的話音剛落,就聽咚的一聲巨響,艦隊便狠狠撞擊在了岳家所建造的工事之上。
工事上的光幕璀璨而起,但下一秒便被艦隊狠狠撞碎,並挾摧枯拉朽之勢直奔嶽和昶等人而來。
許多人面現驚駭之色,甚至渾身都顫抖起來。
因爲這一擊的聲勢實在太浩大了。
可就在這時,但見嶽和昶仰天大吼一聲。
“給我退!”
隨着話音,他周身的精血都開始熊熊燃燒,爆發出的強大實力化爲一波極其恐怖的攻擊,直擊最先衝來的龍家旗艦。
站在舷窗之前的龍鬱恕看到這一擊後也不禁冷笑一聲。
“真是愚蠢!居然妄想以血肉之軀硬撼我這旗艦麼?”
果然。
當嶽和昶的這一波攻擊碰到這艘龍家旗艦之後,僅僅只是損毀了幾塊表面的戰甲而已。
除此之外,這艘旗艦甚至連前進的速度都沒有減緩半分。
見到這一幕,岳家許多人更是面現恐懼之色。
至於嶽和昶,全力一擊不成的他當時便吐出了幾大口鮮血,身形搖搖欲墜的好似風中枯葉一般。
可儘管如此,他依然堅定的站在原地,以微弱卻又無比堅定的語氣說道。
這句話中所包含的悲壯感染了許多人。
雖然人都有求生惡死之心,可到了這緊急關頭,總歸還是有悍不畏死之人的。
因此不過剎那間,便有數十道光華從嶽和昶身後的陣營之中升起,構成了又一波強大的攻擊朝這支艦隊轟去。
咚!
又是一聲沉悶的巨響。
這一次這艘龍家旗艦稍稍晃動了些許。
但也就是僅此而已了。
這艘龐然大物真好似一隻上古兇獸一般,以令人恐懼的姿態朝着衆人衝來。
正當許多人面現絕望之色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聲沉喝。
“大家不要慌,我來了!”
“還有我!”
“還有我!”
伴隨着一聲聲吶喊,嶽和昶以及在場衆人轉頭望去。
但見嶽君澤率領着岳家所有的年輕人正在往這裏趕來。
見到這一幕,嶽和昶險些又噴出來一口鮮血,旋即便大喊道:“你們來這裏幹什麼?趕緊走,快走!”
嶽君澤聽到自己父親的喊聲,灑然一笑道:“父親,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如果岳家此戰失敗,那我們這些人即便苟活下來,又有什麼意義呢?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打上一通,也不算墜了我岳家男兒的聲望!”
“沒錯!嶽長老,我們都是這麼想的!”
“沒錯!”
嶽君澤身後的少年們紛紛應聲。
看着這一張張雖然稚嫩卻又滿是壯烈豪情的臉蛋,嶽和昶就覺得鼻子發酸,險些掉下淚來。
“你們這些傻孩子啊!”
當嶽君澤這支生力軍趕到之後,在場這些本來陷入絕望的岳家兵卒也是精神一振,居然挽回了一些戰場上的頹勢。
而這一幕則讓龍鬱恕冷哼一聲。
他委實沒想到岳家會玩出這樣一手。
“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將你們徹底一網打盡,斬草除根!”龍鬱恕獰笑道,然後一揮手。
“全速出擊!”
整支艦隊轟隆隆開始加速,朝着嶽和昶等人便碾壓過來。
而嶽和昶還有嶽君澤等人則齊心協力,齊齊大吼一聲,爆發出了自己最強大的力量,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波攻擊,朝着這支艦隊轟了過去。
咔!
這一次終於聽到了一些不一樣的聲響,只見龍家這艘旗艦上終於現出了幾道深深的裂痕,速度也隨之放緩下來。
可還沒等岳家衆人慶幸,緊隨在這艘龍家旗艦之後的司馬家旗艦猛地一個加速,又一次朝着衆人碾壓過來。
裏面的司馬崇朝連連怪笑道:“沒用的,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的,你們還是認命吧!”
可他話音剛落,但見兩道光華突然從岳家本部之中升起,並於瞬息間便來至了場中,站在了岳家隊伍的最前方。
正是二姑娘和嶽清歡二人。
她們的出現也令岳和昶還有嶽君澤等人一愣。
因爲自從出殯歸來之後,她們兩個便將自己關在了後院之中,再沒露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