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葉筱嬋的悉心照料,他可能早死多時了。
沒想到這個傢伙醒過來後不說痛惜自己的丫鬟,居然將自己的丫鬟當成賭注。
而且這算是什麼賭注
這純粹就是在找藉口用自己的丫鬟來抵店飯賬啊
因此在楊月的眼中,薛安儼然已經是一名忘恩負義,沒有丁點骨氣的白眼狼。
此刻。
楊月衝葉筱嬋微微一笑,然後便轉過頭來,滿臉鄙薄之色的盯着薛安。
“薛公子,大病初癒就要大喫一頓麼”
言語之中的諷刺簡直都要滿溢出來了。
薛安也沒在意,只是擡眸看了這個楊月一眼,然後淡淡道:“嬋兒已經好幾天沒有喫飯了,既然我醒了,總得讓她喫點好的,怎麼有意見”
“呵呵”楊月一陣的冷笑。
“薛公子真不愧是讀書人,這番話說的簡直漂亮極了可我怎麼覺得,你這頓飯倒像是在用嬋兒的賣身錢滿足自己的呢”
這番話一出。
葉筱嬋面色一白,“小月姐”
楊月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衝葉筱嬋說道:“嬋兒妹妹,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幫着這個狼心狗肺的傢伙說什麼話我可是都聽說了,他要在明天日出之時湊齊二十兩銀子,不然的話就將你輸出去,這是賭注麼這分明是在拿你當成店飯賬”
葉筱嬋的臉色蒼白如紙,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而楊月則轉過頭來死死盯着薛安,“你知道這個小嬋兒爲了救你吃了多大的苦,遭了多大得罪麼幾天幾夜不合眼,甚至連飯都喫不上,可就是這樣,她依然在照料你,可你呢”
“居然在醒來後就想着將這麼好的姑娘賣掉,還美其名曰讓她喫點好的,真是無恥至極”
看着情緒激動的楊月,薛安先是一愣,然後便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女孩,顯然是誤會了,所以纔會如此的義憤填膺。
但薛安也懶得去解釋什麼。
因爲等明天,一切自然也就見分曉了,何必在這饒費口舌。
可薛安的沉默,卻被楊月當成了無言以對,心中的怒氣不禁更盛,正要破口大罵。
葉筱嬋忽然顫聲道:“夠了小月姐,你不要再說了”
楊月愣住了,“嬋兒你。”
“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而且我是少爺的丫鬟,少爺讓我怎樣,我就得怎樣”
說這話的時候,葉筱嬋的聲音有些哽咽,卻強忍着沒有哭出來,然後勉強笑道。
“小月姐,不要再罵少爺了,我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我不怪他”
楊月簡直都傻了。..org
如果能罵髒話,她現在真想指着薛安的鼻子痛痛快快的大罵一通。
看到了麼,這樣的好姑娘,你居然想賣掉你還算不算是個男人
薛安見狀,心中也不禁有些感嘆。
這個小丫頭,還真是有一種讓人心疼的善良啊。
正在這時。
忽然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然後客棧掌櫃楊澤林撩簾走了進來。
一見到自己的女兒楊月,他的臉色便是一沉。
“你在這裏幹什麼”
楊月對自己的父親可是極爲敬畏,見狀面色一白,“我我來是想問問他們喫什麼”
“聽夥計說薛公子要了一桌上等酒席,現在後廚正在準備,一會便給您奉上請不要着急”
自己父親的這般作態,讓楊月爲之一愣,然後便明白了什麼,滿臉羞愧的低下了頭。
她明白自己父親爲什麼會這般的諂媚。
肯定是因爲那位跺一腳整座城都要顫抖的陳公子。
但正因爲明白這些,楊月的心中才滿是痛苦。
薛安這時候則不置可否的說道:“那這飯錢。”
“呵呵,薛公子說笑了,一桌上等酒席也不過一兩銀子,只要您明天能將二十兩銀子結清,這桌酒席就算是我請您了”楊澤林表現的十分大度。
薛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如此,那就多謝楊掌櫃了”
“薛公子客氣了”
正在這時,夥計們開始流水一般往雅座之中端菜。
“薛公子請慢用”楊澤林點頭哈腰的說着。
然後便領着自己的女兒楊月退出了雅座。
而後他挺直了腰桿,衝自己的女兒冷哼一聲,“再敢廢話,小心我關你一個月的緊閉”
“女兒不敢”
“哼,去吧”
楊月有些無奈的瞥了一眼雅座,然後咬了咬牙,轉身離開了。
楊澤林站在那,偷偷捏了捏兜裏那一小塊金子,那張寫滿尖酸刻薄的臉上便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還是陳公子出手大方啊。
自己只不過是將薛安用葉筱嬋打賭的事一說,他便大喜過望的賞下來一塊金子。
就這麼一小塊,就足夠客棧一個月的花費了。
這楊澤林又怎能不喜形於色
而且只要等到明天順利的將嬋兒賺到手,便可以獲得陳公子的賞識。
到那時候,自己這客棧都得跟着飛黃騰達。
和這些相比。
區區一頓上等酒席又能算得了什麼
而且這個姓薛的顯然是已經認命了,不然也不會這麼奢侈的要喫酒席。
估計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小丫鬟已經保不住了吧。
嘿嘿,喫吧。
越喫,你就陷得越深。
這位客棧掌櫃滿臉得意的盤算着,然後施施然的離開了。
與此同時。
在那雅座之中。
薛安將臉一板,“讓你坐下你就坐下,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是是”葉筱嬋擦了擦臉上猶掛的淚痕,然後心事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
“喫”薛安拿起筷子。
“哦”葉筱嬋也乖巧的拿起來筷子。
這時薛安夾了一塊嚐了嚐。
味道說實話很一般,跟自己根本比不了。
但在這個鬼世界,講究太多了也不行。
所以薛安也沒有過多的挑剔,開始風捲殘雲的喫着。
可這個葉筱嬋卻只敢小心翼翼的夾自己面前的素菜。
薛安瞥了她一眼,然後嘆了口氣,直接拽下一根雞腿,遞給了葉筱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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