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服？”
“沒錯，實際上即便是在這天外天之中，道家和儒家都是最爲從善如流的兩個流派，說白了他們都很擅長因勢利導，並很擅長迎合你們華族的特質。”
“因此很快便在你們華族之中佔據了十分重要的位置，不過我一直覺得，這上古百家的起源跟你們華族之間應該有着說不清的關係。”
“所以到底是誰影響了誰，已經分不清楚了。”
薛安沉默了。
因爲今天他所接收到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即便是他也得好好消化整理一下。
嶽十方也不催促，就站在一旁含笑看着。
直到良久之後，薛安方纔長長吐出一口氣。
“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
“其實連你也不知道幕後黑手到底是誰，對麼？”
嶽十方點了點頭，“沒錯！實際上從一開始我就告訴過你，這些問題的答案其實連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能將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你而已！”
薛安笑了笑，“所以我依然很感謝你，因爲你提供的這些信息確實很重要，至少通過這些信息我推斷出了一個道理！”
“針對華族的幕後黑手應該跟華族當年突然而然的衰落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也就是說……。”
薛安頓了頓，沉聲言道：“只要找到當年華族衰落的原因，就能揭開整個謎團！”
嶽十方擊掌而嘆，“沒錯，你的想法跟我如出一轍，可是無奈，我探查了數千年，卻連一絲蛛絲馬跡都沒找到，就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將所有的痕跡都給抹去了一樣！”
這已經是嶽十方第二次這麼說了，可見嶽十方對於這件事的無奈。
對此薛安卻只是一笑，“有些事只要它曾經發生過，那麼就永遠無法抹去它存在過的痕跡，所以我必將找到答案，我堅信這一點！”
看着眼中閃爍着堅毅之色的薛安，嶽十方突然有些羨慕。
儘管傷勢痊癒的他外表看去跟薛安的年歲相仿，但他發現自己的心態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老了。
甚至已經失去了銳氣，遠不如薛安那般充滿了少年的意氣風發。
難道活了三千多年跟活了上萬年的差別就這麼大嗎？還是說自己真的已經老了？嶽十方心中忍不住想道。
而這種悵惘的感覺一直持續到了薛安離開。
當神廟之中只剩下嶽十方一個人後，他仰起頭來嘆了口氣。
“你們說，我是真的老了麼？”
隨着話音，就見神龕後面那堵空蕩蕩的牆壁開始泛起漣漪。
緊接着，一道道刺目的光芒開始顯現。
而後便聽一個蒼老的聲音笑道：“小十方怎麼突然之間這麼多愁善感了？”
小十方！
可能整個兵家也就只有這些將魂靈寄身於這座先賢祠的存在纔有資格這麼稱呼嶽十方了。
與此同時，又有一個聲音桀桀怪笑道：“還能因爲什麼，不就是被那個小子給刺激到了麼？”
隨着話音，但見牆上的光華之中出現了幾道虛幻的身影。
而說話的正是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跟一名滿臉鬍鬚的大漢。
聽到這句話，嶽十方苦笑一聲。
“沒錯，你們這幫老傢伙純粹就是爲老不尊，要我說小十方就不該搭理你們！”
伴隨着一個清脆的女聲，一名盛裝麗人的虛像隨之浮現出來。
“嘿嘿！”一見到這名女子，那滿臉鬍鬚的大漢不禁嘿嘿笑了幾聲，然後搓了搓手。
“我的寶貝仙儀，你也醒了啊！”
女子狠狠瞪了這名絡腮大漢一眼，“誰是你的寶貝仙儀？”
“當然是你了啊！”絡腮大漢笑道。
“鍾離山，你有本事再說一遍？”女子橫眉立目道。
“哎呀，何必那麼認真呢，我不過是表達一下見到你的激動心情而已！”鍾離山趕忙賠笑道。
“我呸，你鍾離山是什麼貨色我還不知道？我告訴你，我顧仙儀可不是那種任由你取樂的女人，你今天要是不說出個一二三來，小心我把你臉上的鬍子全都一根根拔下來！”顧仙儀喊道。
聞聽此言，鍾離山嚇得一縮脖子，趕緊以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老者。
“嶽老頭，你倒是說句話啊！躲在一旁看熱鬧算什麼？”
這位嶽老頭笑呵呵的一捋下巴上的鬍子，“說什麼？事是你惹出來的，自然由你去平息嘍！跟老朽我有何干系？”
鍾離山一聽大急，“嶽華藏，你這樣可不夠意思啊，枉我平時還拿你當前輩看待呢！”
顧仙儀這時候則冷笑起來，“鍾離山，你少牽扯人家嶽前輩，今天你必須得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什麼交代，姑奶奶，我錯了還不成嗎！”鍾離山告起了饒。
“不行！光一句我錯了頂什麼用？”
“那你還想怎麼着啊？”鍾離山叫起了撞天屈。
顧仙儀則在瞬間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鍾離山，“你居然敢吼我？”
“我……我沒有！”
一時間，場中變得熱鬧非凡。
這邊鍾離山和顧仙儀吵作一團，而一旁嶽華藏還有幾名老者則湊到一起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
“哎你說這次誰能贏？”
“這不廢話麼？肯定是顧仙儀啊！鍾離山這個蠢貨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
“我也覺得是這樣，那你覺得這次鍾離山能堅持多長時間？”
“最多這個數！”這名老者伸出了兩根手指。
“二十分鐘？”
“呵呵，你也太瞧得起鍾離山這個傢伙了，最多兩分鐘，他肯定就得跪地求饒了，你信不信？”
“我不信！怎麼也得三分鐘吧！”
“那咱們就打個賭！”
“打賭就打賭！”
一時間，圍觀的這幾位居然煞有介事的開出了賭局。
賭的就是鍾離山什麼時候能認輸。
而這些話也都飄到了嶽十方的耳中，令他簡直是哭笑不得。
沒錯！
這些一見面就爭吵不休，並且還幸災樂禍的在旁圍觀的，正是兵家各大家族的先賢。
比如這位鍾離山便是來自鍾離家族的先賢，顧仙儀則是顧家的開派祖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