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被派來做這個工作,凌泣是極其不願意的。
因爲在他看來,這個工作簡直就是在侮辱自己的實力和地位。
畢竟,這地宮有什麼好看守的?
凡是被關進去的人,除非陵主發話,否則是沒人能從裏面出來的。
所以自己在這裏鎮守純粹就是浪費時間,隨便換個其他的神將就可以完成任務。
可無奈,這是由竇印安親自下的命令,他也只好乖乖執行了。
儘管如此,他的心中還是充滿了怨氣。
比如現在。
凌泣懶洋洋的靠在躺椅上,在將兵刃仔仔細細的擦拭了一遍之後,他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然後無聊至極的打了個哈欠。
“已經過去多長時間啦。”
一旁立即有守衛躬身上前,“啓稟神將大人,您於此已經鎮守了三個陵時!”
陵時乃是玄冥陵特有的計時單位,一個陵時相當於地球上的一天。
聽到纔過去了三個陵時,凌泣臉上的無奈之色不禁越發的濃重,然後輕嘆一聲。
“真不知道陵主大人是怎麼想的,居然派我來執行這樣無聊的任務。”
守衛不敢吭聲了。
因爲玄冥陵上上下下,沒有人敢在背地裏議論竇印安,哪怕是一句都不行。
也就是貴爲玄冥陵第一神將的凌泣纔有資格抱怨幾句。
若是這個守衛敢這麼做,當時就會神魂爆裂而死。
雖然滿腹怨懟,但既然竇印安下令了,這凌泣自然也要肩負起這個責任來。
於是他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邁步便往外走去。
衆守衛立即在後緊緊相隨。
凌泣停住腳步,朝後面一瞪眼,“你們幹什麼?”
“自然是跟隨着神將大人您一起巡邏啊!”
“行了行了,我不過是閒得無聊,繞着地宮轉幾圈而已,你們就別跟着了!”
“可是……。”有守衛面露遲疑之色,“萬一您要是遇到了危險怎麼辦?”
“危險?”凌泣簡直是氣極反笑,擡手一指面前的地宮,“這能有什麼危險?我說不用跟着就是不用跟着,聽清楚沒?”
說着,這位玄冥陵第一神將便優哉遊哉的離開了鎮守大營,往遠處的地宮飛去。
這些守衛也不敢跟着。
因爲誰不知道這位凌泣神將脾氣暴躁,要是惹得他生氣了,自己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更何況這地宮也正如凌泣所說,可謂固若金湯,絕不會有任何危險。
於是這位凌泣便獨自一人繞着地宮開始巡邏起來。
說是巡邏,其實不如說是閒逛。
只見這位凌泣慢條斯理的繞着地宮轉悠着,心裏則在暗暗盤算該怎麼找人替自己一下。
畢竟這工作可真是太無聊了。
同時凌泣還暗暗腹誹了竇印安幾句。
在他看來,自己這位頂頭上司未免有些小心的過頭了。
人都已經被關進地宮之中了,可謂是萬無一失,那還在此鎮守個什麼勁啊?
難道說他還能從地宮之中跑出來不成?
真是笑話!
正當凌泣的臉上浮現出嘲諷之色,認爲竇印安完全就是在杞人憂天之時。
距離他不遠的地宮之上突然鼓起一個大包,然後便無聲無息的爆裂開來。
這種爆裂沒有激起任何波瀾,甚至沒有引起遠處的鎮守大營的注意。
這令他渾身巨震,但身爲玄冥陵第一神將的他,反應可謂快極。
只見他周身的氣血和修爲瞬間攀至頂峯,同時深吸一口氣,便待發作。
可僅僅彈指一揮間,那剛剛凝聚起來的磅礴氣勢便如煙雲般消散了。
因爲就在這時,一個淡漠至極,同時包含無上威嚴的聲音從他脖頸之後傳來。
“別動,也別喊,否則你的腦袋便該跟你說再見了!”
凌泣瞬間僵在了原地,可他不敢回頭,甚至不敢有絲毫的抵抗之心。
因爲他可以清晰感受到,就在自己身後,有一股表面波瀾不興,但內裏卻波濤洶涌的強絕威勢正冷冷注視着自己。
這種如芒刺背,如鯁在喉的感覺令他的額頭上瞬間便現出了冷汗。
“我……我不會動更不會喊的,只要大人能夠饒我一命,我願意無條件的配合!”凌泣幾乎是在瞬間便屈服了。
站在他身後的薛安笑了。
對於這個凌泣的反應,他並不感到奇怪。
因爲這纔是諸天強者面對危險時的正常反應。
畢竟,在這些強者眼中,沒有什麼是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
如華族那般犧牲小我,成全民族大義的行爲,他們是永遠無法理解的。
“竇印安現在何處?”薛安淡淡道。
“他現在正在宴會廳中接待客人!”凌泣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哦?接待客人?什麼客人能讓玄冥陵的陵主親自接見呢?”薛安微微一揚眉。
“是人皇殿派來的使者,但具體是爲了什麼事,那我就不太清楚了!”
凌泣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同時目光微斜,偷偷看了身側的地面一眼。
地面之上赫然有一個影子傲然而立。
凌泣舔了舔嘴脣,然後眼中現出了一抹震駭之色。
他本來以爲身後至少是有一支隊伍的,因爲那威勢實在太過強大了。
強大到根本不像是一個人所能夠發出來的。
可萬萬沒想到,站在自己身後的居然就只有一個人。
他打聽陵主的行蹤又想要幹什麼?會不會就此殺了我?
正當他心中七上八下之時,薛安也是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了一絲冷然的笑意。
“人皇殿的使者?呵呵,看來你們這幫超級宗門還真是沆瀣一氣,臭味相投呢!”
說到最後之時,薛安言語中的森冷殺意已經足以令人渾身顫抖。
這凌泣更是渾身一震,旋即連連哀求,“別……別殺我!我願意配合您做任何事,只要您能饒過我!”
“哦?任何事?你確定?”
薛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着一絲玩味之意。
凌泣毫不猶豫的點頭,“是的!”
同時他暗暗咬牙。
不管如何屈辱,只要自己能活下去,那都是值得的。
可就在他業已做好準備的那一剎那,一隻手突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咽喉之上,然後猛地一扣。
足以將一座山峯都給捏爆的巨力之下,凌泣就感覺眼前一黑,旋即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而就在他即將墮入永恆黑暗的那一剎那,薛安那冰冷的聲音也已傳了過來。
“不好意思,我唯一要你配合的事,就是讓你去死!”